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舒服？”季悅君見林u咳嗽不止，忙上前幫他輕撫後背，舉止禮貌像是對一個陌生的故人，見林u好轉旋即收回手去，腳步也移開幾分。八年來林u第一次離季悅君這麽近，他笑著望她，“咳咳……老毛病，沒事的。”聽林u如此說，季悅君隻覺心頭一酸很快又平息下來，“你總這樣，身子是自己的，想來皇上的脾氣……也不曾聽婉晴姑娘的叮囑吧。”
林u躲閃著季悅君詢問的目光，小聲道嘆氣，什麽都瞞過她。讓季悅君深刻的是林u的笑容還是和從前一樣讓他覺得溫暖，如今兩人見麵有種說不出的拘謹，她倒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小心翼翼的林u。“喏，這個給你，”季悅君從懷裏掏出一隻翠綠色的小瓷瓶遞給林u，“收好。”林u抿著嘴伸出手小心結果瓶子，指尖觸碰到瓷瓶上盡是悅君身上的暖意，“好。”說著林u把瓶子攤開在手掌仔細盯著瓶子看了看。不等林u發問，季悅君輕聲道：“這是一瓶解藥，解百毒。”
“嗯？”林u有些茫然，詢問似地目光看著季悅君。
“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總有機會中毒嗎？”
林u心裏一暖，可嘴卻變得很笨拙，“悅君，謝謝你。”鼻尖瀰漫著熟悉安心的味道，魂牽夢繞中如今卻真實得那麽近。兩人有對視著，靜謐的氣氛萌生出些許溫情。季悅君仙子般的麵容上露出幾分羞澀，仍是直直迎著林u的目光，“有一件事想求你。”
盡管話語轉折出其不意，林u仍認真看著她的麵容，道：“你說――”季悅君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背過身去卻突然覺得身上一熱，林u把身上的裘衣披風解下來給她披上安慰似地道：“你我之間沒有什麽不能說。”
季悅君見林u穿著淡薄的青衫，寒風吹著他的頭髮，白皙的英俊麵容略顯憔悴。有些著急去伸手去拿裘衣，“天氣太冷，你穿上。”
“不要，你就算拿下來，朕也不會穿。”林u又把裘衣給季悅君披上固執得道：“你不冷，朕就不冷。”
林u那倔脾氣，掙紮也沒用，她略顯喪氣，“林u，真是我欠了你。”季悅君沒有在反抗，半晌才道，“……我隻想讓你答應我，無論你攻陷那座城池都不要屠城。”林u輕輕劃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悅君，你覺得此次征戰朕的勝算有多少。”
“我不知道……我隻要你答應我別屠城，我不想看到生靈塗炭，更不想看著你成為嗜血君王。”林u有些不解，“你為什麽覺得朕要屠城？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
“不是聽到，是有的地方已經開始。”季悅君看著他的樣子，反倒覺得他不像是說謊，“難道你不知道？”林u搖搖頭，“朕不知道，回去朕派人查。”
“林u，你能答應我嗎？”
“我答應你。”林u眼神堅定，“隻要我能做到的事。等到――”等到征爭結束，你還願意和我一起嗎？
“替天下蒼生感謝你。時候不早，我要走了你也不要逗留。”如今對林u虎視眈眈的人可不少。
“你要去哪？”
“自然去我該去的地方。”季悅君盯著林u清亮的眼眸道。
“什麽時候能再見？”林u沉聲問道。
“有緣吧，有緣再見，……好好待莫姑娘。”季悅君邁開腳步，輕輕地離開，這話硬生生把林u定在原地。
季悅君走了幾步，林u才追上去，什麽話能夠拉近八年的互不相見，什麽話能夠讓彼此回到從前，林u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來，默默跟在季悅君身邊和她一起下山。季悅君的心蒙上某種無法言語的悲涼，一路無言的兩人就直愣愣得朝山下走。侍衛們跟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倒是第一次覺得他們的皇上像一個普通人，有七情六慾之苦。
