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上任的魔法部部長米麗森·巴諾德做事雷厲風行,本是就正義感強烈的她對抓捕食死徒的行動更是認真執著。


    「那些人就該好好地在阿茲卡班向梅林懺悔他們的罪過。」這位嚴肅的新任魔法部長曾經在公開場合發表這樣的講話。


    巫師們為食死徒的失敗而歡呼,為偉大的白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再一次勝利而歡呼。


    這個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強大的,打敗了兩任魔王,被他們視為精神領袖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才終於有人意識到了這件事。


    而這個時候,戈德裏克山穀卻迎來了一位久違的客人,教堂後麵的墓地裏,兩方墓碑前多了兩束美麗的洛麗瑪絲玫瑰。


    墓碑一直被魔咒保護得好好的,幹淨整潔得仿佛剛剛打磨好,連上麵的碑文都深刻得清晰。


    珍寶在何處,心就在何處!


    望著樹林深處的那條溪流,隨著微風拂過盪起層層漣漪,褐發青年不由微微笑開,也不介意河邊石頭上的髒汙,愉快地坐了上去,隻是這樣坐著,就能夠感覺到心中一片寧靜,仿佛所有的煩惱都消失掉,曾經的記憶湧上心頭,連那種忘卻所有煩惱的快樂心情也隨著回憶充斥心間,隻覺得滿滿的都是溫馨與滿足。


    那個時候,他們並不是什麽白巫師和黑魔王,之間也沒有生命橫亙其中,他們隻是一對感情深厚、觀點相通的同伴,會時不時為那隱晦而甜蜜的曖昧而怦然心跳。


    如今,他們都變了,可是這條溪流卻一直沒有改變。


    「這裏還是這樣漂亮啊。」隨著低沉的聲音響起,一個俊美優雅的金髮男子走了過來,左右打量了一下:「一點都沒變。」


    「是啊,據說這個小河已經存在很多年了,它目睹過很多戈德裏克山穀的變遷。」阿不思掬起一捧湖水,嘴角露出溫柔的笑意。


    「但是它對我一定印象最深刻。」金髮男人笑了起來:「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和我最重要的人每天都約在這裏見麵,我們一起在這裏比拚學識,討論一些在別人看來離經叛道的問題——我在這裏偷偷吻過他。」


    「偷吻別人?原來是個色鬼,難怪你要說這條溪流對你印象最深。」阿不思眼睫顫了顫,望著平靜的河麵,低聲說道:「住在戈德裏克山穀的可都是些善良的居民。」


    「不不不,不能這麽說。」金髮男人搖著手:「應該說,我和我的愛人都太出色了,所以它一定會記住我們。」


    「愛人?」阿不思回過頭瞥了他一眼:「你確定嗎?」


    「當然。」金髮男人深深地看著他:「我一直如此確定,直到現在依然如此,事實上,我們之間不止是愛情這麽狹隘,我們是同伴,是摯友,是這世上最契合的兩個人,可是後來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我的愛人是否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事情很嚴重?」


    「很嚴重,嚴重得我恨不得能夠立刻尋找到時間沙漏回到過去,來挽回這一切。」他一直認為後悔是這世上最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黑魔王做事從不後悔,除了那一次,阿不思痛苦絕望的眼神讓他明白了什麽叫懊悔恐懼。


    也許是因為這種談話的方式讓他放鬆了一些,平時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話竟也說得順暢自然。


    「我年少的時候也在這裏認識了一個人,他很出色,很有才華,我們的很多想法都非常相似,他理解我,我理解他,我非常快樂。我被這份甜蜜的感情沖昏了頭腦,忽視了一切。」阿不思張開手掌,任清澈溪水自指fèng間落入河流中,他笑了笑:「時間是一件很奇妙的東西,也或許是我年紀太大了,曾經以為一直會流血的傷口,竟然開始逐漸癒合,雖然還是會疼,但是卻已經能夠去麵對,現在想想,就算沒有後來發生的那件事,我們最後也一定會分道揚鑣。」


