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明天就不用早朝,睡大覺!讓那群大臣一天到晚得跟朕咄咄……”林u嘟囔著道,莫芷情忍不住笑,想著平日裏林u是受了大臣多少氣。“誰能讓皇上受氣?皇上說笑了。”莫芷情很少看到林u如此一麵,覺得甚是有趣看他的目光全是溫柔的俘獲。


    “朕不怕,不怕受氣。”林u站起身來盯著莫芷情的眼睛越靠越近,莫芷情能看到林u臉上細細的絨毛和迎麵撲來的潮熱氣息混雜著酒氣,她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微顫的問道:“那……皇上怕什麽?”正在莫芷情緊張地等待回答時,林u忽地轉身朝內殿晃晃悠悠地走去,嘟囔著:“睡覺,朕要睡覺,床呢……誰,誰都不要跟說話。”


    常安忙著跟上去臉上的表情十分燦爛,恐怕如此失態的皇上好久沒瞧見過了。常安剛碰到林u的胳膊就被莫芷情給擋了回來,“本宮伺候皇上就寢,去打盆水來。”莫芷情擰幹錦帕極其溫柔地擦拭著林u的眉眼,盡管林u一直皺眉抵抗甚至伸手擋著自己的臉,酒已經上頭林u的整個臉都紅撲撲的,他嘟著嘴抱著被角莫芷情看著他嘴角帶著微笑,如此模樣的林u頭一次見到。想想若是其他人她怕是沒有如此好心情,而林u的一舉一動在她看來甚是可愛。屋裏隻剩下她和林u兩個人,酒的作用下林u喘著粗氣氣息裏全是酒精的氣息。莫芷情幫他細細擦拭一遍,蓋好被角自己便去沐浴。再回到屋裏林u已經沉沉睡去,怕是他都不知道今晚睡在哪裏。莫芷情無奈搖頭,伸手摸摸他的眉眼心裏十分歡喜,難得有此親近機會莫芷情直直的盯著林u的眉眼,他挺拔的鼻樑,白皙的皮膚,紅紅的嘴唇……莫芷情散開的長髮落在林u的臉上,應是弄得他有些癢癢,嘟囔道:“悅君,別鬧。”接著翻過身留給莫芷情長久的背影。


    莫芷情微微苦笑,望著林u的背影念道:“真是傻子,七年了,都不知道枕邊人是誰還要……等你多久?這一生還有多久。”莫芷情的腦海裏浮現起白衣仙子微微一笑的樣子,是她還得晚還是他本就不是她的。“林u,咱們還有大業未完,本宮先不談兒女情長。”說完莫芷情吹燈靠著林u睡下,其實有他在,她就覺得安心。


    聽說,第二天木府門前十分熱鬧,提親的隊伍拉著聘禮把巷子堵得水泄不通。問題是江陵月帶著提親隊伍壓根兒還沒排到木府的巷子口,江陵月急著跳下馬眼看著前麵三十多輛馬車擠在前麵,心急如焚,是誰這麽缺德,比他起得還早,來找木瑤提親!細細想想朝裏誰還有這膽子!不管了,江陵月拿上寶劍就朝前擠。嚇得侯府管家臉發白,急忙攔住江陵月。


    “你攔我做甚麽?家書可都送出去了,過不了一月老太太和母親大人都會從江南趕來找孫媳婦兒的找孫媳婦兒找兒媳婦兒的找兒媳婦兒,那時候本侯就得去死了!誰敢我搶媳婦兒,看我不要他的命!”說著江陵月怒氣衝天的就朝巷子裏走,走到木府門口被出來送客的管家正好瞧見,吃驚得道:“侯爺你也來了?杜大學士剛剛進去。”


    “什麽,是杜蓬萊?!”江陵月瞪大眼睛抓住管家的胳膊再三確認,“他是來提親的麽?”


