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一個冰藍色的小東西突然從教學樓的背後飛到了火龍的旁邊,然後就開始在那附近遊走著,不願遠離。


    之所以說是遊走,是因為那個身影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由冰塊所做成的金魚一樣,就連那漂亮的金魚尾巴也似乎是由冰棱組成,遊動時似乎還有小冰粒飄零,但很快就在火龍的威力下融化成了水滴。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凍牌了。


    因為大部分的庫洛牌都不會說話,所以安然很難懂得為什麽凍牌會在這個時候,冒著危險來到雪牌附近。但安然可以看得出來那條擁有冰棱一般身體的魚,這會兒正竭盡所能地試圖闖入到自己最懼怕的火焰之中,然後到達雪牌的身邊去。


    安然曾經旁觀過幾次小櫻副撲克牌的景象,對於小櫻收服卡牌的效率,安然隻能表示這個女孩不愧是正統的庫洛魔法使,使用庫洛牌的力量將惹禍的庫洛牌束縛住之後,就可以利用咒語將她們恢復成卡牌的樣子。


    可是對於安然而言,想要收服這種庫洛牌隻有兩種方法,一種是讓庫洛牌心悅誠服,就好像花牌一樣。另一種就是利用武力讓庫洛牌臣服,之前的鬥牌和力牌走的就是這樣的套路。


    隻不過這一次的雪牌和凍牌卻有些不同尋常,因為無論火龍的力量如何炙熱燃燒,雪牌卻似乎一點都沒有想要臣服的樣子,反而依舊咬著牙硬撐著。而凍牌就好像是特別關心主人的小寵物一般,不斷地想要突破火龍正在燃燒地身體,卻一直不得其法,甚至連自己尾巴上的一些冰棱都開始有了融化的跡象。


    可即使如此,凍牌似乎依舊沒有放棄。


    慶幸的是……在普通人看來,雖然安然他們的舉動有些奇怪,但是普通人所能夠感受到的隻不過是溫度的急速變化,以及天空顏色似乎有些奇怪。除此之外,友枝小學的老師和學生們根本就看不見兩張庫洛牌和火龍的存在。


    所以,大量的學生們開始在老師的組織下向著教學樓裏走去,可能是生怕待會兒又被冰凍在了外麵的空地上。


    “她們似乎覺得很難受。”小櫻自然沒有跟著大部隊回去,隻是有些擔心地看著天空中的雪牌和凍牌,“雖然很難受,但似乎還不想就此結束。”


    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在於血液中的魔力,小櫻似乎隱約能夠感覺到庫洛牌們的情緒,即使還尚未將她們收服。


    “收回吧。”安然對酒吞童子輕輕地說了一句,然後就看到半空中火龍的火焰開始漸漸消退,隨後隻化作一條很小的龍形回到了酒吞童子背後的葫蘆裏。


    而就在火龍退場的一瞬間,安然的背後就出現了自家的寶貝式神雪女的身影。


    不得不說,雪女這個孩子雖然平日裏話比較少,但是對安然的依賴和信任卻似乎都要溢出來了一樣。有的時候,甚至讓安然都覺得自己是不是上輩子為雪女做過什麽。不然的話,就算是sr式神,雪女對於安然的初始親密度也實在是太高了。


    當雪女出現在半空中的時候,兩張庫洛牌似乎對這位從未見過麵,但是屬性卻意外相合的“同類”產生了好奇,不由自主地就圍了過來。雪牌和凍牌對雪女的那種親近態度,和剛才麵對火龍時候的倔強完全不同。


    然後,雪女隻是麵無表情地說了幾句話,兩張庫洛牌竟然就這麽跟著她的身影一點點下降,然後就站在了安然他們的麵前。


    當看到安然和小櫻他們的時候,雪之庫洛牌優雅地伸出手,然後將自動遊過來的凍牌抱在懷裏,就如同是安撫著自家養的小貓一樣。等安撫完了凍牌之後,雪牌又繼續冷若冰霜地看著眼前似乎要收復自己和凍牌的幾個人。


    隻不過當雪牌的視線接觸到酒吞童子的時候,還是向後退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酒吞童子的身上感覺到了殘餘的火屬性。


    安然原以為雪女已經將雪牌勸服,可是當雪女飄著來到安然的身後,伸出手輕輕搭在安然的肩膀上,似乎是在向新認識的朋友介紹安然的時候……雪牌卻搖了搖頭,抱著凍牌又向後退縮了一步。


    看樣子,酒吞童子的火龍還是讓雪牌心生畏懼和抗拒,一時的暴力手段使得安然收服雪牌和凍牌的過程也變得無比艱難。


    而小櫻和李小狼的視線也落在了安然的身上,畢竟在讓雪牌和凍牌停止胡鬧這件事情上,安然所出的力氣最大,兩個孩子似乎並沒有想要搶走庫洛牌的意思。


    “看來,這兩張庫洛牌可能與我並沒有什麽緣分。”安然嘆了口氣,然後彎下腰抹了抹小櫻的頭頂,然後說,“相信,如果是能夠讀懂她們想法的小櫻的話,一定能夠順利兩張庫洛牌收服的。”


