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能用了。”維阿看了一眼腳下正在燃燒的飛行道。


    飛行器的確能夠在膠雲層中穿行,但是在設計上,還是有著缺陷。由於與膠雲層之間的摩擦,最終導致它過熱,雖然陳暮想盡了辦法,但是它已經到了極限。不過令陳暮感到慶幸的是,這已經是第五天。連續高速飛行了五天,對於這樣一架由金屬製作而成的飛行器,還能有著什麽樣更高的苛求呢?就是聯邦的那些梭車,唯一的結果便是困在膠雲團之中,無法動彈。


    “城市應該東北方。”在飛行器墜落的前一刻,陳暮依稀看到了遠處的城市。雖然距離還很遠,但是有維阿這個超級保鏢,安全問題實在不用擔心。


    維阿沒有說話,朝東北方向走去。維阿在叢林中有著令陳暮羨慕不已的準確方向感,在大多數時候,他比飛行器上的儀器更準確,所以一路上,維阿都是領路者。


    緊緊跟在維阿身後,陳暮可不敢有絲毫鬆懈。沒有維阿,單憑他半吊子的卡修水平,在叢林中,能選擇的隻能是骨頭是不是還能剩下渣滓。


    “維阿,你到底為什麽要跟著我?”一直以來,維阿對他的態度就讓陳暮困惑不已。仿佛從一開始,維阿就對他另眼相看,而在之後,更是如此。在遇到白斑蚊時,自己甚至成為維阿最優先救助的兩人之一。而當陳暮決定要離開叢林,維阿便決定跟著他一起離開。


    維阿臉上還是一副萬年不動的冷漠表情。


    “族長死了。我自由了。”


    陳暮搖了搖頭,維阿地這種說法並不能讓他感到滿意:“族長不一定死了。”雖然族長在他們之後離開村子,他們到現在也還沒有任何與族長相關的信息,但是在萬俟族人心中,總是存著萬分之一的希望。陳暮隻是覺得,那老頭那麽老辣,活著也並不是件不可能的事。


    維阿一言不發,隻能聽到他踩在叢林地表枯枝發出的聲響。


    陳暮也保持沉默,倘若維阿不想說。他是沒有任何辦法的。更何況,連他自己也覺得維阿並沒有非要向自己解釋不可的理由。


    就在陳暮考慮是不是轉移話題的時候,維阿冷不丁道:“我想找回記憶。”


    陳暮一愣:“找回記憶?”維阿的失憶他也曾聽說過,隻是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心中咀嚼著維阿話裏地意義。不知怎麽,一股然之感在陳暮心中油然而生,就連維阿的背影都似乎隱隱透著幾分蒼涼。


    雖然心中頗為好奇維阿當年的事,但是陳暮還是識趣的選擇了轉換話題。


    “看來我們似乎快走出叢林了。這個方向地野獸留下來的痕跡要少很多。”在萬俟村民們的熏陶下。陳暮也成了半個叢林專家。


    維阿沒說話,陳暮也不以為意,徑直道:“也不知道前麵是哪座城市。哎,不過我們終於重回人間了!”叢林生活對陳暮來說其實是一段不錯的記憶。但他到底從小生活在聯邦,還是更習慣聯邦地生活。


    忽然前方突然隱約傳來驚叫聲。


    陳暮立即收聲,和維阿對視一眼。他迅速激活了度儀中的【大泥鰍】卡。飄浮到半空中。掃了一眼周圍。維阿早就不見蹤影。陳暮心中暗讚維阿動作快,也不甘落後。操控著氣流卡小心而飛快地朝事發處飛去。


    隨著不斷靠近,驚叫聲呼救聲也越來越清晰,陳暮還隱隱聽到幾隻野獸的咆哮。


    陳暮毫不猶豫一個提速,直奔而去。倘若隻有他一個人,他是萬萬不敢如此大膽,但是有維阿在身旁,他就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他可是見識過維阿對野獸的輝煌戰績。就連他們上次遇到地那隻烏鋼鐮刀蟲,就算沒有自己,維阿固然殺不了那隻大蟲子,而那隻大蟲子也拿維阿沒辦法。


    更何況這裏已經快接近叢林的邊緣,出現厲害野獸的可能性並不大。


    一位中年人和一位少年,被八隻西斯尼亞狼圍住了。西斯尼亞狼並不算什麽強大地野獸,但是它們往往成群出現,生性狡詐,加上它們擅長奔跑,來去如風,十分讓人頭痛。它們地速度非常出眾,快若閃電,特別是短距離地突襲,讓人防不勝防,就連卡修們,都十分頭痛。


    這位中年人是一位卡修,他撐起的能量罩把少年也保護其中。


    藍色地能量罩如同透明的藍色水晶,晶瑩剔透。被中年人護在懷裏的少年,滿眼的驚恐。少年的皮膚白淨,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少爺,這位中年人,應該是保鏢護衛之類。


