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群皓特意找人搬來一張琴,為她彈奏一曲,他的指法極佳,音色優美,連錢少倫都不得不贊他的琴藝佳,但是--


    “宮大哥真厲害,原本煩躁的心在聽完一曲後,舒暢不少。”


    “沒錯,彈琴可以修身養性,琴音可以撫慰人心。”


    瞧兩人說話有多麽投契,瞧霍敏兒臉上的光彩有多麽美麗……這算什麽?!他再也不願躲了,氣呼呼的走出來,直直走到她麵前,一把將她拉了起來,用力抱住。她簡直傻眼,宮群皓卻想笑。但霍敏兒馬上回了神,用力的掙脫他的懷抱。


    “你幹什麽?”她可沒忘了他獨排眾議硬要納妾,她的公婆幹脆出避,言明沒一、兩個月不會回來,表示反對,可即使如此,他還是指示總管著手準備納妾事宜。


    “幹什麽?你是我的!”錢少倫妒火中燒。


    “你的女人不隻我一個,去找另一個!”她泠冷的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敏兒!”


    他想追上去,但宮群皓一個箭步攔阻了他,“是啊,另一個女人呢?”


    他悶悶回答,“我點了她的睡穴。”


    宮群皓皺眉,“太冒險了!”


    “再讓你跟敏兒相處下去,那才真叫冒險!”他火冒三丈,是宮群皓派那該死的任務給他的,害他讓親親妻子生氣,連抱也抱不得!


    “咦?怎麽有股酸味啊,是什麽陳年老醋倒了?這酸味可真道地啊!”愉快的接收好友送來的一記大白眼,宮群皓玩味的挑眉問:“過去,這種任務你不是都樂在其中?”


    “那是還沒有遇到敏兒!”他真的要瘋了!這段假裝跟唐穎相好的日子好難熬,不能碰心愛的女人、被她討厭誤會不說,還得不時在特定時間扮成黑衣人出任務,而宮群皓呢?努力的將唐穎吃幹抹淨,大享艷福!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宮群皓突然低聲道。


    錢少倫也明白,隻是火氣太旺,哪管地點對不對!


    兩人一前一後,避開下人,進入了假山內的密室。


    “即將收網了,你要更小心。”


    “我知道,一向倔傲自信的裴德這幾日相當陰沉易怒,仿佛已預料到他的好日子不多了。”錢少倫冷笑開口。


    透過那一夜他從裴府書房偷來的帳冊,他們查出京城裏有幾家武館跟裴德勾結,表麵上是專門替人解決一些在台麵下、見不得光的債務。


    但裴德本身就是個煞星,他與那幾家武館的人裏應外合,隻要是他們想要的錢財或人,他們就隨便扯個罪名,一方扮白臉、一方扮黑臉,給個疏通的方式,最終人或錢財全都到手。


    而這些循私枉法的所作所為,他們早有耳聞,那些私密帳冊,還有這幾晚他潛入那幾家武館得到的一些相關犯案罪證,已經安全的放在一個地方。


    而先前裴德的爪牙盯上他,並在翠花樓刻意放出唐穎被懷疑是送消息的探子之一,實則是要接近他探他的底細,所以,他跟宮群皓就將計就計,將唐穎困在這裏,夜夜翻雲覆雨,順利的讓她成為他沒有外出的證人。


    實際上,他可是天天夜遊!


    “今晚還是你出去?”宮群皓不太想獻身了,雖然是艷福,但唐穎是個需求極大的女人。


    錢少倫用力點頭,提到這件事,他的表情就變得很嚴肅。


    找出裴德罪證這筆交易,讓獨善聯盟折損了幾名優秀探子,尤其是負責將仙之彩布輾轉送到買主手上的探子。


    原因在於他們的聯絡移動路線,已經被裴德的爪牙發現,甚至跟朝廷幾名貪官交換消息,互相合作,於是,探子被殺,彩布被劫,所以,為了保護其他秘密藏身在各城鎮的探子,他得趁夜將探子們安全地護送到下一站,再由另一人繼續護送。


    “還是由我去?”怎麽說他也是獨善聯盟的頭頭嘛。


    “不!”錢少倫馬上拒絕,不去的人就得跟唐穎溫存,他會對不起霍敏兒。


    宮群皓搖搖頭,卻笑得好賊,“為了霍敏兒守身,好癡情……”


    他受不了的瞪他一眼,心裏希望,這件事能快快過去。


    第十章


    “快!快!圍住他!”


    錢少倫沒想到自己才成功護送一名被盯上的探子到城郊,就被多名蒙麵黑衣人包圍,等見到那名探子走往一頂隱藏在一株大樹下的馬車時,他就明白自己上當了,這是陷阱!


