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次仔細看了看,才發現了孫鈺說的那個水怪。它半趴在岸邊,上半身浮於水麵,下半身則在水下。


    這種水怪的皮膚呈灰白色,頭部像巨大的蟾蜍,兩隻圓眼比飯碗還大,鼻孔猶如兩隻大黑洞,嘴巴張開很長,有發達的前肢,膀子粗壯長滿黃色毛,前肢上有5個粗長的手指,指間有蹼還有爪。說它的樣子有點像魚類,但四肢有利爪,身上有毛,隻好將它暫且稱為蟾蜍。


    孫鈺拿起腳邊的石塊投入水中,隻見蟾蜍伸著前肢晃動,朝著他們的方向噴水吐霧。


    「不知道吃不吃人,咱們怎麽過去?」


    「先出這個洞口吧。」由於洞口比較小,視野狹窄,在洞口外有約兩米的半圓土地,可供三人站立,柳沁顏打算先進神農架地界。


    一邁出峽穀通道,一股強風猛烈襲來,周圍溫度驟然下降,濕度急劇上升,像是敷了一張水麵膜似的,臉上感覺非常濕潤。原以為自然森林裏會有蟲鳴鳥叫,可是正好相反,周圍寂靜得可怕,比在進村前的樹林中還要恐怖。


    初六不喜歡這種感覺,警惕著周圍,優先開口說道:「那裏有石頭,我們踩著過去吧。」這石頭就在峭壁旁邊形成一列,要是不從通道裏出來,恐怕還真的看不見。


    孫鈺見石頭間距離還算合適,主動打頭,挽起褲腳,率先攀著峭壁踩在石頭上過去。


    孫鈺在移動中發現,這腳下的水潭並非死水,而是在緩緩流動,而水流動的方向就是在他的腳下,想來下麵應該是有暗河一類的存在。但由於手臂受傷,孫鈺不能過多地關注水流,隻好加快移動速度,鬆開雙手,跳到了深潭外的土地上。


    「石頭有些滑,你們兩個注意安全,手上一定要抓穩。」


    聽見孫鈺的喊聲,兩人都點了點頭。


    「沁顏,你先上吧,孫鈺在那邊接應你。」初六再次看了眼一動未動的蟾蜍,勸柳沁顏在沒有危險的時候先過去。


    柳沁顏頷首應道:「好,那你盡快跟上。」


    柳沁顏在行進的過程中也未出現任何異常,但是初六有種感覺,就是她一旦踩在石頭上,恐怕會有什麽東西攻擊她。


    「我難道在這有仇敵?」初六暗自思索著。此時,放在化緣缽裏的兔子翻了個身,嘴巴一動一動的,不知在睡夢中呢喃著什麽。


    「初六,過來吧。」柳沁顏順利踩到外圍的地上,向初六招了招手。


    初六點頭小心翼翼地環顧了下周圍,看著那個蟾蜍依舊浮在那裏,沒有移動,周圍也沒有其他生物,初六決定現在過去。


    當踩上石頭時,初六感覺到一股冷風吹過,看了看四周,手穩穩地抓在峭壁的凸起處。腳下的水流緩慢流淌,周圍沒有出現什麽異樣。


    外圍的孫鈺也感覺著氣氛有些怪異,集中精神,認真地觀察著四周。


    眼看著就要通過最後一個石塊時,初六不小心踩到了長著苔蘚的那個位置,腳下一滑,就要落入水中。


    「初六!危險!」柳沁顏與孫鈺的喊聲,嚇得初六一激靈。


    有東西在靠近她!


    初六猛一翻身,讓自己像是做伏地挺身一樣,把手撐到上一個石塊的位置,令自己麵朝下支好,沒有掉進水中。而由於轉身的緣故,化緣缽連帶著缽裏的兔子,順著她的腰,滑動了初六肚子的位置。


    柳沁顏和孫鈺紛紛跑過來,就要將初六拉起。


    「呱嗷!」


    隨著遠處的那個蟾蜍發出聲音,初六看到自己身下的潭水中,逐漸出現一隻蟾蜍的陰影。隨著水中這隻蟾蜍的不斷上浮,初六可以清楚地看見它的眼睛,那種眼神,像是初六一旦有什麽舉動,就要攻擊一樣。


    初六後背直冒冷汗,想要用力將自己的上身撐起,又擔心會被蟾蜍注意到她的意圖。好在這時柳沁顏和孫鈺趕到,兩人拉著綁化緣缽的繩子,將初六拉起。


    突然,水下的蟾蜍伸出爪子一劃,化緣缽的繩子斷了。


    初六再次回到伏地挺身的姿勢,而化緣缽脫離出來,缽口朝上的掉在了水裏。


    缽中的兔子或許是感覺到臉上被濺了水花,有些不滿,但是依舊皺著眉頭,沒有醒的跡象。


    「別管我,快把化緣缽拿回來。」那缽底下有個水怪托著,不能讓它把化緣缽拿走。


    孫鈺聽著初六的話,迅速拿出棍子,戳進了缽中擋在缽沿的位置,阻止它移動。水下的蟾蜍像是發現了這一點,從水下冒頭向孫鈺吐了口水。


    孫鈺快速閃身,抬起棍子就要向蟾蜍砸去。


    柳沁顏見機扔下符包,跳入水中,將化緣缽一把抱在懷裏,順勢踹了蟾蜍一腳,利用反向的力度,向潭邊遊來。孫鈺見狀,一腳邁進了水裏,更加用力地打著蟾蜍,給柳沁顏上岸的時間。


    另一隻蟾蜍見到同伴被打,迅速跳了過來。


    「孫鈺,退後!」隻見初六不知在哪整了個火把,衝著跳過來的蟾蜍撩去,而另一隻手抓住柳沁顏,一把將她拉上岸。


    兩隻蟾蜍雖然有些變異,但還保持著水生動物的天性,見到火還是會感到恐懼,不敢上前,隻好往縮回潭水中。初六擔心這兩隻想蓄力攻擊,用火把掃了兩下水麵,見水裏沒有動靜,才將火把扔進了水裏,回身拉著柳沁顏的手,將她一把抱入懷中,久久不能言語。


    「好了,我身上濕,不要抱了。」柳沁顏知道初六是在擔心她,輕柔地拍了拍初六的後背,示意她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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