    這位保鏢釋放出的能量罩厚實凝練,有若實質,可見他在這方麵的造詣非常深厚。便是伯汶和程英,放出的能量罩也絕達不到這地步。陳暮眼前一亮,他第一次見能夠把能量罩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卡修。一般而言,能量罩隻能保護卡修自己,無法兼顧同伴。想必這位卡修應該是專修能量罩的卡修,陳暮在心中暗自猜測。


    專修能量罩的卡修極少,這種類型卡修是極端防守的卡修,戰鬥值幾乎等於零。他們從事的行業也非常單一,大多是保護重要人物這種任務。一些大家族都會專門培養一些這樣的卡修,而少數保安公司也有這樣的卡修,但數目非常稀少。


    這位保鏢很顯然便是這種類型的卡修。八條西斯尼亞狼的輪番衝擊著能量罩,但能量罩巍然不動。


    “少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保鏢有些焦急道,他的能量罩雖然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但是總有能量耗盡的一刻。而這些狡詐的西斯尼亞狼卻不會給他更換能量卡地時間。


    “那、那怎麽辦?”少爺麵無血色,嘴皮子哆嗦著。另一位仆人裏斯本已經回去找救兵了。但是現在還沒有回來。他們的通訊卡無法和家裏取得任何聯係。


    保鏢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這些西斯尼亞狼個個兩眼血紅,不要命似地撞擊著他的能量罩,他的感知和能量卡裏的能量,都正以驚人的速度流逝。照這樣的速度,他不確定自己能堅持到救兵到來。


    沒想到這些並不以力量見長的西斯尼亞狼撞擊的力量居然如此巨大,它們就像不要命般瘋狂地輪番衝擊著他地能量罩,這令他心中暗暗叫苦。


    陳暮並沒有立即出手,而是在一旁仔細觀察。他有些疑惑。西斯尼亞狼是一種非常狡詐的動物,而眼前的一幕推翻了這種動物在陳暮心中的印象。它們像野牛一般,助跑、騰空、衝撞,這種野蠻無比地方式迥異於它們的戰鬥風格。每隻西斯尼亞狼的額頭都是殷紅一片。滲著血,看上去令人觸目驚心。它們的眸子一片猩紅,狂野而嗜血。


    正在這時,陳暮耳旁忽然傳來維阿極低地聲音:“兩人身上有藥餌。”不知什麽時候。維阿已經悄無聲息地潛伏到陳暮


    .來野獸的藥物。上次裏度紅引來高足猿,便是用的藥餌。


    眼角忽然瞥見那位保鏢地能量量忽然一陣抖動。陳暮知道這位保鏢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陳暮想了想,輕聲對維阿道:“我去和他們打個招呼。”說完陳暮便衝了出去。


    陳暮的突然出現,讓陷入絕境的兩人大喜!


    “救命啊!救命啊!”少年看到了活下來地希望。立即激動得大喊。死亡幾乎讓這位少年瀕臨崩潰。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語無倫次道:“求求你,救救我們!我父親是納尼亞集團總裁。隻要你能救我們,我們一定會重重答謝你!”


    那位保鏢也露出如釋重負地表情,他地經驗比起少年要豐富得多,對方在這個時候出來,那就是有救他們的意思。


    保鏢猜得沒錯,陳暮本來就是打算救他們。他可以看出少年地身份非富即貴,等少年報出家門,他不由微皺眉頭。對於這些富家子弟,他沒有一絲好感。心中泛起一絲厭惡,但臉上他卻沒有表現出來。


    眼下他急需要信息,需要他們帶他和維阿進城,也隻有暫時按捺心中的不喜。


    不想和他們廢話,陳暮揚起手,


    奇怪的尖嘯聲不絕於耳,須臾間,八隻西斯尼亞狼全都斃命。陳暮頗為滿意地收手,前段時間他一直在練習脫尾梭卡,能準確擊中速度極快的西斯尼亞狼,而且發射頻率比起來以前,提升了百分之十五,這樣的進步讓他相當滿意。


    從死亡邊緣回來的少年如爛泥般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不過他的那位保鏢,則略帶警惕地著陳暮。這種警惕並不是他對陳暮有敵意,而是一種職業習慣。


    維阿也鑽了出來,他的出現,讓剛剛獲救的兩人嚇一跳。不過等他們反應過來維阿是陳暮的同伴時,才鬆了口氣。


    忽然,陳暮朝那位少年走去。


    “閣下,你想做什麽?”原本精神就高度緊張的保鏢立即放出能量罩。癱坐在地上的少年兩眼失神,他還沒有緩過勁來。


    陳暮指了指少年身上係的一個香包,平靜道:“如果你們不想死,最好把它丟了。”