    “真的嗎?”小櫻成為庫洛魔法使的時間也不是很長,會得到安然這樣的讚揚似乎也在她的預料之外。


    在安然笑著點頭之後,小櫻才露出了笑容,然後向著雪牌和凍牌伸出手去,語氣溫和地問道:“雪牌,凍牌,和我回家去吧。”也許是受到了安然的啟發,小櫻說完之後,就召喚出了可魯貝洛斯口中與兩張庫洛牌交好的水之庫洛牌。


    也許三張庫洛牌之間真的有著莫名的牽繫,又或者比起身邊有這可怕傢夥的安然,可愛討人喜歡的小櫻似乎是一個更加合心意的主人,所以雪牌就這麽和凍牌一起在所有人的麵前重新變回了庫洛牌的樣子,穩穩地飛到了小櫻的手中。


    安然注意到一旁的李小狼雖然沒有出手的機會,但眼神中的確也沒有想要搶占庫洛牌的意思,反而有些複雜地看著小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因為收服兩張庫洛牌的過程非常平靜,所以就算教學樓裏是不是有人探出頭來,也沒有人覺得小櫻他們的舉止古怪。而安然在事情解決之後,也是若有所指地拍了拍李小狼的肩膀,然後帶著酒吞童子一起回到門房去了。


    “這裏的東西好像越來越多了。”酒吞童子掃了一眼,就看到不大但是還算舒適的門房裏到處都能看到各種零食和瓜果,而且在門房裏準備了冰箱的情況下,竟然還有很多蛋糕電信沒有地方放。


    “這是誰的錯?”安然看了一眼還被酒吞童子拿在手上的便當,“這已經是努力和學生們一起分享的結果了,還不包括過了最佳賞味期所以隻能回收的東西。”


    不管怎麽說,在任務期間安然還是打算好好做好這份看似普通,其實工作內容非常豐富的工作。所以最後安然還是努力將酒吞童子勸回家去,然後盡職盡業地等到了下班時間。


    一直到安然將學校的大門上鎖,都沒有“人”發現一張神秘的庫洛牌已經伴隨著安然的外套,一起被他帶回到了家中。


    入夜……


    “你確定?”安然看著默默地爬上床的酒吞童子,“最近妖狐迷上了不知道哪個手機遊戲,說是裏麵有很多他欣賞的命定之人,所以怎麽都不肯回到庭院中去。而且……房間的隔音非常不好。”


    “隻是抱著呢?”酒吞童子二話不說就壓了上去,然後沒等安然反應過來就抱住他的腰,一個翻身兩個人就麵對麵側身躺在了特別定製的大床上。因為在定下房子的時候,兩個“人”就約好了要有一張超大尺寸的床,所以這會兒床剛送到沒幾天,酒吞童子就怎麽都忍不住了。


    “和諧的生活也是非常重要的。”沒等安然開口說話,酒吞童子就自顧自地說道,“因為那所謂的任務,而每天將時間花費在一個普通的學校上,不得不說我都有些嫉妒友枝小學的那群學生了。”


    不得不說,如果換一個人說出這番話的話,安然也許會覺得對方在撒嬌。可是如果對方是酒吞童子的話……安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想要讓整個友枝小學消失的想法。


    就這麽靜靜地被酒吞童子抱著,安然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家教世界的時候,曾經在幻境中見過的那個表情冷漠的酒吞童子。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如果說,我隻是普通人類的話,你會不會很失望?”


    “這倒是有些像是狗血電視劇的劇情。”酒吞童子不禁笑了笑,為了可以讓式神們在k歌的同時看電視,現在房子的客廳裏正並排放著兩台大電視機,所以酒吞童子平日裏也被迫吸收了不少電視劇常識,“不過,也許真的會很失望吧。”


    “是嗎?”安然雖然覺得自己隻是在做出假設,但還是伸手在酒吞童子緊實的腰部肌肉上狠狠掐了一把,然後笑著看酒吞童子故意做出吃痛的表情。也許是以為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就算得到這樣的答案,安然竟然也不會有內心慌亂的感覺。


    “當然。”酒吞童子說著就將安然抱得更緊了一些,然後一邊想像著這種可能性,一邊又總結著自己從電視劇中看到的,“因為如果你是人類的話,那麽身為百鬼之主的我最多也隻會和你擦肩而過吧?這樣的話難道還不夠讓人覺得遺憾的嗎?就算那個我並不相信的命運真的讓我們相遇了,能夠共處的時光也實在太短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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