“離……離得好!”屈和風跟明艷碰了個杯,大著舌頭道:“這種女人就是瞎折騰,早甩早清淨。”


    “可我姐喜歡人家啊。”明艷跟他碰了一下,奇怪道:“你打聽我姐幹嘛?”


    屈和風把一杯酒一飲而盡,嘿嘿道:“我能幹嘛?這不是沒話找話聊麽?看你一個人夠鬱悶的。”


    “我謝謝您,您這麽一聊我更鬱悶了。”


    “別擔心,看我給你姐幫個大忙!明烺回頭準得謝我。”


    明艷和屈和風喝酒喝到後半夜才醉醺醺地回去,一回去就被管家提溜到了明烺的書房,明艷喝多了,頭暈得很,看地板都是旋轉的,左搖右晃站不穩當,明烺坐在書桌後頭看了她一眼,皺著眉道:“下次少喝點。”


    “沒事兒,心裏高興!”明艷帶著酒氣笑道,“姐,你找我?”


    “我把劉老請回來了,還有許璐洋作為協助,明天開始給你上課,我明天要飛歐洲,一個星期後回來,然後考察你的課程進度。”


    明艷一聽酒全醒了,一著急上前,啪地拍在明烺的辦公桌上:“什麽?我不要!”劉老是明烺從前的老師,十足的老古板,跟他上課,明艷還不得活活悶死。


    “不是,姐,為什麽啊?”明艷想不通,自己又不用繼承家業,沒必要像明烺一樣累死累活學那麽多東西,再說自己都這麽大了,還被家庭教師關在家裏上學,傳出去要被她那幫狐朋狗友笑死!


    “以前是我太縱著你,阿艷,明家遲早得交到你手上。”明烺隻跟明艷不明不白解釋了這麽一句,隨後就走了,留下明艷獨自一人慾哭無淚。


    …


    季晨離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香,身體恢復得也很順利,可謂是事事順心,隻除了大偉那幾個孩子上戶口的事。


    季晨離親自去跑了一次才知道這事遠比陶源想像得難,那些繁瑣又漫長的排隊手續就已經把人煩死了,好不容易排到自己,結果人家輕飄飄一句“這事不歸我們管”,然後季晨離又得往另外一個地方跑,一天下來啥也沒幹成,人倒是累的夠嗆,如此幾次無果,季晨離就想幹脆找個媒體曝光得了,沒想到還沒等她找媒體呢,孤兒院又發生了另外一件事,城西這一片要拆遷了。


    城西這塊地其實早就被賣了出去,這片區域的房子原主早就拿了安置費另搬了新家,隻是遲遲不見動靜,於是那些人又把房子便宜租給了外地來的打工者,每月賺點外快貼補家用,季晨離印象裏這地方明明很久之後才被拆遷的,不過這一世的時間軌跡早就被打亂了,季晨離對此也習慣了,隻是……


    “姐,孤兒院被拆遷了這些孩子可怎麽辦?你們住的地方有著落麽?”


    陶源苦大仇深地搖搖頭,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院子的房產是公家的,我去民政局找過幾次,可人家都說我這孤兒院非法,當時我想著反正這地方沒拆,還能慢慢找合適的房子,結果沒想到拆得這麽快。”


    “老院長在的時候不是合法的麽?怎麽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他們說我這證已經過了有效期好多年了,再辦需要審查,我當時想著反正也沒什麽影響,就沒辦……”


    季晨離知道陶源向來心大,沒想到她心這麽大,眼看著下個星期這裏就要被拆了,現在一院子小孩連個能安置的地方也沒有,總不可能睡大街上吧?


    戶口問題還沒解決,這下連孩子們住的地方都成問題了,季晨離急得幹瞪眼,每天來來回回跑,上訪、找媒體、找關係,各個地方跑遍了,愣是沒人敢幫忙,急得季晨離嘴角起了好幾個水泡,到後來還是她的一個記者朋友看不過去,才悄悄地提點她:“晨離,這事你找我們沒用,我今天給你把報導發出去,明天就得被主編炒魷魚,大家混口飯吃都不容易……”


    季晨離看記者一臉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心提了起來,問他:“你什麽意思?”


    “話都說到這份上,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記者瞧瞧四周,藏藏掖掖地湊到季晨離邊上耳語,“晨離,你現在是明家的夫人,還有什麽事是你枕邊的那位擺不平的?”


    季晨離一聽,蹭的一下就火起了,擰著眉毛問:“你是說拆遷的事是明家的陰謀?”


    “陰不陰不知道,畢竟人家是合法程序,不過我們主編說了,上頭髮話,關於孤兒院的事一律不準報導,你說這除了明家之外還有誰動這麽大的手筆非得針對你啊?”


    季晨離臉上沉得滴水,咬著牙不說話,隻聽那記者又勸,“晨離,你和明家的大女兒結婚,人家替你本來就頂了多少壓力了,我做這一行的我最清楚,當時各大主流媒體上都傳瘋了,罵你的罵明家的,都被人家明總給壓了下來,結婚後對你也不錯吧?人家畢竟是千金小姐,脾氣壞了點也正常,你是高攀,有什麽事能忍就忍……”


    季晨離一言不發地站起來直接走了,一路過去空氣裏都帶著火,記者看她離開的背影,輕蔑地笑了笑。


    難怪城西這塊地那麽多年都沒動,現在不聲不響地就要開發了,季晨離以為明烺真的那麽大慈大悲放自己一條生路了,沒想到在這等著她呢。


    難怪離婚答應得那麽慡快,難怪讓自己過了這麽久清淨日子,難怪一直不露麵!這是等著自己去求她!


