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巨大的翅膀突然之間在月城雪兔的身後出現,向前捲起,然後將他的身體整個包裹在雙翼之中。看到這樣的景象,安然至少可以確定眼前的月城雪兔果然不同尋常。


    而與此同時,愣愣地站在那裏的冒牌雪兔口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詞——“月”。熟悉的漢語發音讓安然有些吃驚,不明白這個“月”所指的究竟是什麽。


    而當雪兔身上的巨大雙翼展開,出現在安然他們麵前的卻並不是那個笑容溫柔的中學男生,而是一個銀色長髮及地,飄浮在半空中的俊美青年。無論是容貌還是背後的翅膀,都讓對方看起來像是從天而降的天使,可是對方臉上的表情卻冷漠到讓安然想起了月亮的清輝,亦或者是難以融化的堅冰。


    而此刻,這位似乎由月城雪兔變身而來,目前不知身份的人物,正緊緊盯著站在安然和酒吞童子前方的那個冒牌貨月城雪兔。


    “月。”原本那個帶著懵懂的氣場想要去認識木之本桃矢的冒牌雪兔,此刻卻低下了頭,臉上竟還帶著一絲恭敬,就如同是見到了領導者一般。不過至少現在安然已經了解到,所謂的“月”似乎就是眼前這個長著翅膀的傢夥的名字。


    不過,庫洛牌中有叫做“月”的那張牌嗎?


    “鏡。”被稱為“月”的有翼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冒充者,“身為從屬庫洛牌的你,不應該變身成我的樣子。”


    “是失誤。”被稱為“鏡”,應該是鏡之庫洛牌無疑的冒充者在那一瞬間變回了自己真正的樣子,和木之本櫻差不多年紀的女孩,有著一頭淺綠色長髮,身上則是一身白色的和服。這樣相貌秀美的女孩似乎完全看不出剛才靠近桃矢時所表現出來的樣子。


    “還有,他是可魯貝洛斯選擇的那個女孩的家人,如果你不想被找到的話,就不要去找他。”月向著鏡牌的方向飛近了一些,然後低頭看著她說道。


    鏡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抱著懷中圓形的鏡子,化作光芒消失在了原地。作為以月亮之力存在著的庫洛牌,鏡牌和同伴們很少會不照著月的吩咐去做,可是這一次她卻還是想去見見那個人。


    那個人說過,如果是以真正的樣子前去的話,就能夠好好的聊天了吧?


    “還有兩位……陌生人。”月看到鏡牌消失之後,就飛到了安然和酒吞童子的麵前,然後皺著眉說道,“與庫洛牌和庫洛·裏多完全無關的人,為什麽要參與到庫洛牌的擇主中來?”


    “你看起來似乎並不希望小櫻集齊庫洛牌。”安然答非所問地說道。


    月盯著笑著的安然看了一會兒,說道:“之所以我會以現在的姿態提前出現,完全是為了在最後的審判之前,解決一些完全不必要的麻煩,或者說完全不必要存在的人。”


    從月的語氣來分析,安然覺得他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所麵對的“人”,其實並不是真正的人類。畢竟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與其他世界相差很大,庫洛牌的力量與安然他們所擁有的妖力根本完全不同。


    不過安然還是捕捉到了對方口中“最後的審判”五個字,於是笑著說道:“好巧啊,我收集庫洛牌的原因,也隻是希望能夠通過最後的審判而已。看來這位長著大翅膀的先生可能知道一些什麽,也許可以提供一些通過審判的經驗和秘訣。”


    “放棄吧。”月的目光從高處落下,“最終審判的結果在於我的判斷,而我的判斷就是……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會通過最後的審判,這就是庫洛所給予我的權利。這也就是我想要對你們這些外來者所說的話。”


    月的一番如同“警告”一般的話語說完之後,那一雙大翅膀再次包裹住了他的身體。當翅膀再一次展開並化作漫天的羽毛飛散的時候,出現在安然他們眼前的便是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的月城雪兔。


    對於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他似乎一無所知。


    “怎麽回事?我怎麽會在這裏?”月城雪兔看著周圍沒什麽人跡的空地,隻能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安然和酒吞童子。


    對於月城雪兔的疑惑,安然卻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而如今他對於可魯貝洛斯和月都提起過的那位庫洛·裏多反而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也許……確實應該調查一下這位庫洛·裏多先生究竟是何方神聖。


    說到調查這件事情,安然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私家偵探什麽的,而是身為大小姐的大道寺知世。要知道,在他們剛剛見了幾次麵的時候,那位大小姐就已經將他們來到友枝町之後所做的事情都打聽得一清二楚了。


