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明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這也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


    隨後,李鍵輕聲說道:“震明兄弟,說話別這麽文縐縐的,以後我們就是同一個陣營的戰友了,不要過於拘束。”


    “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做事總是不動腦子。”方淩雲懟了一句。


    “方淩雲,你敢這樣說我,你自己不也有許多毛病嘛。”李鍵自然不會忍受方淩雲的挑釁。


    “哎,你看不出方淩雲在逗你啊,別再出洋相了,沉住氣。”林鋒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李鍵也是極為無語。


    ……


    就這樣,林鋒四人在經過短暫的玩笑後,繼續朝著團部的方向前進。


    一路上,林鋒時常與陳震明進行交談,讓他對北伐軍有一個更深的理解。


    突然,林鋒向他問了一個特別的問題:“陳震明,你是不是還有一些事情沒對我說啊,比如之前你跟直軍的對話,他們好像對你挺尊敬的,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辦的?”


    “這個嘛……”隻見陳震明的眼神不自覺地躲閃,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這有什麽可為難的,我隻是想了解一下,放心吧,我對別人保密。”林鋒見狀便為其做下了擔保。


    陳震明這才不情願地說了出來:“林連長,其實我之前在直軍裏做了一些生意,自然交涉的人比較多,他們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生意!當兵不就是吃糧打仗嘛,還能做買賣?”林鋒聽後也是一臉茫然。


    “林連長,你是不了解我們直軍內部的情況,上峰克扣我們當兵的軍餉是常有的事情,作為士兵總得謀求一些賺錢的手段吧。”陳震明悄悄在其耳旁輕聲說道。


    “哦?做什麽生意,難不成還能販賣軍火!”林鋒隨口說了一句玩笑話。


    “林連長,你算是說對了,現在這個年頭,賣什麽最賺錢?無疑是槍支彈藥,隻要有了槍,錢不就是手到擒來嘛。”陳震明點了點頭。


    “真是厲害,那你一個班長怎麽可能搞得到槍呢?軍隊應該對槍支的管理十分嚴格吧。”林鋒聽到陳震明的話後,心頭也是一顫,想不到直軍中還能做軍火交易。


    “林連長,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管理軍火庫的那些軍官他們可不甘心隻領一些微薄的軍餉,隻要你開出的價格合適,他們就可以給予特權,讓你去負責槍支售賣,最後的利益按分成來結算,另外,購買槍支的人員也極其複雜,有土匪、地主,甚至還有你們北伐軍。”陳震明當即說出了其中的緣由。


    “那你今後還想繼續做這種生意嗎?”林鋒的語氣驟然變得嚴肅起來,目光望向了陳震明。


    陳震明的話語正要脫口而出時,猛然間想起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名北伐軍戰士,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為所欲為了。


    “當然不會做了,我知道北伐軍中有嚴格的紀律,販賣軍火這可是死罪,而且我選擇加入北伐軍,正是想開始一段新的人生,擺脫以前的自己。”陳震明的語氣顯得十分堅定,目光直視林鋒,沒有任何躲閃。


    “好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有一股子魄力,這樣跟你說吧,我們北伐軍不會有克扣軍餉的情況發生,隻要你殺敵英勇,都會給你記功的,我很看好你。”林鋒淡然一笑,顯然,陳震明通過了他的考驗。


    “嗯,林連長,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陳震明說罷鄭重地向林鋒敬了一個軍禮。


    林鋒同樣向其回禮致敬,表達自己對他的肯定。


    ……


    晚上,九團團部內,數名營級以上的指揮官齊聚於此,準備商討明日的作戰行動。


    “團長,上峰是不是太著急了,要我們在明日之內攻破直軍在湖南的最後一層防線,與其餘的友鄰部隊在湖北一線匯合。”羅副官的臉色顯得十分憂慮。


    他的擔心源於對前方情況的不清楚,要是莽撞地讓部隊開進,一旦爆發戰事,己方勢必要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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