    “哎呀,疼疼疼!”管家的雙臂被江陵月捏得要炸開,疼得他說不出話。“我問你他是不是來提親的?”管家張不開嘴隻能連連點頭。


    “這個杜蓬萊湊什麽熱鬧!哼――!”說完朝府裏奔去。


    “杜蓬,你是不是朋友!木瑤對我意味著什麽你不知道麽!”還沒到門口,江陵月就咆哮起來。護國公在屋裏正喝著茶,突然見到江陵月闖進府很是驚訝。杜蓬萊簡直不敢相信江陵月這會兒闖進來,連忙拉著他的手試圖平息他的怒氣,“哎呀,哎呀你聽我說。”


    “我不聽!皇上還說你要出家呢!我愛木瑤我要娶木瑤,護國公,今天你不把木瑤許配給我,我今天就出家!”江陵月氣憤吼道。杜蓬萊捂著臉幾乎崩潰,護國公瞥了杜蓬萊一眼不急不緩的問道:“侯爺不知道今日大學士來我府上所謂何事?”


    杜蓬萊忙陪著笑臉一口咬定道,“他知道,知道的。”


    江陵月可不領情,“雖然大學士也是個人才,但和本侯比起來還差遠了,我和木瑤從小相識,我愛慕她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希望能與她長相廝守,之前一直沒有勇氣,可是護國公你也不能把木瑤許配給杜蓬萊啊。”


    “看來侯爺是不知道大學士今日來的目的,”說著對杜蓬萊笑道,“大學士的事情咱們等會再談,”杜蓬萊抬頭翻白眼想死的心都有,等會看來是要被這老頭罵死。“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談,木瑤,你出來吧。”


    第一百四十章


    木瑤慢慢從屏風後麵走出來,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波瀾,“爺爺,我看大學士也很不錯,我和侯爺相識是久也知他對我是兄妹之情。”江陵月衝過去激動地道:“木瑤,以前是我不對我不沒有勇氣站到你麵前,經歷過這麽多事情之後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木瑤望著她搖搖頭道:“木瑤不明白侯爺的心意,這麽多年侯爺都沒有任何想法今日說得又怎麽當真。”江陵月急得眼眶泛紅多年的委屈一湧而上,“木瑤如果我對你有任何的猶豫讓你誤會,我想讓你知道我猶豫的原因隻是想讓你幸福,不想因為我讓你變得不幸。”


    “你怎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會變得不幸,那現在呢?你來木府求親難道就不怕我變得不幸嗎?”木瑤一陣心痛,恬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悲痛。“之前是我,是我想法太幼稚,既然我江陵月愛你就隻有我能給你幸福,木瑤若是對我沒有絲毫情意我依然祝福你。我數遍照國各路世家子弟沒人再配得上你,你為什麽不選我?”江陵月激動地道。


    “難道大學士比不上你嗎?”


    哎……杜蓬萊聽到有人叫他的連忙應道還沒出聲,就被江陵月堵回去,“他當然不如我,最起碼在帶兵打仗上遠不如我。”杜蓬萊在心裏默默翻了一百二十個白眼,臉上陪笑賤賤得望著木瑤道,“我真比不過他,木瑤你快比把我往火坑裏推了。”回頭江陵月在找他發瘋他是為誰啊?


    “難道我是火坑麽?”木瑤瞪著他,恬靜的臉上帶著少見的點點羞澀。杜蓬萊毫無猶豫點頭如搗蒜。“管家送客!”木瑤毫不留情麵立時就要把這二人趕出去。


    “別說木瑤你不是火坑,就算是,我江陵月也跳得義無反顧!哎呀,別推我……真是說趕就趕!”江陵月無奈地被趕出廳堂,好說歹說他也是侯爺怎麽待遇在木府就從來沒有提高過呢。“哎呀呀……”杜蓬萊也被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江陵月伸手想打杜蓬萊,“江陵月你瘋啦!老子一大早一起來拉著我大半的家當來給你提親,你這個態度對我?!還有沒有天理啦!”杜蓬萊指著江陵月高聲道生怕他撲過來。