“讓侍衛送你走吧，任由你去哪他們就護送到哪。”林u艱難開口，心情低到極點。季悅君指了指不遠處，十幾個護衛正等著她。一個黑影朝他們緩步走來，照國護衛的火把很快便印出他的真麵目，倒是個美男子。林u隻瞥了一眼，心裏便認定此時便是梅煥。不過對於他來說，算不了什麽威脅。林u反倒覺得輕鬆，嘴角揚起笑意，視若無人似地拉起季悅君的手，解下腰間的玉佩，放在季悅君的手心裏，暖玉入手一陣溫潤，季悅君慌忙想要推開，可惜林u的牢牢攥住季悅君白皙的手，“這玉佩朕戴在身上二十多年，拿著，留個念想。”就算是朕的□□，讓它有此榮幸一直陪著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看你想看的風景。
“不行，這太貴重了。何況它是你――”
林u莞爾一笑，“誰說要送你了，等征戰結束朕會拿回來，悅君，護好自己。”季悅君心裏五味雜陳，終沒有抵住林u的軟磨硬泡，“皇上，你也是，保護好自己，別受傷。”
梅煥站在一邊也不心急，隻望著季悅君。見她緩緩走過來，神色鮮活許多，輕柔道：“公主，咱們走吧。”瞥見季悅君手裏握著的玉佩，眼睛一陣刺痛。回過頭見林u依舊站在原處，目送她，梅煥心底多了幾分慌張。
回去的路上，林u一直在想今晚和季悅君的對話，甚至有些懊惱，如今腦袋裏蹦出越來越多的話當時反而沒想到，沒有說出來。一整晚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裏全是剛剛見麵的片段，情緒久久不能平復，天快亮時方迷迷糊糊睡著，夢裏又見到了悅君，背對著他仍由他怎麽說都不轉過身……
從夢裏驚醒，已是第二天亮。常安端著銅盆在屏風後等著皇上的召喚，“常安――”
果然，皇上已經醒了。常安伺候好皇上洗漱、更衣，帳外等候求見的將軍已經有三五個，瞧見皇上眼圈發黑昨晚應是沒休整好，常安自己在帳子裏睡下也常常被馬嘶聲，兵刃聲驚醒，昨晚皇上帶著人馬出營，見了誰他倒是不知曉看起來皇上的心情還不錯。林u眼睛發澀，強忍著倦意坐到椅子上，魚貫而入的將軍無非還是再說昨日攻下銀城，林u支著頭心思早已不知道飛到哪，若是滅了周國他是不是能和悅君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皇上――”
“哦？”林u回神，見地下的將軍們都盯著他，“怎麽了？”
常安提醒道：“皇上，定北侯求見。”
“傳。”林u淡定得道，地下的將軍們反而開始琢磨皇上今日異常表現的原因，可終究是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誰也是一頭霧水。
等江陵月進帳，林u才開始集中精神，對於此次攻陷銀城進行大力褒獎，不過江陵月回報說，除了守城將軍被俘以外其餘人等全係逃走，連那個冒稱是林瑾的人也被他們帶著逃走了。林u沒有怪罪，反而安慰他們來日方長。出其不意得竟然問屠城的事情來，江陵月起身正色道：“不知皇上從何處聽到風聲，我江陵月攻陷的城池沒有一出屠城，我手下的將士我也可以擔保，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林u倒是十分信任江陵月，“既然有風聲，朕希望更查清楚，李立將軍那邊幾日沒送戰報來了。光滅周是不能收服民心的，若是讓周國人對照國有了恨，以後不利於治理。若是有屠城先例，以後這城池裏的百姓不是要拚死守城了？不管是不是謠言，朕都不希望再聽到，若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更要弄清楚，省得給周國各州聚集起來反抗我們的由頭，派人去查查。”林u似乎想起什麽眉頭緊蹙，硬聲道。
“是，皇上。”江陵月恭敬地行禮道，他能感覺到林u是真動氣了，不過他都沒聽到什麽風聲，皇上是哪裏聽到的？
等將軍們都告退，帳子裏隻剩林u和江陵月，“皇上，銀城已經攻下，要不要去城裏看看？”林u搖搖頭，“城裏如今要整治，朕坐在營外挺好。朕已經讓大學士去銀城找一個聲望高的人來治理，照國的人還是先不要插手得好，現在百姓必然很牴觸，去了反而是給火焰添柴火。”
“二哥說得是――”
“朕準備過幾日就回京，朝裏一堆事，唉……反倒是被國事綁架了，一點都不能偷懶。”林u無奈笑道。“二哥，回朝裏坐鎮也是一樣。”江陵月笑道，搓著手錶情有點不太自然，“不過…還有件事……她想見你。”說著江陵月表情複雜看了看林u，說著把一封信遞給他。
