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傅淵頤肩膀一塌,想起遊炘念警告過她,說遊大小姐本人脾氣很爛,沒幾個人受得了她。看來……這話好像不是自謙。


    遊炘念回房了,傅淵頤也不再鬧她。累了這麽長時間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明天開始要踏上新的征途。


    傅淵頤沒回自己的房間,坐在離遊炘念房門口最近的地方睡了。她不確定還會有一些什麽樣的新變數。


    也怪自己稍微輕浮了一些,但如果不輕浮,她們倆每每相望都要淚滿麵麽?這也太讓傅淵頤不能接受了。


    遊炘念躺在床上有些沒回過神來:早在知道她嘴欠的時候就該明白,外表多正經甚至玩兒禁慾都隻是外表,眼睛看不見,那張嘴才是心靈的窗口!怎麽浪得不要不要的……真是不能掉以輕心!


    即便渾身疲乏,可遊炘念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傅淵頤斜靠在沙發上幾乎是瞬間就進入了夢鄉。


    而臨邛……


    臨邛和玉卮並排飄在門外,看著門上的門牌號,表情麻木。


    “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回去進去睡麽?”玉卮說。


    臨邛道:“萬一進去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嚇著本王怎麽辦?”


    玉卮緩緩地回頭看她:“您看著是幼女,可這外表多騙人啊,您成年都有三千年了吧,能被嚇著麽?”


    臨邛一個眼刀殺過來:“本王還有一招削光你頭髮的絕技,想試試麽?”


    玉卮捂著腦袋:“……不必了,我好奇心不怎麽強。”


    臨邛猶豫著:“起碼仨小時了,再怎麽勇猛也該完事了,不如我就直接進去?”臨邛往前踏一步,又覺得不太好,退了回來。一腔左右為難的怒氣就差從頭頂上蒸騰出去了,臨邛冷哼一聲,“都怪這姓遊的,要是在本王活著的那個年代,她就是禍國殃民的狐狸精。”


    玉卮盤腿在她四周飄:“鬼王大人似乎很不喜歡芳芳啊,因為她把你家淵頤的魂給勾走了是麽?”


    臨邛斜她一眼,不置可否。


    “哎,其實我很好奇,你一介鬼王怎麽會心甘情願做傅家的傀儡?這事如果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大好吧。”


    “我怎麽是做傅家傀儡!”臨邛怒道,“本王和淵頤心魂相連,幫的是她本人,和傅家沒有關係!你再胡言亂語,本王一招殺了你!”


    玉卮已經知道她咋咋忽忽卻不會對自己動真格的本性,也不害怕,道:“好好好,算我錯。我還是很好奇,如果你的傅大仙死了你怎麽辦?她再厲害也是人,總是會死的吧?”


    臨邛沉默了,玉卮似乎說到了她一直擔憂的事。


    玉卮又問:“我還有一件事很好奇……”


    臨邛猛地一道鬼氣朝著玉卮頭頂削過去,玉卮“哎呀”一聲尖叫躲開,頂發發梢還是被削去了好一截。


    “你……”玉卮嚇得快要滴尿,“你還來真的?”


    臨邛:“怎麽,說好奇心不強,倒是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本王一定會找到將你這張嘴徹底堵住的方法!”


    玉卮撅起嘴:“你親上來就堵住了。”


    臨邛感覺腦中最後一根理智之弦崩斷了……


    夜半,遊炘念還是沒睡著,隱約聽見屋外有轟隆隆的聲響。


    她不知道那是臨邛滿天空追著玉卮打的聲音,以為又有什麽危險,急忙下床,披了浴衣出屋。


    本想去敲傅淵頤的房門,一開門就見她就在眼前——怎麽睡在沙發上?這麽冷的天就算有暖氣也容易著涼。


    傅淵頤守在這裏,是在擔心她麽?


    遊炘念拿了屋裏的厚被子出來,蓋在傅淵頤身上。


    傅淵頤睜開了眼。


    “抱歉,吵醒你了?”


    傅淵頤搖搖頭:“我睡眠一直都很淺。”


    “你怎麽睡在這兒?”


    “沒什麽,任性。”


    “能從你嘴裏聽到句實話麽?”


    “能啊。喜歡你,陪我睡吧。”傅淵頤展開手臂。


    還以為遊炘念又再害羞,沒想到這次她一臉“才不會輸給你”的表情直接撲到她懷裏。


    “哎喲喂……壓死我了。”傅淵頤在那呻吟。


    “你少來,王芳已經瘦很多了好嘛?那個……”遊炘念說,“還是先讓我出來吧?”


    傅淵頤說:“雖然之前我和臨邛聯手往王芳身體裏注入了很多法力,你回去時才不會特別難受,但你這進進出出的,也不太合適吧。”


    “不合適嗎?”遊炘念又問一遍。


    傅淵頤無奈:“合適合適,大不了我再給你注。”


    ……


    臨邛追了一整晚才踹到玉卮兩下屁股,累的她氣喘籲籲。


    “本王……恢復鬼氣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扒你的皮!”