    “什麽?!你是來給我提親?”江陵月不敢置信。兩人的誤會這才明白,杜蓬萊到木府說是受江陵月之託前來提親想給他來個先斬後奏,誰成想江陵月今早自己也來木府提親,看見一車一車的聘禮才起了誤會。“世間好人無好報啊,”杜蓬萊“灰心意冷”的搖搖頭,“心寒吶――他還要打我呢。”


    “我那是要給你捶背,哈哈哈……”說著江陵月連忙拿起攥緊的拳頭在林u身上捶了起來。正說著走到木府內院,護國公木老爺正站在前麵笑眯眯地望著他倆,江陵月和杜蓬萊相視一眼各個都苦著臉,杜蓬萊更是不想活似地閉上眼,硬著頭皮走上前。


    護國公拍了拍杜蓬萊的前胸,興致甚高地望著江陵月又看著杜蓬萊,“大學士跟侯爺在一起久了,倒是學會兵行詭計,出其不意。老夫想問大學士一句,若是從木府求親之後侯爺不願意我木府的臉麵該放哪?”杜蓬萊虧心地笑笑,“瞧您老說的,陵月怎麽能不願意,你老剛剛不也瞧見了嗎,多情深款款。您老人家倒是幫他一把,給木瑤來點壓力。”


    “少跟老夫來馬後炮,若是這小子早願意也等不到今日,你若是知他願意能在他不知情下把一半家當拉到木府門口?”護國公雖是年紀大了些說話依舊威風凜凜將軍的昔日風采依舊在。“哈哈哈哈……”杜蓬萊被說得無言以對尷尬地笑笑,“對了,皇上約了我,我得趕緊進宮了。護國公今天見到你真高興聊得也很開心,咱們下次再見,趕時間趕時間。”杜蓬萊剛邁開腿想走,麵前被護國公的拐杖攔住,“沒想到大學士竟然是敢做不敢當,今天若不是老夫向來欣賞你的為人,換做是他人非打斷他一條腿不可,看誰趕在木府撒野!”護國公的木質拐杖正碰著杜蓬萊的腿上,他覺得小腿一陣發麻,忙一個勁兒的作揖,“不敢不敢,若不是我看侯爺可憐,就是再有十個八個膽子也不敢來將軍府撒野呀,這不自己作死嘛。”


    護國公見大學士認錯態度良好得意的挑挑眉,心裏對杜蓬萊十分欣賞雖說他現在常伴皇上身邊一點沒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人十分謙和優雅且十分有才華。若不是他對木瑤沒有兒女私情,倒是他這些年覺得最有出息的後輩。“行了,大學士既然知錯能改就好,不過……”杜蓬萊剛心裏鬆口氣聽了這話立時心有提到嗓子眼還得裝作一臉聆聽訓誡的樣子望著護國公,“聽說……大學士對園藝甚有鑽研,自己府上弄個也別樹一幟。老夫的園子正愁――”杜蓬萊立時挺起胸脯,道:“全包我身上,這月休沐我就來府上看看再和老國公商量,您老說行嗎?”


    護國公挑挑眉摸摸山羊鬍挑剔地點點頭。杜蓬萊見有機會脫身忙正色道:“實在是捨不得離開,可惜公務在身,皇上傳了戶部侍郎和我進宮,蓬萊告辭了。”說著杜蓬萊偷偷朝江陵月眨眨眼甚是得意。“怎麽?你也想走?”護國公見江陵月和杜蓬萊擠眉弄眼冷聲問道,“侯爺不陪老夫在府上溜達溜達嗎?”江陵月連忙點頭,“能陪國公是陵月的榮幸。”護國公拄著拐杖步伐硬朗先行一步江陵月跟在身旁,悠悠道:“木家和江家兩家是四代世交,若是…江薑大哥活到今日也和老夫一般歲數了……”


    杜蓬萊出了木府長舒口氣,不放心得回頭又看了看木府,希望這次護國公能幫江陵月一把,也不知道他倆能談出什麽。至於江陵月那日和護國公聊了什麽杜蓬萊之後也無從知曉,倒是江陵月送到木府的聘禮沒有退回來,江陵月從那日起每日一大早就到木府一般會陪著護國公練劍,又過了半個月林u收到江陵月呈上的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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