打開信熟悉字體映入眼簾，他皺皺眉頭很快道：“見吧，去答覆她。”
第一百五十七章
經歷過許多事，林u學會最多的就是放權，就算是到了銀城邊上他仍然不想插手邊境征戰，若不是周國設計弄出一個假林瑾，這會兒他正在照國的皇宮裏等著林u和李立兩邊的軍報。自從攻下銀城，林u既然都不進城裏去住，將士們自然也不會去，不過將士們都聽說他很快就要回京都。
坐在營帳裏是一位麵如玉冠，俊美無雙的翩翩公子，仔細看看他的身上帶著的不是溫潤如玉而是睥睨天下的氣質。他靜坐著似乎在像周邊的一切做告別，目光虔誠而深幽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如今這天下裏很多人寧願不知道他的想些什麽，他的軍隊正如洪水把席捲改天換地不過是片刻的事情。他靜默地坐著直到有人進來才打斷了他的思緒，“二哥，一切準備就緒，隻能你的命令。”
“好，這裏交給你了，朕在京都等著你凱旋。”林u拍了拍江陵月的肩膀，似乎寄予了很多東西，而他也隻信麵前這俊美郎能替他完成。
“二哥，放心吧，等著在京都給我擺慶功宴。”江陵月笑嘻嘻的，若是換了其他將軍可沒這麽厚臉皮，他都是先許諾再努力。林u見他一點也不露怯露出欣慰笑容，“好！”說著似乎突然想起什麽，從懷裏掏出一個青色小瓷瓶，“這是兩顆解百毒的丹藥，你和朕一人留一顆――對周國還是多留心眼兒，周延慶可不是什麽善茬，逼急了怕是什麽都做得出來。”江陵月連忙擺手側過身，“不要不要，二哥這藥看著就十分珍貴，您還是自個留著吧。我皮糙肉厚用不著這個。”林u心裏知道江陵月是心疼他，變了臉色朝他喝道：“過來！”
“再珍貴，什麽丹藥能比上定北侯珍貴？朕讓你拿著就拿著，難不成還想違抗君命？”林u用手指著小心站在麵前的江陵月。“那就謝過二哥了。”江陵月含笑道，他倆的感情早已不需要點破就能明白對方心意。
“哎……”林u摩挲著大帳裏的將軍椅，那眼神像是對待情人一樣輕柔，喃喃道：“臨別更懷念當年馳騁沙場的年月，有些日子當時你不以為意卻是如今再也尋不到的。”江陵月心底裏無比認同他說得話，嘴上去安慰道：“年少時候有年少的青澀滋味，如今有如今的好。”
林u躲閃著季悅君詢問的目光，小聲道嘆氣，什麽都瞞過她。讓季悅君深刻的是林u的笑容還是和從前一樣讓他覺得溫暖，如今兩人見麵有種說不出的拘謹，她倒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小心翼翼的林u。“喏，這個給你，”季悅君從懷裏掏出一隻翠綠色的小瓷瓶遞給林u，“收好。”林u抿著嘴伸出手小心結果瓶子，指尖觸碰到瓷瓶上盡是悅君身上的暖意，“好。”說著林u把瓶子攤開在手掌仔細盯著瓶子看了看。不等林u發問，季悅君輕聲道：“這是一瓶解藥，解百毒。”
“嗯？”林u有些茫然，詢問似地目光看著季悅君。
“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總有機會中毒嗎？”
林u心裏一暖，可嘴卻變得很笨拙，“悅君，謝謝你。”鼻尖瀰漫著熟悉安心的味道，魂牽夢繞中如今卻真實得那麽近。兩人有對視著，靜謐的氣氛萌生出些許溫情。季悅君仙子般的麵容上露出幾分羞澀，仍是直直迎著林u的目光，“有一件事想求你。”
盡管話語轉折出其不意，林u仍認真看著她的麵容，道：“你說――”季悅君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背過身去卻突然覺得身上一熱，林u把身上的裘衣披風解下來給她披上安慰似地道：“你我之間沒有什麽不能說。”
季悅君見林u穿著淡薄的青衫，寒風吹著他的頭髮，白皙的英俊麵容略顯憔悴。有些著急去伸手去拿裘衣，“天氣太冷，你穿上。”
“不要，你就算拿下來，朕也不會穿。”林u又把裘衣給季悅君披上固執得道：“你不冷，朕就不冷。”
林u那倔脾氣，掙紮也沒用，她略顯喪氣，“林u，真是我欠了你。”季悅君沒有在反抗，半晌才道，“……我隻想讓你答應我，無論你攻陷那座城池都不要屠城。”林u輕輕劃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悅君，你覺得此次征戰朕的勝算有多少。”