    「為什麽這麽說?」金髮男人站在阿不思的右後方,嗓音低沉悅耳:「我想,你很愛他,而他也很愛你。」


    「愛是這世上最偉大的感情,無論是哪一種愛都很美好。」阿不思撿起一枚石子,丟向了對岸:「但是可惜,在很多人看來,感情雖然重要,但並不是不可缺少的,他就是那種人,他有才華,有抱負,有野心,我們漸行漸遠,最終成為敵人。」


    「他愛你。」男人溫柔地看著阿不思:「你該明白的,他愛你,這麽多年,從未改變過。」


    「是的,我知道他愛我。」阿不思回過頭來,笑得溫柔:「我對這份感情,從來沒有過一絲懷疑。」


    阿不思·鄧布利多愛蓋勒特·格林德沃,蓋勒特·格林德沃愛阿不思·鄧布利多,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嗎?除了彼此,誰還能被他們放入眼裏心裏?


    「可是就是因為太了解了,所以才看不到未來。」阿不思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說,我和蓋勒特,有未來嗎?」


    金髮男人——蓋勒特·格林德沃笑了,他張開雙臂擁住了麵前的青年:「你知道嗎,阿爾?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一句話。」


    我的抱負我的野心依然沒有改變,但是我會嚐試理解你的想法,阿爾,做我的監獄長吧,隻有你有這個資格。


    「我一直想告訴你。」金髮男人親吻住精緻青年的唇,模糊的嘆息從唇間溢出:「在這世上,蓋勒特·格林德沃隻願意做阿不思·鄧布利多一個人的囚徒!」


    金髮男人的風衣口袋裏,一枚鑲嵌著帶有齒狀裂fèng的黑石頭的戒指靜靜地躺在那裏,那是他費盡心思從伏地魔莊園中找到的死亡聖器,他寄希望與以此來召喚阿莉安娜的靈魂,來填補上他和阿爾之間的那道溝壑。


    現在看來,也許它派不上用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校長和老魔王這兩個人,感覺無論要be還是he都很順。


    說he,因為他們經歷了這麽多,比起年輕人,老人總是豁達許多,對很多事情也看得開,更何況老魔王保護鄧布利多墳墓的那一幕的確很感人。


    要說be嘛,他們之間畢竟橫著阿莉安娜的死亡,而且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的路不一樣,最後必定還是會分道揚鑣,所以be的話,感覺也是順理成章的。


    當然,本人是不折不扣的鄧布利多黨加he黨,圓滿結局這是必須的,對這個結局,我個人還是覺得能接受的,不知道親們的看法是怎麽樣的。


    最近真的很忙,我兼職的那份工作本來隻是上班到晚上八點的,但是從十月下旬開始卻為了迎接十一月份的考核一下子忙碌了起來,每天晚上最早都是十點多鍾才下班,星期六星期天更是工作十幾個小時,好不容易一點一點攢起來的幾千字因為感覺和校長的性格不符合,又斟酌再斟酌,刪減修改了不少,所以直到現在才發出。


    打上正文完結四個字後,心中一下子輕鬆起來,番外自然會有,雖然我患有番外拖延症,但是再拖延也不會坑的!


    就是這樣,感謝到現在還有那麽多親支持我。


    ☆、第五十五章 如果阿不思·鄧布利多從未出現


    如果這個世上從來沒有阿不思·鄧布利多······


    坎德拉·鄧布利多流產了, 她失去了她和她的丈夫——珀西瓦爾·鄧布利多的第一個孩子,巫師孕育後代本就不易, 這個孩子是他們期盼了好幾年來盼來的, 可是卻因為一個意外而失去。


