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時間被人抱著,剛剛落地的安然一個踉蹌,若不是被身後的伊爾謎趕緊扶住的話,說不定就真的在揍敵客家的走廊上平地摔了。


    “我可以自己站穩!”安然掙脫開想要重新將他抱起來的伊爾謎,然後抓著傘劍就向外跑了幾步。因為傘劍比安然此刻的身高還要高一些,所以他隻能將傘劍橫在手中向前走。


    而在基裘和伊爾謎的眼中,這樣的畫麵就好像是一個可愛的小娃娃正努力用手中的雨傘保持平衡……


    “也許你需要幫助。”伊爾謎走過去,然後低下頭看著安然的眼睛說道。


    明明是爺爺送給自己的禮物,為什麽娃娃總是不那麽聽話呢?伊爾迷能想到的第一個解決方法,就是將娃娃送到拷問室裏去,爺爺和爸爸總是說那裏會讓小孩子變得聽話起來。


    自己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是嗎?”對於基裘那樣換個衣服都要放殺氣的存在,此刻的安然還是能躲就躲,但是如果再被眼前的這個孩子給小瞧的話,安然就覺得自己以後可能就沒臉回去看自己的兩個學生了!


    所以,安然抿了抿嘴,然後右手將傘劍緊握,感受著針女禦魂的力量似乎通過右手傳入全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裝之前使用的是妖刀姬姿態的關係,傘劍中的禦魂似乎與體內的某一股力量遙相呼應。


    這樣力量流淌的感覺讓安然冷靜了下來,就算在係統維護其間無法變身,也不意味著安然就此會變成一個廢人。


    “傘劍!”


    凝聚著力量的一擊向著前方的對手襲去,也讓伊爾謎詫異於安然的攻擊方式和力量。明明是那麽軟綿綿的一個孩子,怎麽會有這麽淩厲的攻擊?


    因為從小受到爺爺和父親的訓練,也因為安然並沒有全力而為,所以伊爾謎很輕鬆地就躲過了安然的攻擊,甚至條件反射一般從口中掏出三枚圓頭長釘向著安然的方向飛射而去!


    幾乎在扔出長釘的那一瞬間,伊爾謎的瞳孔就放大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下意識地向眼前的娃娃攻擊。


    明明說好了,這一次不需要再傷害對方。


    難道一切又要被自己毀了嗎?


    雖然伊爾謎因為意料之外的情況而全身僵直,不過安然還沒有將來自孩子的攻擊太當回事,手中的傘劍揮出,直接攔住了那三枚圓頭長釘。不過因為伊爾謎本身的力量還是有些驚人,被攔截住的長釘幾乎在瞬間被打折了方向,向著安然光著踩在地上的那一對小腳。


    “唔!”雖然急忙閃避,但是長釘還是在安然的腳踝處擦過,擦去了一些皮肉。


    白白嫩嫩的小腳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刺眼的紅色,讓伊爾謎的心隱隱作痛。不過就在下一秒,讓伊爾謎和基裘震驚地一幕發生了……那枚被編織在安然頭髮間的桃枝突然俏生生地抖動了一下,然後綠色的星芒如同有意識一般從發間飛出,在安然的身周繞了一圈,最後融入了他的腳踝處。


    幾乎在星芒消失的一瞬間,腳踝上的傷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一直困擾著安然的那一股睡意也退去了不少。


    “會為自己治療的血腥之子?”基裘喃喃自語了一句。


    所謂的血腥之子並不是什麽稀罕的存在,所說的就是在那些在流星街中長大,從小隻有依靠殺戮才能夠活下來的孩子們。但現在安然所展現出來的這種力量,似乎除了念能力之外沒有任何解釋。


    這麽小的孩子就已經開發了念?就算是基裘並不怎麽看得上的治癒能力,這個孩子的天賦也讓人覺得有些可怕了。


    基裘此時此刻倒是有些好奇這麽一個寶貝究竟是桀諾·揍敵客從哪裏找來的!


    看到安然的傷口痊癒,伊爾謎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就算伊爾謎很想要上前去為自己剛才的攻擊做個解釋,但是從小養成的性格卻讓他隻是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地看著安然。


    “我叫安然,你呢?”