“我不知道……我隻要你答應我別屠城，我不想看到生靈塗炭，更不想看著你成為嗜血君王。”林u有些不解，“你為什麽覺得朕要屠城？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
“不是聽到，是有的地方已經開始。”季悅君看著他的樣子，反倒覺得他不像是說謊，“難道你不知道？”林u搖搖頭，“朕不知道，回去朕派人查。”
“林u，你能答應我嗎？”
“我答應你。”林u眼神堅定，“隻要我能做到的事。等到――”等到征爭結束，你還願意和我一起嗎？
“替天下蒼生感謝你。時候不早，我要走了你也不要逗留。”如今對林u虎視眈眈的人可不少。
“你要去哪？”
“自然去我該去的地方。”季悅君盯著林u清亮的眼眸道。
“什麽時候能再見？”林u沉聲問道。
“有緣吧，有緣再見，……好好待莫姑娘。”季悅君邁開腳步，輕輕地離開，這話硬生生把林u定在原地。
季悅君走了幾步，林u才追上去，什麽話能夠拉近八年的互不相見，什麽話能夠讓彼此回到從前，林u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來，默默跟在季悅君身邊和她一起下山。季悅君的心蒙上某種無法言語的悲涼，一路無言的兩人就直愣愣得朝山下走。侍衛們跟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倒是第一次覺得他們的皇上像一個普通人，有七情六慾之苦。
“讓侍衛送你走吧，任由你去哪他們就護送到哪。”林u艱難開口，心情低到極點。季悅君指了指不遠處，十幾個護衛正等著她。一個黑影朝他們緩步走來，照國護衛的火把很快便印出他的真麵目，倒是個美男子。林u隻瞥了一眼，心裏便認定此時便是梅煥。不過對於他來說，算不了什麽威脅。林u反倒覺得輕鬆，嘴角揚起笑意，視若無人似地拉起季悅君的手，解下腰間的玉佩，放在季悅君的手心裏，暖玉入手一陣溫潤，季悅君慌忙想要推開，可惜林u的牢牢攥住季悅君白皙的手，“這玉佩朕戴在身上二十多年，拿著，留個念想。”就算是朕的□□，讓它有此榮幸一直陪著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看你想看的風景。
“不行，這太貴重了。何況它是你――”
林u莞爾一笑，“誰說要送你了，等征戰結束朕會拿回來，悅君，護好自己。”季悅君心裏五味雜陳，終沒有抵住林u的軟磨硬泡，“皇上，你也是，保護好自己，別受傷。”
梅煥站在一邊也不心急，隻望著季悅君。見她緩緩走過來，神色鮮活許多，輕柔道：“公主，咱們走吧。”瞥見季悅君手裏握著的玉佩，眼睛一陣刺痛。回過頭見林u依舊站在原處，目送她，梅煥心底多了幾分慌張。
回去的路上，林u一直在想今晚和季悅君的對話，甚至有些懊惱，如今腦袋裏蹦出越來越多的話當時反而沒想到，沒有說出來。一整晚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裏全是剛剛見麵的片段，情緒久久不能平復，天快亮時方迷迷糊糊睡著，夢裏又見到了悅君，背對著他仍由他怎麽說都不轉過身……
從夢裏驚醒，已是第二天亮。常安端著銅盆在屏風後等著皇上的召喚，“常安――”
果然，皇上已經醒了。常安伺候好皇上洗漱、更衣，帳外等候求見的將軍已經有三五個，瞧見皇上眼圈發黑昨晚應是沒休整好，常安自己在帳子裏睡下也常常被馬嘶聲，兵刃聲驚醒，昨晚皇上帶著人馬出營，見了誰他倒是不知曉看起來皇上的心情還不錯。林u眼睛發澀，強忍著倦意坐到椅子上，魚貫而入的將軍無非還是再說昨日攻下銀城，林u支著頭心思早已不知道飛到哪，若是滅了周國他是不是能和悅君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皇上――”
“哦？”林u回神，見地下的將軍們都盯著他，“怎麽了？”
常安提醒道：“皇上，定北侯求見。”
