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抬起頭,他看上去精神並不算太好。昨晚那一折騰,精神高度緊張,再加上他還需要研究天翼各項資料,人已經相當疲乏了。不過看到卜強東進來,陳暮還是打起精神。


    他研究了天翼的資料,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他們幾乎所有的業務,都和雷文家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翼其實完全是雷文家養活的,再聯想到昨天清除的那些紈絝,陳暮也終於明白天翼是用來做什麽的。


    但明白歸明白,陳暮可沒有任何商業經驗,以前做《邂逅》和《師士傳說》卡影時,也都是雷子運作的。不過好在經過昨天的清理,如今的公司人數隻剩下二十五人,這個數目陳暮覺得是自己能夠接受的極限。


    求助雷文家?這個想法從來沒有出現在陳暮的腦海中。無論是克裏奧還是莫塞,在陳暮眼中,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隻要和這些所謂的大家族扯上關係,那十有**不會有什麽好事,這是陳暮最大的體會。而從雷文家把這樣一家公司送給自己,也可以看出來,他們根本沒安好心。


    現在陳暮唯一慶幸的是,這是一家幻卡廣告公司,而不是其他的公司。如果是其他的公司,陳暮絕不會浪費力氣,直接把賬麵上的錢取走,便和維阿離開了。


    但是,既然接手了天翼,那自然要想辦法經營下去。陳暮找卜強東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當卜強東離開陳暮辦公室時,完全是一副苦瓜臉。剛才他接到老板地命令,從今天開始,天翼的業務接洽工作就由他負責了。也難怪卜強東會苦著臉,在以前,天翼哪裏需要去拉什麽業務?卜強東從來沒有拉業務的經驗,可在新老板麵前,他不敢有任何異議。


    而且最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老板居然要他去接公益業務。他實在不明白老板是怎麽想的,公益業務完全沒有利潤,現在隻有一些社團會免費去做這些工作。他很懷疑,這樣下去。他下個月的薪水能不能拿到手。


    不過老板的語氣很決斷,他也隻有老老實實聽命。


    羅柚市中心最繁華地段,這裏有著整個市區最高的大樓,大樓上播放地是最精美幻廣告,這裏的商品價格高昂,令人咋舌。而其中,最顯眼的卻是一座雙子樓,這便是整個明正區也能排上名號的中洲集團地總部,也是羅柚市標誌性建築之一。


    中洲集團,總裁室。


    一位微微發福的中年人正在極為認真地聆聽屬下的報告。這便是中洲集團的現任總裁任文洲。在他麵前,並排站著兩人,其中一位大約四十歲左右,一臉幹練精明,說話短促有力。另一位頭發花白,臉上皺紋頗深,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你們是說,昨天晚上發現了不明信號?”任文洲的神情凝重。


    “是。”回答他的是那位幹練的手下。


    他叫錢銘一,是任文洲最得力的屬下之一。也是他的心腹。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位頭發花白地老頭。則是中洲集團的首席製卡師法利。法利並不是一位著名的製卡師,在聯邦的製卡師界。他默默無聞。但是在中洲集團,他卻擔任著首席製卡師這個令人眼紅無比的要職,主持項目開發。中洲集團內部對這點也頗有異議,但是任文洲力排眾議,堅持讓法利擔任集團的首席製卡師。


    法利在一旁補充道:“這股信號的性質和我們正在研究的【蜂訊卡】非常相似,但是很明顯,對方地技術比我們更成熟。”法利說這話時的臉色並不好。【蜂訊卡】這個項目從建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年地時間。這五年裏,他為這個項目花費了無數心血。就在昨天,他們剛剛有了突破性進展,正在所有地工作人員歡呼雀躍的時候,他們突然監測到類似信號。


    法利昨天晚上一晚沒睡,得出地分析報告讓他仿佛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他赫然發現,對方的技術遠比他們正在研究的【蜂訊卡】要成熟和強大!這頓時讓這位已經不再年輕的製卡師心灰若死。


