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迷途中醒悟後,大天狗仍要復活黑晴明。


    隻不過,赤誠不再,唯餘滿腔報復。


    不能讓愚弄過他的傢夥,那般輕巧地死了。這念頭成了大天狗的執念,他恍然不覺自己從一條歧路又踏上了另外一條歧路。


    大天狗絕不會允許復活黑晴明的道路上有人阻礙他。所以當他察覺蛇妖在言談之間,目光相接之中,竟在施展蠱惑之術控製他心神,他冷冷地道:“閣下有話便直接說,何必用這等小人伎倆。”


    殷念挑挑眉,倒是沒料到眼前人能抗住蛇妖瞳術的迷惑。暗中下手已不行,又不到強行逼問的獨步。他這下打開天窗說亮話,問道:“茨木是誰?”


    大天狗一愣,上下打量殷念。隻從這些日子看殷念同酒吞的相處,他便明了殷念的真實身份。


    茨木是誰,這問題好回答又不好回答,說一句就要將一切都交代了,而後果如何,誰也預料不到。


    “你可以去問你的枕邊人。”大天狗打了個太極。


    殷念笑道:“若能問他,我又何必來問你。”


    大天狗點點頭:“這倒是。”


    “你不願告訴我?”殷念淡淡地問,可看向人的眼眸中,滿是危險。


    大天狗迅速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在尋找碎片的過程中,能不損失自己的力量,最好別損失。更何況他現在寄魂在一個凡人體內,與蛇妖殷念抗衡,根本占不到便宜。


    他思量一下,決定說出事實。反正,瞧眼前人這反應,或許那天酒吞在屋內同他交談,這人大概全都聽見了。


    “你問茨木是誰——”平素不苟言笑的大天狗,難得地露出一個看好戲的表情,“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能讓鬼王酒吞童子心甘情願躺平任操的人,除了你茨木童子,還能有誰?大天狗沒把這話說出來,隻在心裏腹誹。


    殷念猜過很多情況。唯獨不去想他跟茨木是一個人的可能。男人的占有欲,在他身上尤為可怕,他甚至不能忍受在另外一段人生中,有一個自己同酒吞攜手相愛、日夜耳鬢廝磨。


    因為他對那段人生,毫無所知,他不想錯過酒吞的任何人生。


    然而事實似乎與他的意願相悖。殷念道:“我要知道全部。”


    大天狗意味深長地提醒:“我可以跟你說我知道的全部,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可別太失態——他可能比你想像中的更愛你。”


    如果茨木知道酒吞的深情和愛意,是欣喜若狂還是心疼萬分?


    突然的惡趣味讓大天狗生出濃厚的好奇。他倒不怕知道事實的茨木碎片會幹出什麽過激的事,因為他想不出這樣的‘好事’有什麽令人偏激的。


    倘若大天狗了解酒吞穿越的第一個世界裏發生的事,或許他就不會這麽低估了茨木的靈魂碎片。


    其實,大天狗並不懂情愛,他不知道被情愛俘虜的人,腦迴路都不是一般人能揣測的。


    ****


    酒吞一覺醒來就見殷念坐在他床邊,一邊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頰和額頭,一邊微微笑著。


    昨夜裏他們胡鬧了很長時間。酒吞疲憊不堪,到現在脖子上的紅點點都沒消退。


    “喂,你怎麽了?有什麽高興的事?”酒吞瞧殷念笑得這般神秘,心中不由得疑惑。


    殷念親了親酒吞的臉頰,然後沒有拉開距離,仍然貼著酒吞,兩人的臉互相蹭著,頭髮糾纏在一起,氣息交融……


    “你會永遠和我一起嗎?”殷念突然問道。


    正沉迷於這種親密觸碰的酒吞聽了想也不想就道:“我當然會永遠和你在一起……”


