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軒瞳孔收縮,臉色微白,卻並沒有因此退縮,而是出人意料地上前一步,恭敬行禮道:“閣下可是黑線星榜第89位的莫塔先生?如果繆軒沒有看錯的話,這可是黃金言鎖?”


    此語一出,所有卡修看向陳暮的目光頓時變了。能進黑線星榜一百名,都是天冬裏區能夠排得上名號的高手!這樣的高手,放在紮爾幹市,絕對是最頂尖的存在。


    許多人此時才恍然大悟,難怪這位卡修如此厲害!而另一些對黑線星榜比較熟悉的卡修已經開始在腦海中翻出莫塔的資料。等他們想起莫塔是誰時,心中更是哆嗦,這莫塔可不是什麽善茬!


    阿桑歡喜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她沒有想到,這名奇醜無比的男子,竟然是能夠進入黑線星榜前百名的絕頂高手!之前她心中還有些惴惴,醜男實力如何,她並不曾親眼所見。


    如果醜男真的是黑線星榜前百的高手,那絕對能夠撐到家中那位前輩趕來。她現在隻是擔心,如果繆軒拋出更高的條件,這位高手是不是會動搖。


    黑線星榜前一百名的高手,是每個勢力都爭相招攬的對象。*繆家又怎麽會放過這個高手?


    “我不是。”


    出人意料的,醜男搖頭,神色漠然。繆軒些吃驚,但他旋即十分肯定搖搖頭:“在下不認識閣下,但是閣下的這根黃金能量鎖鏈。這下自信絕不會認錯。黃金言鎖,五星卡片,持有者為黑線星榜第89位的莫塔,天紋七隊長之一。”


    兩人地對話讓其他人有些暈,不過此時卻沒有人敢動。


    “這的確是黃金言鎖。”陳暮點點頭,緊接著丟下一顆重磅炸彈:“莫塔被我殺了。”


    繆軒額頭的汗水一顆顆向下滑落。他張口結舌,呐呐想說什麽,卻什麽聲音也沒有發出。他不能置信而又呆呆地看著陳暮手上的金黃色能量鎖鏈,腦子一片混亂。


    在他們眼中,莫塔已經是需要他們仰視的存在。


    莫塔被殺了?這樣一位高手,就這樣毫無消息地被殺了?可醜男手上的能量鎖鏈可是不折不扣地黃金言鎖,如果不是莫塔被殺。\\黃金言鎖又怎麽會落在這個家夥手上?


    場內一片安靜。安靜得能夠清晰地聽到眾人拚命吞口水的聲音,還有汗水滴落在地板的聲音。


    所有的人,包括商行的人,看向陳暮的目光都像見了鬼似的。


    陳暮皺了皺眉頭,他可不想和這些家夥糾纏。對方地人數遠勝這一方,一旦雙方混戰起來,他雖然不怕,但也覺得麻煩。


    這個時候,他想到了維阿。維阿地表情無論什麽時候。總是充滿了震懾力。他不需要刻意地模仿,有什麽表情比維阿臉上的麵無表情更嚇人?


    如果再加上殺氣,那就更完美了!


    陳暮努力在腦海中回憶自己在叢林的那些苦戰。一個又一個的場景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每次險些身首異處時獨特感覺……


    半闔著眼,陳暮的心沉浸在那一場場廝殺之中。血液的溫度開始上升,戰意一點點被喚醒、激蕩、澎湃!


    繆軒的臉色大變!所有人的臉色大變!


    在他們地眼中,醜男突然變得極其危險,那微微擺動的金黃色有量鎖鏈仿若隨時可能擇人而噬的毒蟒。=


    卡修本就是極其敏感地個體,更何況如此強烈的戰意!


    眾人頭皮一陣發麻,麵色如土。有些卡修的雙腿都不自禁地打著哆嗦!


    如果是其他人敢在他們麵前如此囂張。早就被群毆致死。


    這男人是誰?沒人知道。但是人家是連莫塔都能殺死的高手!這一點,光想想就令人絕望啊。對方出手比他們更為狠辣。從一開始,便完全沒有半點講道理的意思,一上來就是殺招!


    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麽狠的!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麽囂張地!


    殺氣縱橫,戰意澎湃,眾人隻覺有如怒海中飄搖,隨時可能迎接對方地雷霆一擊。對方很顯然沒有和他們談的耐心。


    南星集團地卡修們連哭的心都有了。本以為這次是來欺負欺負美女,多麽愜意、多麽爽的一件事啊!誰想到遇到一位殺星,二話不說,直接爆了一個。


    連他們這些無惡不作的壞人,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血腥殺人。可對方呢,沒有半分顧忌的意思。不過想想也很正常,倘若對方真的是黑線星榜百名內的人物,才不會有所顧忌。黑線星榜上的人物,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萬惡不赦的?