    順著陳暮的手指,保鏢的目光落在少年腰間係的一個香包。漸漸回過神的少年反應極快,他臉色不由一變,聲音略帶顫抖道:“您、您的意思是……”


    他猛地尖叫一聲,瘋狂地扯著那個香包,然後像燙手般,一下子扔出老遠。


    香包扔到陳暮的腳下,陳暮彎腰撿起香包,遞給維阿。也不見維阿怎麽用力,輕而易舉把香包撕開,湊到鼻子前聞了一下。


    “青木香、裏棘子、辛葉、魚腥藤。”維阿精確地報出香包裏所含的植物。


    少年和保鏢兩人略帶茫然地看著兩人。陳暮瞥了一眼,道:“青木香釋放的氣味是是西斯尼亞狼最喜歡的。裏棘子、辛葉和魚腥藤混合起來,產生的氣體能讓西斯尼亞狼陷入瘋狂嗜血狀態。”雖然不能像維阿聞一下便能分辨出裏麵含有什麽成份,但基本的原理陳暮還是知道的。


    陳暮的話讓少年和保鏢臉色一變。


    “你們應該感到慶幸,沒有引來金線蛇和棕圈綠蟒,這個香包對它們同樣有效。”陳暮的話讓這一主一仆臉上血色刹那間褪得一幹二淨。金線蛇劇毒無比,來去如電,細小難察。而棕圈綠蟒則體形巨大,力量奇大無比,能絞碎岩石。和這兩種恐怖的野獸比起來,西斯尼亞狼隻能算不入流的小角色。


    “少爺,您這香包……”保鏢帶著顫音地問。


    少年臉上蒼白沒有血色,眼神卻倏地陰沉下來,他麵色猙獰,臉上肌肉扭曲,咬牙切齒道:“是芬妮!”少年的眼神變幻不定,但可以清楚地看到憤怒。


    保鏢識趣地沒有追問,少爺的家事還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保鏢來操心。他看了看時間,皺起眉頭:“裏斯本怎麽還沒有來?”按照時間,裏斯本應該早就帶人來了。


    “裏斯本!”少年忽然嘿嘿冷笑兩聲,眸子冰寒無比。保鏢心下一顫,頓時閉上嘴巴。


    陳暮心中也能猜出個大概,不過他可沒有什麽同情心理。他相信,這位少年肯定也不是什麽善類。按個時間,隻要需要,這位少年一定能做出同樣的事情。這便是世家子弟的特點。


    少年已經恢複平靜,臉上看不出半點端倪,他微笑對陳暮道:“多謝您出手相救,我是克裏奧.雷文。”他優雅地向陳暮行禮示意。


    陳暮簡潔道:“曹東。”他不敢用陳暮這個名字,他還不知道這是哪裏,東行寧家一定還在查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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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阿有如石頭一般木訥不言,而陳暮也懶得介紹。克裏奧看了維阿兩眼,便收回自己的目光,堆起笑臉:“曹先生出手不凡,談笑間這些西斯尼亞狼便一命嗚呼,讓我大開眼界啊。”他敏銳地發現這種半是奉承的話陳暮無動於衷,便立即改變策略,直接坦言:“不知我能不能委托曹先生兩位護送我們倆回城?需要什麽報酬,曹先生請盡管提。”


    陳暮想了想,點點頭:“好,這個委托我接下來。至於報酬,你看著給就是了。”


    克裏奧大喜,忙不迭道:“多謝曹先生!多謝曹先生!”


    陳暮也正需要一個知道當地情況的人帶路,便順勢接下這個委托。有了這位克裏奧,他和維阿的身份等等,也自然迎刃而解。有倆人的帶路,他們也就不需要費力去尋找回城的路。


    沿途克裏奧對陳暮熱情無比,言語間也不停地試探,陳暮則惜字如金,半天才回應一句,到了後來,索性閉上嘴巴。而維阿,更是自始至終都沒搭理過一次。


    陳暮故意落在後麵,那位保鏢則很自然地負擔起帶路的職責。


    沿途遇到的幾隻野獸,陳暮的脫尾梭例無虛發,克裏奧也變得愈發熱情起來。隻是陳暮始終不為所動,克裏奧也不以意,依然談笑自如。


    這倒讓陳暮對頗刮目相看,這些出身?貴的世家子弟大多倨傲難近。雖然知道對方隻不過有求有己,方能做出這樣的姿態,但是能如此揮灑自如,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那位保鏢的沿途的表現也可以看出來,頗有經驗,對於一名純防守性專修能量罩的卡修來說,這是非常難得的。


    忽然,維阿微微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前方,似乎要穿透層層叢林。維阿的表現也令陳暮的立即提高了警惕。維阿的警覺之靈敏,陳暮總是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無數次事實證明,維阿總是對的。前麵,一定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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