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希愣了,臉紅了一下,毫無疑問的,某人又想歪了,含糊不清的說:“歡歡,你要幹什麽,難道要在這裏……這麽激情……”


    魏歡擰過林小希的耳朵,糾結的說:“你滿腦子都裝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我不在的時候,你給我好好的修身養性。”臭小孩年紀不大,思想倒是豐富的很,欠抽。


    “呃,大晚上的,跑這裏來,還讓我關門,你也不能怪人家麽。”林小希嘀咕著,在心裏想:不想才怪了,熱戀中啊,就兩地分居,很內傷的。但她沒敢繼續說下去,隻是順著魏歡應承著。


    魏歡自然是不會和林小希在這個問題上纏繞,對著這個欲求不滿的人,繞不到終點的。她指著鋼琴對麵的椅子,指使著林小希說:“坐那去。”某人就乖乖的蹦到那邊坐下。


    魏歡打開琴蓋,把那本黑色的曲譜擺在麵前,正是那首《愛人的畫像》。優美的琴聲響起,明媚清婉,絲絲情懷。魏歡想在臨走之前,彈給小希聽,此時此聲,既符合了那具有夜曲風甜蜜的主題,同時也表達了兩人之間的繾綣深情。


    林小希聽懂了,她看著十指揮灑在黑白琴鍵上的魏歡,跳躍的音符衝擊著她的靈魂,小希感到眼眶微微有些發熱。她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向魏歡,撫著鋼琴站在魏歡身旁。魏歡抬頭朝她看了一眼,那一眼,含著萬般柔情,融化了小希。


    魏歡的車停在陳辰家樓下,林小希不願意下車,坐在副駕上。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魏歡單手扶著方向盤,唇貼近小希,輕輕一吻。林小希悶了一天了,魏歡的這一吻,讓她再也控製不住這離別前的情思,張開了雙臂,緊緊的擁吻住了她。鹹鹹的液體交錯著印在了兩個人的臉上,分不清是誰流落的。


    “希,上去吧。”魏歡輕輕的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看著林小希紅紅的眼眶說道。


    “恩。”林小希已然說不出話來,推開車門,上了樓。魏歡坐在車裏,看著那人的背影,直至消失。


    顧盛林第二天中午就到了家,魏歡把林小希的痕跡都收拾了。顧盛林看著魏歡的行李,想她是堅決的要走了,就說:“這兩日我請了假,明天陪你去看看還有什麽東西要買的,然後去醫院看看媽,後天送你去機場。好不好?”


    “恩,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了,隻去看看媽就好了。”魏歡淡淡的答著,自己走的話,父母都是看著的,和顧盛林又不能太冷淡,她不想曾醫生擔心他們的問題。


    魏歡走的那天,陳辰、周菲菲、來送她,告別的場麵無比壯觀,浩浩湯湯的一群人,魏歡分別都擁抱了一下。周菲菲偷偷的塞給魏歡一個盒子,附在魏歡的耳邊說是小希送的。魏歡接過,塞在手提包裏,她抬眼望了望四周,小希真的是沒有來,這樣也好,不用帶著強烈的情緒離開。她回著周菲菲說:“小希大大咧咧的,你幫我看著她,有什麽事情發mail給我。”


    顧盛林抱著魏歡,自然的低頭一吻,魏歡僵硬著,然後不著痕跡的推開。


    魏歡進了安檢,林小希在柱子後麵默默的看著,方才顧盛林低頭的那一霎那,她心裏酸澀的要緊,拚命的忍著,指甲深深的嵌進手掌中。


    ☆、47


    飛機在雲海中穿梭,一片推逐著一片的雲層就像是一排追趕著一排的海浪,但又比海浪多一份寧靜,多一份優雅,更具有那令人親近的欲望。


    魏歡坐的是靠窗的位置,她的胳膊支在扶手上,輕輕的倚靠在窗邊,寧靜的看著透明玻璃外的白色景象。剛才小憩了一會,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離到達施威夏特機場還有幾個小時,魏歡忽然想到了什麽,從隨身的包裏抽出了周菲菲交給自己的包裝盒,細細拆開,裏麵裝了一封信和一件首飾盒。


    魏歡把包裝盒擱在腿上,然後抽出信封。信封上的正中央印著原子筆寫下的“for my lover”。流暢的筆跡讓魏歡心頭有些觸動,轉頭看看邊上,坐得是一名華人中年男子,時不時的看向她這邊,她直覺上想到這樣的場合不太適合看這封信,就把寫著字的那麵按在自己腿上,然後拿出了包裝盒子裏的首飾盒。


    打開盒蓋,一條銀白色的項鍊呈現在眼前,上麵的掛墜很簡約,半隻蝴蝶的樣子,頂端鑲嵌了一顆鋯石。魏歡撫著那做工精緻的項鍊,凝看了很久,然後取出,解開了鏈上的環扣,戴在了脖子上,墜飾緊貼著她白皙的皮膚,色澤更加明亮,那隻蝴蝶顯得生活起來。


    魏歡並不太喜歡戴這類的飾品,這麽多年也隻是在正式的場合裏作些適當的搭配以表示對人的尊重。但是,這個是林小希送的,她明白這半隻蝴蝶的含義。原先還在家裏的時候,小希和自己一起看了一部很老的女同片《蝴蝶》,劇中的女主阿蝶的背景和魏歡有些相似,隻是魏歡年輕的時候缺少那麽一段。劇中阿蝶完成了從脆弱無助妥協自責向堅強坦然勇敢無愧的轉變,小希希望魏歡看過之後也能學習學習,超越自我。實際上,她不知道魏歡已經改變了很多,否則怎會和她這個小孩一起。


    林小希看過之後很觸動,就說要去尋一件蝴蝶的飾品,送給魏歡。沒想到,還真的被她找到了,魏歡握著胸前的半隻蝴蝶,手掌的溫熱包裹住它,小希把她的心送給了自己,她收藏著,讓這顆心貼得自己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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