    從馬車裏走出來的是一臉冷笑的裴德,“不許讓他逃了,還有,我要活口!”


    該死,裴老頭這回是找了些高手吧,個個武藝超絕,就算他一連擊倒好幾個,仍有六、七名蒙麵黑衣人與他在山林間追逐纏鬥。


    錢少倫和敵人一來一往,打得石飛岩裂,在冷厲刀光下,他逃得狼狽,而畢竟寡不敵眾,他雖然疾速閃避,但仍沒能躲過另一刀,他的肩膀綻出一道血紅的傷,他悶哼一聲,深吸口氣,撐住幾下攻擊,運起厚實的內力幾個飛掠,在夜色中,一個一個的甩開糾纏不放的豪麵黑衣,終於潛回了錢府。


    三更天了!南院寢室裏,霍敏兒站在窗前,凝盼著黑夜中的點點繁星,心裏記掛的仍是那個無情人。


    驀地,門“砰”地一聲被打開,她嚇了一大跳,猛地回頭,一看到錢少倫那張俊顏,她眼神一冷,“你是不是走錯房--”


    話語未歇,他已然向前癱倒,她下意識的急急奔上前去,扶起他坐到椅上,這才看到他的肩上有道傷口,衣著更是全身黑,但現在不是問原因的時候,“你受傷了,我去叫人來--”


    “不……不要叫!”他喘息著製止她。


    “可是--”她對上他的眼,驀地一楞,他的眼神跟平常極為不同,竟如鷹隼般淩厲,是她從不曾見過的眼神。


    “扶我上床。”傷口灼痛,可能傷得不輕!


    “好。”她小心翼翼的扶著他上床後,讓他躺下來。


    他看向左方的櫃子,“那後方有個暗櫃,裏麵有藥盒,藥盒裏有止血藥,也有收斂傷口的藥。”


    她連忙照他說的去做,不一會兒,就拿一個藥盒來到床邊,從裏麵拿出一個白玉瓷瓶。她小心的替他褪去上衣細看,那傷口挺深的,應該是刀傷,肯定很痛吧。


    瞧他濃眉擰緊,她抹藥包裏傷口的力道就更輕。


    “我受傷的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又叮嚀。


    即使躺平,他仍氣勢攝人,這根本不是她所認識的錢少倫!她相當震轍,卻明白點頭,“那唐穎呢?”


    “她更不行!”


    她也不成?霍敏兒不明白原因。此刻,敲門聲陡起,她著實嚇了一大跳。


    “姊姊,我可以跟少倫說說話嗎?”


    唐穎柔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同時,錢少倫的黑眸一閃而過一道冷光,不隻是他,就連霍敏兒也覺得她來的時間太過詭異。


    他才受傷進房,唐穎立即來敲門,這豈是巧合?她跟錢少倫這段日子連打照麵的次數都少,就算見了,也匆匆錯身而過不說話,唐穎沒有理由能這麽確切的知道他就在她這裏,還想跟他說話!


    那麽,她該如何替他掩飾?頓時,一股危險又緊繃的氣息籠罩室內。


    “快把衣服收好。”錢少倫突地低啞著嗓音道。


    經他提醒,霍敏兒連忙動起來,將沾了血漬的衣物全扔進床底,然後脫下了身上的外衣,僅著白色中衣,弄散髮髻,她往前走兩步,想想不妥,又回頭看了他,再次趨近,以被褥遮住他包裏紗布的右肩後,仍擔心被看出破綻,她索性半拉下帳簾。


    “姊姊?”外麵又傳來唐穎的聲音。


    “來了。”她急忙走去開門。


    外頭,唐穎的派頭不小,還命了兩名丫鬟打著燈籠。


    霍敏兒還沒說話,她已直接走進來,這讓霍敏兒相當不悅,立即上前擋住她,“少倫睡了,過去都是由『妹妹』伺候少倫,隻這麽一日,『妹妹』就無法忍受空閨寂寞?”


    霍敏兒加強語氣,莫不是在提醒她,這裏作主的可不是她這個未過門的小妾!


    唐穎不得不停下腳步,看向床帳半掩下,錢少倫那張熟睡的俊顏。


    “他今晚為何是由姊姊侍寢?又為何這麽早就寢?”


    唐穎有太多疑惑,執意上前,霍敏兒快步上前,再次擋住她,語氣極冷,“他是我丈夫,我與他幾度尋歡,他現下累了、睡了,有何奇怪之處?”


    唐穎先是一楞,明眸隨即冒出妒火,“他--不,我以為你不會想要他了!”


    她冷笑,“並非不想,隻是不願跟別的女人共事一夫而已。”


    “那又為何突然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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