    讓伊爾謎沒想到的是,一身藕粉色的小人兒竟然主動走到了他的麵前,然後笑著做了自我介紹。


    若是伊爾謎剛才一味的放水和閃避,安然說不定還覺得有些別扭。可就是因為伊爾謎下意識的攻擊,反而讓安然想起了在陰暗星球上天天和神威切磋的日子。雖然伊爾謎和神威長得並不像,但怎麽說都是七歲多的孩子,這也使得安然自動帶入了“長輩”的身份。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安然用“慈祥”的眼神看著伊爾謎,再一次追問道。


    “伊爾謎,伊爾謎·揍敵客。”看到“童養媳”對自己“親昵”地靠近和搭訕,伊爾謎也覺得自己的心情非常不錯。


    可就在安然想要進一步以長輩的身份對伊爾謎剛才的攻擊做一番點評的時候,小肚子突然“咕”一聲響了起來。安然這才想起來在之前的世界裏他先是被酒吞童子拖著去喝酒,後來又忙著做封印懸賞。


    他竟然是從一個世界餓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帶你去吃東西吧。”在看到自家“童養媳”大膽地主動搭訕之後,伊爾謎反思了一下自己剛才的猶豫,於是這一次主動抓住了安然的小手,然後帶著他向大廳的方向走去。


    雖然被一個小孩子牽著手有些奇怪,但當安然看到揍敵客家主宅裏四通八達如同迷宮一般的走廊之後,還是乖乖地被伊爾謎牽著向前走。被牽著的話,至少安然這個隱性路癡不至於在這個房子裏丟臉地迷路。


    不過……一直被這麽牽著的話,作為長輩也實在是太丟人了吧?


    “我可以自己走,會努力不走丟。”猶豫了一下,安然還是開口說道。


    “你要聽話。”伊爾謎回過頭來,歪著頭看向安然,黝黑的眼眸中似乎深藏著情緒,“祖父讓我照顧你,所以一定會照顧好你的。而你,也要更聽話一些才行。”


    不然的話,會被扔掉……甚至殺掉。


    身為“長輩”,卻因為伊爾謎的氣場而有些愣住了的安然,最後還是選擇默默地跟著走了。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可怕了嗎?!


    “嗬嗬……”看著伊爾謎牽著小安然的手一步步向前走,基裘頗有意味地笑了幾聲。如果說伊爾謎可以這麽一直把安然拴在手裏的話,基裘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偷偷珍藏的衣服沒有人試穿了。


    一路走到安然有些熟悉的揍敵客家大廳,走進去的一瞬間安然就看到了三個圍桌著正在喝酒的身影……


    “酒!吞!童!子!”安然沒有想到自己莫名其妙遭罪的時候,這傢夥竟然安安心心地坐在這裏喝酒?!


    “小友,等你多時了。”酒吞童子好不容易從酒碗後麵探出頭來,就看到從頭到腳煥然一新的安然,不禁笑出聲來,“哈哈哈,小友這一身衣服真的是特別合身啊!可惜了,本大爺還是更喜歡你拿長刀時的那套裝束。”


    “伊爾謎也來了啊!”看到自家大兒子到了,席巴也依依不捨地放下酒碗,“快來見見父親我剛剛結交的朋友。”


    “揍敵客家沒有朋友。因為朋友很脆弱,很容易死掉。”不過“童養媳”應該不算在內,伊爾謎一臉無辜地看著席巴,“這不是父親和爺爺教導伊爾謎的嗎?”


    “……”一向從嚴教育伊爾謎的席巴·揍敵客,突然覺得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隻能尷尬地輕咳了兩聲,然後才解釋說,“如果是沒有敵意的強者,特別是有利用價值的那種,伊爾謎你還是可以考慮結交的。”


    “伊爾謎記住了。”在伊爾謎聽來,父親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是那種可以幫忙賺錢,本身實力也很強大的人,應該是可以結交的。


    就在這個時候,伊爾謎突然想起了之前桀諾·揍敵客在大廳裏和自己說的話,又看了看酒吞童子的紅髮,馬上牽著安然走了過去,然後恭恭敬敬地向著酒吞童子喊了一聲——


    “嶽父大人。”


    被伊爾謎這麽一叫,剛剛喝了一大口酒的酒吞童子,差點就整口噴了出來。


    “哈哈哈哈!”反倒是一旁的桀諾·揍敵客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到自家父親的樣子,席巴就猜到他老人家可能是又在捉弄伊爾謎,剛想要幫酒吞童子解釋幾句,就被一旁桀諾的眼神給製止住了。


    “……”安然也突然間沉默,一雙琉璃般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酒吞童子,很久才問出一句,“酒吞童子,你有女兒了?而且和揍敵客家訂下娃娃親了?”


    “我想,訂下親的不是我,是你才對。”酒吞童子看了一眼席巴和桀諾臉上古怪的表情,馬上就想通了事情的原委,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酒吞童子就是因為這個其實無傷大雅的玩笑,而覺得有幾分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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