“傳。”林u淡定得道，地下的將軍們反而開始琢磨皇上今日異常表現的原因，可終究是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誰也是一頭霧水。
等江陵月進帳，林u才開始集中精神，對於此次攻陷銀城進行大力褒獎，不過江陵月回報說，除了守城將軍被俘以外其餘人等全係逃走，連那個冒稱是林瑾的人也被他們帶著逃走了。林u沒有怪罪，反而安慰他們來日方長。出其不意得竟然問屠城的事情來，江陵月起身正色道：“不知皇上從何處聽到風聲，我江陵月攻陷的城池沒有一出屠城，我手下的將士我也可以擔保，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林u倒是十分信任江陵月，“既然有風聲，朕希望更查清楚，李立將軍那邊幾日沒送戰報來了。光滅周是不能收服民心的，若是讓周國人對照國有了恨，以後不利於治理。若是有屠城先例，以後這城池裏的百姓不是要拚死守城了？不管是不是謠言，朕都不希望再聽到，若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更要弄清楚，省得給周國各州聚集起來反抗我們的由頭，派人去查查。”林u似乎想起什麽眉頭緊蹙，硬聲道。
“是，皇上。”江陵月恭敬地行禮道，他能感覺到林u是真動氣了，不過他都沒聽到什麽風聲，皇上是哪裏聽到的？
等將軍們都告退，帳子裏隻剩林u和江陵月，“皇上，銀城已經攻下，要不要去城裏看看？”林u搖搖頭，“城裏如今要整治，朕坐在營外挺好。朕已經讓大學士去銀城找一個聲望高的人來治理，照國的人還是先不要插手得好，現在百姓必然很牴觸，去了反而是給火焰添柴火。”
“二哥說得是――”
“朕準備過幾日就回京，朝裏一堆事，唉……反倒是被國事綁架了，一點都不能偷懶。”林u無奈笑道。“二哥，回朝裏坐鎮也是一樣。”江陵月笑道，搓著手錶情有點不太自然，“不過…還有件事……她想見你。”說著江陵月表情複雜看了看林u，說著把一封信遞給他。
打開信熟悉字體映入眼簾，他皺皺眉頭很快道：“見吧，去答覆她。”
第一百五十七章
經歷過許多事，林u學會最多的就是放權，就算是到了銀城邊上他仍然不想插手邊境征戰，若不是周國設計弄出一個假林瑾，這會兒他正在照國的皇宮裏等著林u和李立兩邊的軍報。自從攻下銀城，林u既然都不進城裏去住，將士們自然也不會去，不過將士們都聽說他很快就要回京都。
坐在營帳裏是一位麵如玉冠，俊美無雙的翩翩公子，仔細看看他的身上帶著的不是溫潤如玉而是睥睨天下的氣質。他靜坐著似乎在像周邊的一切做告別，目光虔誠而深幽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如今這天下裏很多人寧願不知道他的想些什麽，他的軍隊正如洪水把席捲改天換地不過是片刻的事情。他靜默地坐著直到有人進來才打斷了他的思緒，“二哥，一切準備就緒，隻能你的命令。”
“好，這裏交給你了，朕在京都等著你凱旋。”林u拍了拍江陵月的肩膀，似乎寄予了很多東西，而他也隻信麵前這俊美郎能替他完成。
“二哥，放心吧，等著在京都給我擺慶功宴。”江陵月笑嘻嘻的，若是換了其他將軍可沒這麽厚臉皮，他都是先許諾再努力。林u見他一點也不露怯露出欣慰笑容，“好！”說著似乎突然想起什麽，從懷裏掏出一個青色小瓷瓶，“這是兩顆解百毒的丹藥，你和朕一人留一顆――對周國還是多留心眼兒，周延慶可不是什麽善茬，逼急了怕是什麽都做得出來。”江陵月連忙擺手側過身，“不要不要，二哥這藥看著就十分珍貴，您還是自個留著吧。我皮糙肉厚用不著這個。”林u心裏知道江陵月是心疼他，變了臉色朝他喝道：“過來！”
“再珍貴，什麽丹藥能比上定北侯珍貴？朕讓你拿著就拿著，難不成還想違抗君命？”林u用手指著小心站在麵前的江陵月。“那就謝過二哥了。”江陵月含笑道，他倆的感情早已不需要點破就能明白對方心意。
“哎……”林u摩挲著大帳裏的將軍椅，那眼神像是對待情人一樣輕柔，喃喃道：“臨別更懷念當年馳騁沙場的年月，有些日子當時你不以為意卻是如今再也尋不到的。”江陵月心底裏無比認同他說得話，嘴上去安慰道：“年少時候有年少的青澀滋味，如今有如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