    因為覺得以自己和那個小姑娘之間的相識程度,突然上門拜訪似乎有些冒昧,所以安然和酒吞童子還是決定先回家去,等到上班遇到知世的時候再商議也不遲。


    畢竟是與木之本櫻息息相關的事情,相信那位大小姐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沒等安然和酒吞童子向著家的方向走太久,酒吞童子突然看著友枝町的某個方向說道:“那裏出現了強烈的庫洛牌的氣息,似乎正在戰鬥的樣子。”


    酒吞童子對於力量和氣息的分辨能力還是非常出色的,之前會讓替牌得逞,完全是因為安然將其它的四張庫洛牌都放在臥室裏,所以對於家裏會出現庫洛牌這件事情並不奇怪而已。


    “難道是……”安然想起了之前離開的鏡之庫洛牌,難道說在月的警告之後,鏡牌還是遇到了小櫻他們不成?


    推開家裏的院門,安然就看到妖狐正耷拉著尾巴,被姑獲鳥指揮著用割糙機為糙坪除糙,而姑獲鳥的羽翅上則托著一枚手機。


    “我來操作割糙機的話太麻煩了。” 姑獲鳥舉了舉自己的羽翅,“而且其它的同伴們都不在,就隻有你能夠在主人和那個討厭鬼回來之前將院子整理好了。”


    “小生……小生隻要和山田學長看完電影,就能回去找命定之人了!”玩遊戲玩到正精彩的地方,卻被姑獲鳥搶走手機的妖狐,在戰鬥力的壓製之下隻能接下了除糙工作。雖然說和姑獲鳥同樣是sr級,但是妖狐的大招卻與運氣息息相關,明明是無上限的連擊大招,妖狐卻在兩次“突突”攻擊之後,就被傘劍擊倒在了地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個遊戲總是讓他和一些無聊的男性接觸,但是偶爾看到可愛的命定之人也是很讓妖狐期待的。不過妖狐可沒有忘記主人說過,遊戲中的人物是不可能出現在他身邊的,所以妖狐決定下次和命定之人見麵的時候,一定要委婉地告訴她,他們是不可能的……


    沒想到姑獲鳥這個傢夥竟然在關鍵時刻打斷他!一身風雅的妖狐此刻耷拉著耳朵和尾巴,無奈地在糙地上推動割糙機,心裏想著自己一定要找個強大的命定之人,就好像主人和酒吞童子的組合一樣,然後一起把姑獲鳥那個傢夥打敗!


    “主人。”看到安然和酒吞童子走進來,姑獲鳥馬上走了過來,然後就在轉身的時候,竟然將那枚手機掉落在了地上。


    “小生的手機!”早就靠著一口一個“小姐姐”獲得了手機擁有權的妖狐,這會兒放著割糙機不管,直接撲向掉在地上“生死未卜”的手機。


    而失去了掌控的割糙機,則如同發了瘋一樣開始在糙地上扭曲地滑動起來。就在好好的糙坪馬上要被割糙機肆虐的時候,酒吞童子突然出現在那裏,然後一腳踩在割糙機上……


    “嘭!”


    熟悉的機器爆炸聲在友枝町響了起來。


    直接將報廢的割糙機扔進院子角落的可回收垃圾處,安然他們就推開門走進了家裏。因為之前安然和酒吞童子身心互換的關係,所以他一時間沒有將庭院中休息的式神召喚到外麵來,所以這個時候房子的客廳裏就算擺滿了家具,也還是讓人感覺到十分空曠。


    當安然走進客廳之後,可以看到無論是茶幾上、電視櫃上還是牆壁上,都掛著自己和式神們的照片。因為安然將其中一張帶到了友枝小學的門房間,所以他知道在普通人的眼中這些照片隻是他和酒吞童子的合照。而木之本櫻這些擁有魔力的存在,則可以看到照片中式神們的存在。


    茶幾上的那張照片,是大家一起坐在燈之庫洛牌照亮的櫻花樹下,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上方拿著照相機的可魯貝洛斯,露出愉悅的笑容。當快門按下的那一刻,還有櫻花從樹上飄落,美麗至極。


    而電視櫃左邊的照片是安然躺在酒吞童子身上自拍的那一張,邊上還能看到正在跳舞的式神和庫洛牌。右邊則是安然和式神們圍坐在落地窗前的照片,由那個時候剛剛接觸照相機的姑獲鳥拍攝而成。


    還有周圍的牆壁上,掛著由大大小小照片組成的照片牆,櫻花樹下起舞的桃花妖和櫻花妖,被花之庫洛牌拽住尾巴轉圈圈的妖狐,走在前麵的安然以及出現在樹後麵的雪女,抱著自家弟弟k歌正歡的煙煙羅,和山兔們一起蹦蹦跳跳的螢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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