    晚上三點多,他不敢有任何耽擱,把正在沉睡的錢銘一叫


    醒。錢銘一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當時就傻眼了,所有的睡意不翼而飛。深感事情重大的他火急火燎地趕到法利的實驗室。當他趕到實驗室時,看到那些原本心高氣傲的製卡師們個個垂頭喪氣,心便直向下沉。


    待他見到法利,才知道,情況比他想象的還糟糕。所以等天一亮,他便拉著法利來見任文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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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文洲的臉色也非常難看,【蜂訊卡】這項目是集團寄予厚望的開發項目,迄今為止,已經往裏麵投進無數人力物力。


    通訊卡的技術已經相當成熟,但是卻依然有著許多不完善的地方。比如在叢林中無法使用,這便大大限製了它的使用範圍。【蜂訊卡】采用的是另一種和普通通訊卡完全不同的技術,即使在地形複雜、幹擾嚴重的叢林,也能進行通訊。


    【蜂訊卡】對中洲集團來說,不僅僅是利潤的問題,而會對集團今後發展戰略產生直接影響。便是任文洲,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也不由升起一絲煩躁。不過他畢竟是見慣風浪的人,很快便鎮定下來。


    “能查得到信號的發射區麽?”任文洲問。


    “對方通訊時間太短,我們沒辦法捕捉到對方準確位置。不過這次信號出現地點應該是市區西北部。”錢銘一刻滿風霜的臉嚴肅無比。


    “西北角?”任文洲食指輕輕叩著桌麵,陷入思索。在他的印象中,羅柚市的西北區似乎並沒有什麽大公司。最近似乎諸事不順,眼前的難關還沒有過,沒想到又遇到了新問題。煩惱地揉了揉眉頭,任文洲竭力讓自己的心境平定下來。


    幾分鍾後,任文洲抬起頭,語氣決斷:“馬上去查!監察工作不要停,查出對方的來曆為止!”


    “是!”錢銘一神色一凜,肅然回應。


    任文洲忍不住囑咐道:“不過不要大張旗鼓,所有的調查都要在暗中進行,明白麽?”


    錢銘一一愣,中洲集團在羅柚市一向強勢,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總裁要求他在暗中調查。難道最近有什麽事情發生?錢銘一雖然有所不解,還是點頭。


    任文洲的目光落在法利身上,神色一緩,溫言道:“法利大師不要灰心,研究工作不要中斷,要繼續進行。爭取早日拿出成果。”


    “知道了。”法利用力點點頭。


    錢銘一和法利離開後,任文洲疲憊地靠在椅上,他的目光透過落地玻璃,投向遠方。難道這次,中洲真的過不了這個坎嗎?想到另外一件讓他頭痛無比的事,任文洲心下歎息。


    莫塞看著昏迷中安娜,臉色頓時鐵青。他身邊的瘦削中年人,也不由露出訝異之色。他可是很清楚,安娜他們究竟有多麽強大。當年少爺為了收伏三人,花費了無數金錢和手段,甚至連手下的中級卡修,都死了十多人,才徹底的收伏這三人。而這三人,也不負少爺重望,成為少爺手上最忠心,也是最犀利的一把尖刀。


    “怎麽回事?”莫塞的聲音像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他的神情更是駭人。


    “遇到高手了。”一字眉男依然一臉無動於衷,像在說一件毫不相幹的事。


    “高手?”莫塞覺得這個說法有些荒誕:“羅柚市裏比你們更強的卡修除了中洲的幾個殺人狂,還有誰?”


    紅頭發忍不住嚷道:“那兩隻可惡的蟲子躲了暗處偷襲,安娜的【水波】也沒用,我們遭了暗算!”


    莫塞很快從憤怒中冷靜下來:“你是說,你們沒看到他們?”


    “嗯!媽的,如果讓我看到那兩個家夥,我一定把他們撕成碎片!”紅頭發恨聲道。


    莫塞的目光落在一字眉男身上:“你有什麽發現?”一字眉男來曆神秘,到現在,莫塞也不知道他究竟出身何處。但是他知道一字眉男不管是實力,還是見識,都是三人之中最強者。


    一字眉男沉默了幾鍾,低垂的眼皮裏,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閃過,他麵無表情地回答:“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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