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聽說了,但他真的見到謝懷瑾身邊站著的嶽小樓,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謝懷瑾從小成績比他好,能力比他強,這下連找媳婦兒都比他擅長了?


    顧鑫自來熟地接話,兩個人握了下手,他自我介紹是嶽小樓的哥哥。


    旋即問他車停哪兒了,路上怎麽會爆胎。怎麽那麽倒黴,等等準備怎麽回去啊,好啊好啊,順路一起回去……幾句話下來,明麵上已經是兄弟了。


    嶽小樓暗暗鬆口氣,上次穿著服務員的衣服紮著頭髮,看來真的不太起眼。


    —


    這家餐廳大概是方圓十幾公裏內最時尚高級的了。


    菜譜中式,每桌都放著鉛筆白筆,要自己寫好菜名,再交給服務員拿走下單。據說字寫得好看的,吃完還能獲得隨機的折扣。


    服務員小姑娘邊倒水邊介紹完規矩,微笑著站到一旁。


    嶽小樓看了眼謝懷瑾,自覺把紙筆遞給她,謝懷瑾接過,卻又推給對麵的顧霖宗。


    “你們報菜名吧,我來寫,”顧霖宗拿起筆,還有點小激動地搓搓手說,“想不到小時候那麽辛苦練出來的書法,終於找到機會變現了,嘿嘿……”


    嶽小樓扯唇笑了,湊在謝懷瑾身邊一起研究菜單。


    她順便壓低聲音問:“上次,我把他衣服潑了紅酒的那次,是不是可以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謝懷瑾揉著眉心,說了三個字:“潑得好。”


    “……”


    “吃紅肉喝紅酒,”顧霖宗寫了幾道菜,忽然說,“大家要不要喝一杯?”


    “我跟謝律得開車不喝,”顧鑫看見菜單上幾種酒,看眼嶽小樓,“葡萄酒和發泡葡萄酒,喝嗎?”


    “行啊。”


    嶽小樓隨便應了下,繼續小聲說:“什麽嘛,你那次可不是這樣說的。可凶可凶了。”


    “我凶你?”謝懷瑾好笑地看她一眼,“那天隻是好久沒見到你了,有點激動而已。”


    “……”


    哪裏像是有一點激動的樣子??她還記得她對她說過的話,和每一個眼神,根本就是凍死人不償命,沒凍死算我輸的那種等級。


    嶽小樓心裏一大堆吐槽的話,唇角卻忍不住揚起來了。


    “你胡說八道。”


    “好,”謝懷瑾任她翻舊帳,坦白從寬地笑著說,“不是激動,其實是害怕。”


    “害怕,”嶽小樓怔了下,重複了遍才說,“害怕什麽。”


    “怕你不喜歡我。”


    她難得如此的坦直。嶽小樓心髒漏了一拍,垂下眼,滿臉通紅。


    手指蜷縮,她蹭去握她的手,軟軟地說:“不會,永遠不會。”


    ……


    她們兩人說著悄悄話的功夫。


    顧鑫瞥眼空氣,很能看眼色地點好了所有的菜,有葷有素,盡量照顧到每個人的。顧霖宗寫完之後,把紙拿給服務員下了單。


    等菜上桌的時間,見她們還在說悄悄話。


    顧鑫就也拉著顧霖宗聊起天來,從大家都是哪兒的人開始,聊到賺錢上麵……一道道菜很快送上來。


    喝了酒,氣氛上就放開很多了。


    顧霖宗好奇就直接問說:“小樓你是學什麽專業的?”


    “經管。”


    “經管啊?”顧霖宗挑眉,意味深長地看眼謝懷瑾,“這個專業好啊。”


    謝懷瑾看都沒看他。


    “本科也就教教通識性的知識,紙上談兵,”顧鑫搭話,“不過小樓自己學得蠻認真,她炒股居然沒虧錢,玩期貨也沒賠,厲害吧。”


    “厲害厲害……”


    嶽小樓說了句:“幾萬塊投著玩的,沒虧全是運氣。”


    顧霖宗開始和顧鑫討論期貨的事情。


    多餘的紙筆服務員沒有收走,就在嶽小樓右手旁。她邊喝著酒,順手拿起那隻鉛筆,垂著眼,在紙上認真地畫了隻小老虎。


    謝懷瑾湊過去看了眼,笑了:“小貓很可愛。”


    “……”


    嶽小樓筆一頓,在包子臉小老虎的腦門上畫了三橫一豎。


    添了個大大的“王”字。


    謝懷瑾疑惑:“怎麽還畫了皺紋,是隻老貓嗎?”


    “……………………”


    嶽小樓鼓了鼓臉,什麽話都沒有說,放下筆不畫了。


    謝懷瑾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笑了:“告訴我,你畫的是什麽?”


    “你自己猜呀。”


    “知道了,”謝懷瑾盯著看了一會兒,又思忖半響,語氣是十二萬分的認真,“小老鼠。”


    嶽小樓癟癟嘴,有點生氣:“……”


    飯桌上,顧霖宗跟顧鑫從股票基金期貨,到各種新興行業的投資,話題跳得很快,圍繞著賺錢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嶽小樓轉過臉,繼續生氣。


    謝懷瑾聽得無聊,她對金融方麵的向來沒興趣。順手從旁邊的餐巾紙盒裏抽出一張麵紙,撕成半張,摺疊幾下後,竟然做了個兔子耳朵的戒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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