    這些卡修可是有相當的自知之明,他們充其量隻能算得上地方惡霸。黑線星榜的家夥,那可是真正的職業凶徒!而能夠殺死第89名的家夥,怎麽算也是職業凶徒中的職業凶徒!


    繆軒立即意識到今天的打算隻怕泡湯了。不過,對於這家夥所說的是他殺死的莫塔,他還有些不信。打敗和殺死是兩回事,能夠殺死黑線星榜第8名的高手,起碼也需要前五十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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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線星榜前五十名,單憑一個人,隻怕就足以把繆家給滅了,哪裏還會如此輕鬆地放他們走?


    瞥了一眼自己護衛,個個害怕得就像病雞。


    這幫沒用的廢物!繆軒忍不住心中大罵,平日裏耀武揚威,一到關鍵時候就蔫了。^^^^


    不過對方的殺氣卻是貨真價實,連他都忍不住心驚肉跳。


    繆軒倒也沉住氣,恭敬行禮道:“既然前輩發話,繆軒又豈敢不聽?不知前輩是否有空光臨寒舍,敝家上下竭誠歡迎!”


    陳暮忽然感覺到,身後阿桑因為這句話,全身肌肉突然緊張起來。他這才發現,兩人的身體似乎有些太近,身後的阿桑幾近完全倚靠在他背上,他能夠清晰地體會到阿桑身體驚人的曲線,還有體溫。


    “沒空。”


    這位繆軒前倨後恭,假惺惺的做態他很不喜歡。


    身後阿桑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這一放鬆,陳暮頓時體會到和剛才緊繃時完全不同的感覺。柔軟的身體,若有若無的氣味,一種奇妙的、有幾分燥熱的感覺從陳暮心頭升起。幾乎下意識的,陳暮上半身悄悄向前挪了挪。


    剛才那股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有點心慌。心緒一變化,氣勢陡消。眾人隻覺得剛才還凜冽縱橫的殺氣突然消失得影無蹤。


    繆軒第一個發現這變化,心中一愣,旋即大喜。難道是剛才自己的示好起了作用?


    他是個極聰明的人,眼珠一轉,便有了決斷,神色間愈發恭敬:“那繆軒先告退。”說完便領著徹底鬆一口氣的卡修們離開。


    眼睜睜地看著繆軒離開,阿桑心頭的一塊石頭落地,此時才驚覺自己和喬元靠得有些太近。麵上一紅,連忙裝作不經意向後挪開兩步。回想到剛才情景,臉上燒得更厲害。


    這麽醜的男人,自己怎麽會想到這方麵去呢?阿桑連忙自我安慰。


    女人在這方麵無一不是極其敏感,也許她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之後回想卻會很容易想起。阿桑突然回想到剛才陳暮微微身子向前移這個動作,她這時才過來明白是什麽意思。


    這一明白過來,她臉上立即羞紅成一片。還好還好,自己戴了麵紗,她心中慶幸不已。


    陳暮也覺得有幾分尷尬,不過由於臉上有偽裝,他倒不擔心被看出來。


    “好了,他們走了。”他故作鎮定道,旋即補充了一句:“我需要一些吃的。”


    在叢林的這段時間,陳暮隻能用一些野獸的肉來裹腹。天冬裏區的叢林可不比陳暮之前走過的溫帶叢林,這裏冰雪覆蓋,各種植物他也不熟悉,自然難以找到可以用作調料的植物。


    看著眼前擺放的各種美食,誘人的香味讓陳暮禁不住口水直流。二話不說,他便開始瘋狂的掃蕩。


    陳暮吃相堪稱粗魯,他此時完全忽視了周圍所有人的存在,包括阿桑。


    阿桑哪裏見過如此粗魯不堪的模樣,即使她的奴仆,也被從小教育學會各種禮儀和規範。麵前這位奇醜無比的男子,簡直就是野人,而且還是餓了好幾天的野人。


    再想到剛才自己還因為這樣一個粗魯而醜陋的男子臉紅,阿桑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陳暮並沒有注意到阿桑的情緒,事實上,剛才的那點點旖旎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心滿意足地摸了摸半凸的肚子,喝著蘭清茶,兩腳架在茶幾,半躺在沙發上的陳暮眯著眼睛,他在總結這些天的所得。


    對他來說,如何偽裝是個不折不扣的新課題,這也關係到這次行動的成敗。總結和反思,無疑是最容易令人進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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