    “我很高興……”殷念喃喃著,不等酒吞答話,低頭便含住酒吞的唇。


    幹柴烈火,不滿足唇齒嬉戲的兩人很快燒到一塊兒。


    歡愉中,酒吞冷不丁地被殷念餵了一樣滑溜溜的東西。


    那玩意兒一咕嚕滑入他嗓子眼,很快便鑽入他腹中。


    “你……給我吃了什麽?”酒吞微微掙紮著問。


    殷念抓住酒吞的手,撐在頭頂,然後一邊落吻於對方的脖頸上,一邊輕輕道:“自然是好東西……”


    如果那所謂的穿越去多個異世界乃酒吞心甘情願,散落在異世界的與他一樣的靈魂碎片會跟他一般遇見酒吞然後愛上酒吞占有酒吞……殷念根本不會為自己屬於茨木的一部分而感到高興!


    多次穿越回傷害酒吞,殷念怎麽會放任這種事情繼續。


    沒有什麽茨木,他殷念就是殷念,不是誰的一部分,他本就是獨一無二!


    殷念低頭貪婪地看著在他身下動情的男人,忽然之間心中無比扭曲和暗恨——


    這般滋味美好令他欲罷不能、神魂為之傾倒的人,竟不完全屬於他!


    他愛的人,今天可以與他歡愛,未來就可能跟更多個碎片共赴巫山!過去還不知道有多少個碎片如他這般擁有過身下這人!


    殷念入魔地想:你能接受這麽多人,無非就是因為我們都是屬於茨木的一部分!你愛的始終是茨木一個人,殘缺的我們,在你眼裏,隻是一塊靈魂碎片,是你同你的愛人最終大團圓路上的過客……


    越想越鑽牛角尖的殷念狠狠地一撞,成功讓酒吞緊皺眉頭倒吸氣。


    殷念將人用力地擁入懷中,在酒吞看不到的地方,他露出一臉的瘋狂——


    隻要留你在這個世界長長久久和我在一起,什麽傷害什麽靈魂碎片什麽茨木,統統都沒了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七夕快樂,麽麽噠。然而,今天的更新並沒有狗糧。


    第79章 大夢一場


    黃昏時夕陽餘光映照入屋內,給床帳桌椅增添了一抹曖昧的暖色。薄如蟬翼的紗帳被風撩動, 輕軟被褥裏有兩人相擁。


    殷念側躺在酒吞身邊, 眉宇間有著饜足和沉靜,低垂凝在酒吞睡顏上的視線裏含著一絲期待和忐忑。


    如此寂寂地候著, 等到月光穿過窗戶灑進來, 一直沉睡的人終於睫毛閃了閃,眼皮微動, 眼看著就要醒來。


    目不轉睛地瞧著心上人從迷濛茫然中找回神智, 兩人眸子對視時, 殷念聽著他刻骨銘心愛著的人疑惑地問:“你是誰?”


    此時此刻, 他們兩人身上都沒有什麽衣物, 殷念還要好一些, 至少著了一層輕薄的單衣,而酒吞卻是渾身上下一縷不存。


    他很快發現自己不僅沒有穿衣服,還跟個麵容惑人的男人親密地摟抱在一起。他腦子裏空空一片,對眼前的情況沒有半點記憶。


    自己是誰,從哪裏來, 要幹什麽……許許多多,全都沒了。他像一張被洗白的紙,等著人重新精心畫上絢爛的色彩。


    當然, 一些本能仍舊頑固地存在。他的羞恥心告知他光溜溜跟人摟在一塊兒很有問題,於是他有些牴觸地想把殷念推開,後者溫柔地攬住他,在他耳邊道:“我是你大哥, 名叫殷念,你叫阿碧,我們是伴侶。”


    “阿碧?”他把這個簡單的名字在嘴裏咀嚼了一番,忽地緊皺眉頭,猶豫且疑惑地道,“可是——我感覺我不叫這個名字。”


    以為自己的術法大功告成的殷念原本已鬆了一口氣,聞言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他不動聲色地問:“那你覺得你該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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