    臨邛實在太累,極需回到傅淵頤身體裏吸收能量。


    天已大亮,臨邛收了結界回到酒店房間,見傅淵頤和遊炘念居然一起睡在沙發上……


    兩間臥室的套房居然擠沙發上睡?而且兩人浴衣還穿得整整齊齊。


    要這事被林澤皛知道了,估計又得喊天哭地的譴責她們鋪張浪費。


    第98章


    遊炘念這一覺睡得暢快,即便是睡在沙發上也無比舒慡,居然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被許久沒體會過的飢餓感催醒。疲憊全部一掃而光,記憶中她重複人間之後沒這麽踏實過。


    她和傅淵頤同時醒來,還沒來得及會心一笑或羞澀對視,就見玉卮和臨邛飄在她們頭頂真看著她們。


    遊炘念:“……”


    傅淵頤:“你們有圍觀別人睡覺的嗜好嗎?”


    玉卮說:“好像有。”


    遊炘念和傅淵頤一同啞然。


    遊炘念明白了,這幫人都有一個毛病,別人給她們按什麽帽子她們就戴什麽,理所當然,無比坦蕩,弄得按帽子的人反而無言以對。玉卮如此,傅淵頤更是。


    傅淵頤將她們揮開,遊炘念回到王芳的身體裏去洗漱,洗漱完畢,一行人去餐廳吃早飯。


    一路上臨邛趴在傅淵頤的肩上嘟囔不停:“當年咱們一起離開傅家時怎麽說的?隻要今生不盡,你我攜手不分離。這才多久!你就大半夜的將本王拎到門口去了!說話倒是算話啊!”


    傅淵頤問:“早餐你喝咖啡還是牛奶?牛奶好了,乖乖發育,快點長大。”


    臨邛:“……”


    高崎和林澤皛早早就到了餐廳,卻是分開吃飯。遊炘念心情不錯,拿了咖啡和玉米,還有兩片火腿和一塊甜點,坐到林澤皛身邊:“你們幹嘛呢?怎麽不一起吃?”


    林澤皛看了眼冷冰冰的高崎:“我有點兒怕她,她都不說話也不笑。而且我一想到她其實是具屍體,還是柳坤儀那邊的人,我就渾身不自在。”


    遊炘念說:“我也是屍體啊。”


    林澤皛竟答不上來。雖然都是屍體,但遊炘念看上去就好親近多了。柳家人都有種讓人不舒服的氣場。


    高崎問傅淵頤接下來是不是回g城,傅淵頤說她們還有事要辦,暫時不回去。高崎把車鑰匙留給她:“姐姐讓我護送她找到身體,接下來的事我就不管了。”她看著遊炘念說道。


    傅淵頤摸來鑰匙道了謝:“那你怎麽回去?”


    “坐飛機。”


    “好,這一路多謝了。”


    玉卮問傅淵頤:“不回g城,你們要去哪兒?”


    遊炘念說:“接著取心頭血。我們找到武阿姨的下落,我要去找她。”


    “武阿姨,就是你家以前的傭人麽?”玉卮說,“你那對雙胞胎弟妹呢?不懷疑他們了?”


    “我已經看過我妹妹的心頭血,她也是受害者,差點葬身火海,還是武阿姨將她救了出來。她不會是兇手。”


    “這樣……”玉卮坐在一炷香前,一邊喝牛奶一邊思考,片刻後道,“那你弟呢?他的心頭血你還沒看吧。”


    “遊然冬?你懷疑他?”遊炘念說,“說實話,我從來都沒有把他列在懷疑對象裏。他是坨滿肚子壞水的爛泥,別說殺人還躲得過警察了,他先把自己扶上牆再說吧。”


    遊然冬什麽德性遊炘念最清楚,他的花花腸子不往家裏帶,可在外麵一堆的狀告到她這個姐姐這邊。遊然冬沒本事當個好人,更沒本事當個壞人。


    傅淵頤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聽玉卮和遊炘念的對話,沒做聲。


    臨邛什麽也沒吃,心情不好,回傅淵頤身體裏睡個飽覺。


    高崎吃完飯就走了,車由遊炘念來開。


    傅淵頤讓林澤皛也回g城去,之前接的case需要延後,她得回去處理。而且這一路雖然是尋人,但不知道還有什麽突發狀況,她還是躲著點風險好。


    林澤皛扼腕又心疼那莊黃了的大case之後,也去買機票回g城,遊炘念好奇:“你又接了工作?”


    傅淵頤點頭。


    “結果被我的事耽誤了麽?”


    傅淵頤很瀟灑:“沒事,黃了就黃了,當然還是遊小姐的事比較重要。”


    開車和遊泳,是兩項隻要學會就忘不掉的技能。


    遊炘念18歲拿駕照之後就一直在開車,雖然沒有高崎和流亭躲避襲擊的高超技能,但開得平平穩穩不是問題。


    她按照柳坤儀發來的地點在手機地圖上尋找鶴村的位置,但怎麽都找不到,隻有先前往附近的長壽村,希望在長壽村裏找到去往鶴村的線索。


    可能是這一路遇到的村子都讓人膽戰心驚,所以想到“長壽村”遊炘念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的畫麵感就是一村的灰色霧靄間,舊屋碎路,雜糙叢生,一群的老頭老太像殭屍一樣滿村子溜達。


    可真到了長壽村,大老遠就見酒店客棧林立,酒吧燈火輝煌,極其熱鬧。


    還真是出乎意料。


    這長壽村以前的確是個小村子,但現在真不一樣。


    二十年前,武阿姨從村裏出來到g城打工的時候,長壽村還是縣裏的貧困村,要什麽沒什麽,窮得村民們連出外打工的路費都湊不齊。可自從十公裏開外的“空中糙原”4a景區開發之後,宣傳做的好,湧來一大批遊客落腳長壽村,一大批的小清新老清新來尋找心靈的純淨,自然也引入了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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