    當初那麽斬釘截鐵老死不相往來的人又巴巴地跑去求她,這事多有成就感?季晨離咬牙切齒地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明烺不愧比自己多活了二十年,手段真是高明,做事滴水不漏,她甚至不用自己動手,隻要有意無意地給出那麽點暗示,就有大把的人搶著替她踩死自己這隻螞蟻!


    季晨離真的絕望了,她才知道自己活了兩輩子,原來還是這麽天真,明烺那樣的人,她不想讓你走的時候自然有千百萬種方法折騰你,這不,她都還沒露麵呢,就已經讓季晨離走投無路無計可施。


    季晨離想起明烺從前跟自己說過的一句話,威脅人,總要把別人的軟肋攥在手裏才有用。明烺倒是了解自己,把她的軟肋掐的準準的。


    第42章 治療失眠的偏方


    明烺一而再再而三地苦苦相逼,這一次又竟然真的扯上了陶源和那些孩子們作要挾,季晨離忍無可忍,告辭了記者之後也沒跟陶源商量,坐在地鐵上就直接撥通了明烺的手機號碼。


    要說刻入骨髓的東西,真的已經成了本能,明烺的電話季晨離按出來的時候不假思索,連猶豫一下也是沒有的,按了通話鍵,在等待接聽的過程中季晨離一直暗罵自己真賤,說要忘了忘了,結果什麽都記著,難怪誰都能笑話自己,連那個還勉強算個普通朋友的記者話語間明嘲暗諷都是自己攀上了明烺的高枝,麻雀變鳳凰。


    季晨離上一世的整個世界裏隻有明烺一人,她沒關注過外頭的那些風言風語,大抵能猜到一些,可這一世赤裸裸直麵這些閑言碎語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外人眼裏是什麽樣。也是,莫說外人,就連季晨離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還要讓外人怎麽想?


    季晨離等了一會兒,那頭接通了電話,還沒等那邊反應,她先劈頭蓋臉把自己積攢在肚子裏的火氣噴了出去,“明烺你有毛病吧?你堂堂一個明家家主老惦記著不讓我們這些市井小民好過你有意思麽?我是挖了你家祖墳了你這麽不肯放過我?你……”


    季晨離那嘴跟機關槍似的噠噠噠還沒掃射完,電話那頭弱弱地傳來一個打斷的聲音,“那個……季小姐……我是許璐洋……”


    季晨離的火頓時啞了,甚於的火氣噎在喉嚨裏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半天沒有聲響。


    “季小姐你有急事找明總麽?您稍等。”說著,電話那邊一陣老長時間窸窣,好像是換了人接電話了,果然,明烺熟悉的冰涼嗓音傳進季晨離的耳朵,帶著一點不可思議的驚喜,“晨離?你……你找我?”


    季晨離此時已經冷靜下來,長嘆一口氣,無奈地扶著額頭靠在地鐵長椅上,“明烺,城西那片你晚點拆行麽?好歹給我們一點搬家的時間,我替那些孩子謝謝你了。”


    “城西?”明烺咳嗽了幾聲,很是意外,“晨離你先別急,慢慢說。”


    季晨離對明烺聲音的每一個變調都銘記於心,所以雖然明烺故意壓著嗓子說話,季晨離也聽出了明烺聲音裏的沙啞,猶豫著問:“你生病了?”


    “有點感冒。”明烺低聲道,“我現在不在國內,這件事會馬上派人去調查,你別擔心。”她說完,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


    一通火氣發錯了人,之後的興師問罪又像軟軟地打在一團棉花上,明烺看起來真的不知情,並且表現得進退有度,仿佛她們兩個隻是彼此認識但交情不深的陌生人,讓季晨離有些無所適從,隻能尷尬地回道:“哦,好。”


    “晨離,你……你還有事麽?”明烺其實想問季晨離這段時間身體恢復得怎麽樣,她其實每天都在關注季晨離的情況,不過是想多聽聽季晨離的聲音,可直接問季晨離的身體,似乎又表現得親呢太過,明烺覺得自己現在和季晨離相處就像在過一條結了薄冰的河,冰層不厚,隨時都有裂開的風險,於是明烺隻好小心翼翼,以免自己真的掉進深淵萬劫不復。


    “沒事了,那不打擾了,謝謝你。”季晨離道。


    “好。”明烺低垂著眼,眼睛fèng兒裏泄出一點不易察覺的失望。


    可季晨離隨後又補了一句,“感冒別硬挺著,按時吃藥,作息規律點,還有多喝熱水。”


    明烺的眼睛立刻亮了,忙不迭答好,語氣裏的喜悅連許璐洋都聽得出來。


    許璐洋從前很少見明烺失態的時候,可自從明烺跟季晨離結了婚,她失態的時候簡直太多了,多得許璐洋都忍不住在心裏吐槽自己的老闆,早知如此當初對人家那麽愛答不理的,都是作的,活該。


    明烺把手機遞給許璐洋,又重新躺回床上睡覺,這會兒巴黎時間是半夜,明烺跟那些外國鬼佬扯皮扯了一天,剛睡下,被季晨離一個電話擾了,八成這晚上是再也睡不著了。


    許璐洋拿著電話出了明烺的房間,趁著那頭的電話還沒掛斷,趕緊道:“季小姐您還在麽?”


    “嗯。”季晨離之前不問青紅皂白吼了許璐洋一頓,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我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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