    可憐的坎德拉·鄧布利多為此痛不欲生,日日哭泣, 直到幾年後阿不福思·鄧布利多和阿莉安娜·鄧布利多的相繼出生才慢慢撫平她心中的傷痛。


    可是厄運女神顯然對這個可憐的一家人依依不捨,悲劇在數年後再一次降臨鄧布利多家, 珀西瓦爾·鄧布利多因為為女兒阿莉安娜報仇而被判攝魂怪之吻, 在失去了丈夫後,心神俱疲的坎德拉·鄧布利多帶著他的一雙兒女搬到了戈德裏克山穀中, 一家三口相依為命,孤獨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但這並不是悲劇的終結,阿不福思三年級那年,他的母親中了魔咒死去了,而施咒的正是他的妹妹阿莉安娜。


    阿不福思無比慶幸這件事發生的時候自己正放假在家, 否則, 他不敢想像這件事被其他人發現後可憐的阿莉安娜會有什麽下場——她也許會被關在聖芒戈最牢固的病房裏, 一直到死, 也或許, 直接被送進阿茲卡班, 如他的父親一般獲得一個攝魂怪之吻?


    阿不福思不敢再想下去, 他匆匆將母親下葬,然後立刻帶著阿莉安娜離開了戈德裏克山穀。


    一個月後,一個金髮少年為了尋找傳說中的死亡聖器來到了這座古老的山穀, 在遍尋無果後,失望離開。


    帶著一個小女孩,還是一個內向膽小、魔力不穩的小女孩,阿不福思的生活十分辛苦,他日日計算著怎麽樣才能賺更多的錢,計算著怎麽樣節儉度日,他在阿莉安娜的身上毫不吝嗇,自己身上的衣服卻總是直到撐不住修復咒變成灰燼才會再重新買一件二手衣服,每當周圍的人對阿莉安娜的存在稍有察覺與懷疑的時候,阿不福思就如驚弓之鳥一樣立刻離開,重新找一個地方住下,在這種連自己的生活都顧不了的情況下,阿不福思實在沒心思去關心天下大事,但就算如此,他也模糊聽說了德國黑魔王的崛起。


    當然,這跟他沒有關係,他現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阿莉安娜的身上——因為常年的魔力暴動,這個可憐又可愛的小姑娘身體越來越虛弱,臉色蒼白得仿佛一隻陰屍。


    阿不福思在霍格沃茨隻念到了三年級,對於魔藥和魔咒的了解隻是最粗淺的部分,更何況他的魔力並不強,麵對阿莉安娜的情況,他完全束手無策。


    為此,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越來越古怪,但是他的暴躁和古怪隻能在外麵——在阿莉安娜麵前,他依然是那個最好最棒的哥哥。


    「阿莉安娜,我送你去聖芒戈吧。」眼睜睜看著妹妹日日虛弱下去的阿不福思終於哽咽著說出了最不願意說的話。


    「不,哥哥,我不要。」一向聽話的阿莉安娜反應竟異常的激烈:「我不要去聖芒戈,我不要當一個犯人,我寧願在最後的時光陪著哥哥。」


    「阿莉安娜。」阿不福思流下了淚水,他抱著阿莉安娜嚎啕大哭,他沒辦法,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個時候,阿不福思無比渴望有一個穩重的兄長,可以讓他依賴依靠,替他承擔這些讓他喘不過氣的壓力,可以分擔他滿心的辛苦與悲傷。


    阿莉安娜還是沒能撐到這一年的聖誕節,她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阿不福思哭泣著將她帶回了戈德裏克山穀,葬在了母親坎德拉·鄧布利多的旁邊。


    至於之後的事情,沒什麽好說的了,阿不福思在豬頭酒吧找了份工作,並且在幾十年後成功從小打工變成了酒吧真正的老闆。


    在酒吧更換主人的同一天,阿莉安娜的巨大畫像被掛在了酒吧最醒目的地方,畫像上的少女長相秀麗精緻,笑起來羞澀可人,每一個看到她的人都不敢相信這樣一個漂亮的少女居然會是酒吧老闆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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