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小希?”


    “我們應該拿第一的。”林小希把頭擱在膝蓋上,悶悶的說。


    “我們已經很優秀了呢。”魏歡安慰道。


    “可是魏老師就應該是第一。”林小希抬起頭,固執的看著魏歡。魏歡第一次覺得,這孩子有股子氣。


    周菲菲幫著林小希套著了魏歡的個人檔案,林小希因此買了一個叮噹貓的鑰匙扣送給了周菲菲作報酬,周菲菲喜歡的不得了。魏歡原來是魏校長的女兒,隻是看馬老師生病,一時找不到音樂老師,正好她自己音樂學院畢業還沒去弄自己工作的事情,就過來幫老爸代幾節課,馬老師出院,她的任務就完成了。聽完這個消息,林小希隻覺得腦袋裏嗡了一下,她似乎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見不著魏歡了。


    鑑於一點私心,林小希在音樂課上表現得愈發積極,差點就把音樂課代表給替了下來。魏歡也逐漸熟悉了林小希,偶爾會讓林小希幫忙拿下書,傳個話什麽的。這天下了課,林小希在教室裏磨磨蹭蹭的不願走,魏歡見了,便彎下身子,笑著問她:“林小希,有事麽?”


    “魏老師,我喜歡你,留下來教我們好不好!”林小希渴望從魏歡嘴裏聽到她想要的答案。


    魏歡也沒想林小希口中的喜歡是怎麽個喜歡,隻把重點放在了留與不留的問題上,她覺得很難回答,自己從未想過留在這個小學校裏教書,但是和這些孩子相處了兩個月,又十分捨不得。另外,她覺得林小希這孩子有點特別。


    “小希以後也可以找魏老師啊!”魏歡覺得這麽說比較合適,她實在也不忍心。


    “魏老師真的不能留下麽?”林小希很聰明,她知道魏歡的話是什麽意思。


    魏歡笑著抱了一下林小希,溫柔的說道:“小希,老師也捨不得你們。”


    暑假之前,馬老師出院了。魏老師最後一節音樂課上,孩子們哭的很厲害,雖然魏老師隻是短短的教了他們兩個月,但是她對孩子們的熱情和認真,孩子們都能感受到,他們一起哽咽的唱著魏老師教的歌曲作為歡送。魏歡背過身去,她多看一眼這些可愛的人兒,就會多一些不捨得。


    林小希拿著自己的零花錢買了一隻發卡送給了魏歡,魏歡看著這看似簡單卻很用心的禮物很感動,她收下了,同時也把自己用的鋼筆給了林小希。那支英雄牌鋼筆,黑色的塑製筆桿,銀色的鋼製筆帽,很普通,林小希一直都沒有扔棄,用到了現在。


    魏歡後來沒有回過學校,林小希也就再沒見過魏歡,她就這麽摸著黑渡過了小學,中學。魏歡之後,林小希再也沒有遇見一個人會那般讓她心動,她的心裏一直有魏歡的影子,雪白整潔的牙齒和長長的馬尾辮。


    作者有話要說:  ..


    ☆、3


    周菲菲一直和林小希聯繫著,她們是死黨,是閨蜜,從小就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這個是一般的朋友比不了的。周菲菲上的師範大學和林小希的大學隔得不遠。大三的時候,小希的課要到分校區上,和周菲菲的學校就隻隔了一條馬路。她們來往就越發的勤快一些。


    林小希二十一歲生日的時候,約了周菲菲出來吃飯。周菲菲心裏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和林小希講,最後還是沒憋住,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希,聽我媽說,魏歡已經結婚了。”


    林小希很久沒有聽見旁人提過這個名字,再聽見時,卻是這樣的消息,她不知道那頓飯怎麽吃的,她覺得憋得慌,十年的時間,她一直帶著那支鋼筆回憶著她幼年時和魏歡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生怕遺漏掉了一點。


    林小希喝了很多酒,周菲菲任著她喝,這麽多年,她看在眼裏,林小希一直記著魏歡,經常拿著她送的鋼筆在白紙上寫她的名字。周菲菲小時候問林小希,為什麽老寫魏歡,小希說我在練字,這兩個字寫出來很好看。周菲菲很不理解,一個小學的音樂老師怎麽可以讓林小希記那麽久,後來上女校的時候看多了周圍複雜的關係,她似乎有點懂了,但是還是不太確定,可能麽,一個屁大點的小孩喜歡自己的老師。今天她確定了,林小希喝的醉醺醺的時候嚷著:“她不記得我了,她結婚了。”


    周菲菲的思想是開放的,她沒有覺得林小希有哪裏不對,隻是覺得她愛的有些盲目,對一個比她大十歲的人,念念不忘。周菲菲攙著林小希回了寢室,看見一個女生穿著吊帶睡衣正在講電話,進門的時候,她就把電話掛了。周菲菲就和她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小希的朋友周菲菲,她今天喝多了,我送她回來。”陳辰幫著周菲菲扶林小希坐下,順便也做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她室友,陳辰。”林小希一句話沒說,把自己扒光了,爬上架子,躺床上去了,留下周菲菲和陳辰大眼瞪小眼。陳辰把周菲菲拉到陽台上問到:“林小希這是怎麽了。”周菲菲隨口回了一句,失戀了。


    林小希在床上聽到了,把頭埋在枕頭裏,眼淚有不禁流了出來。


    陳辰明顯沒有反映過來,“啊,她有戀過?”


    林小希拽著自己的頭髮發狂,怎麽會有這樣的兩個損友,都這麽難受了,她們還在戳著自己的小傷疤,順便灑點鹽。


    “暗戀不行啊。”林小希咆哮道,咆完就倒下了。她累了,無論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周菲菲搖搖頭,有點心疼林小希了,怎麽就沒個人暗戀自己十年呢。十年的時間,一個小姑娘都不知道可以變成什麽樣子了,何況是一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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