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失望地道:“不行嗎?這招雖然是劍走偏鋒的猛藥,但其實見效挺快……咳,那這招就當作最後的備招吧。先弄清楚令堂喜歡什麽,在宮外進行針對性地布置,務要讓她日日都想出來。等到她再控製不住、恨不得住到宮外時,你再拿出舊製來限製她,指責她頻繁出宮於禮不合,有違祖製。到時候,嘿嘿,你猜她還讚不讚同舊製?”


    唐韻被他說得心意大動,雙眸泛起了光彩。


    到時候太後自己怕是都對舊製大為不滿,自然就會希望破除舊製!


    陳言這家夥果然法子多,這一招可行!


    她正要說話,忽地瞧見斜對麵湖麵上有另一艘畫舫緩緩而過。


    她心中一動,低聲驚呼道:“呀,我眼中好像進了什麽飛蟲,你幫我瞧瞧!”


    陳言愕然道:“哪有什麽飛蟲?”說歸說,還是探起身,湊到她玉容前想幫她看看。


    就在這一刻,唐韻從下麵忽然一伸手,在外麵的人看不到的角度拉了他衣衫一把。


    陳言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整個人朝她身上栽了過去,一張臉直接貼向她的臉蛋!


    進了畫舫後,沒了外人,唐韻就把在外麵時一直戴著的麵紗給摘了。他這一栽,大嘴不偏不倚,直接親到了唐韻右頰上。


    陳言瞬間瞪圓了雙眼。


    臥槽!


    真親上了!


    這柔軟的觸感,這粉嫩的膚質,這殺頭的大罪!


    他腦子裏一片混亂,下意識伸手抓在她雙肩上,想要借一下力,向後退開。


    然而剛剛抓住她肩頭,唐韻忽然向後一仰,陳言雙手哪還能借得上力,整個人跟著仰下去的她撲倒下去。


    撲地一聲,兩人一起倒在船板上,陳言整個身子把唐韻壓在了下麵。


    陳言魂兒都嚇沒了,這要被外麵的人看到,搞不好以為他是想強行推倒她!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手忙腳亂地想要掙起身,唐韻卻忽地一把將他抱住。


    陳言整個人都懵了,僵在那,呆瞪著她。


    這都什麽情況?她不是該龍顏大怒、罵自己一頓、順便把自己踹開嗎?為何反而製止了自己的掙離?


    要是換了是別人這麽幹,他會以為對方是春心大動,想跟他纏綿。


    但對方可是唐韻啊!一個妥妥的蕾絲邊,按說對於和男人發生這種身體接觸十分排斥才對,為何……


    不過說真的,此刻壓在她身上,那股溫軟又綿實的觸感,讓他不禁有些飄飄然,一時間小陳言也隱有抬頭之勢。


    好在他及時清醒過來,連忙控製欲念,小陳言立馬又龜縮了回去。


    陳言暗鬆口氣,這次算是伊公主幫了他大忙,那藥讓他如今能夠靈活控製隱私之地的起伏,免得被唐韻察覺,說他不敬。


    唐韻雙頰紅了個透,輕輕地道:“陳言,你說實話,私下裏有沒有想過這種場景?”


    陳言苦著臉道:“真沒有!我打心底裏尊重你,絕無半點褻瀆之念!咱們現在貼這麽緊,你靠感覺也該能感覺到吧!”


    唐韻反應了整整一拍才明白他說的感覺是什麽意思,輕哼道:“哼,你又不能人道,那地方能有什麽反應?”


    陳言心忖你這麽想最好不過,當然不敢把這話說出口,隻道:“你能不能先鬆鬆手,讓我起身?”


    唐韻心中默數了幾下,這才鬆開手。


    陳言狼狽地爬了起來,退回對麵的椅子上,驚魂甫定,回想方才整個過程,忽然心中大疑。


    整件事是從她突然說什麽眼裏進了飛蟲開始的,後麵她還摟著他不讓他起身,莫非……


    唐韻坐起身,理了理有些弄亂的秀發和衣襟,眼角朝外麵瞥了一眼,見斜對麵那艘畫舫已經駛遠,這才輕籲一口氣。


    陳言留心她的神情變化,越發心中起疑,故意道:“你眼裏的蟲子還在嗎?”


    唐韻隨口道:“沒事啦,我有些乏了,回去吧。”


    陳言本想試探她幾句,但這時也隻好應了一聲,起身出了畫舫。


    外麵劃船的是張大彪,陳言走到他身側,道:“回去罷。”


    張大彪應了一聲,隨即低聲道:“大人,方才有艘畫舫跟咱們擦身而過,我瞧見舫上有人朝咱們這邊張望,是個女子,戴著麵紗看不清長相。”


    陳言心中一動,問道:“那舫在哪?”


    張大彪朝已經駛到十幾丈外的畫舫呶了呶嘴:“就那艘。”


    陳言眯著眼望過去,隔得遠了,看不到艙內的人,隻看到外麵的船工。


    他低聲道:“讓個兄弟跟一下,回頭向本官稟報。”


    張大彪應道:“是!”朝著湖麵上無人之地打了幾個手勢,不遠處另一艘小船忽然改向,朝那畫舫跟去。


    入夜後,陳言回到府中。


    將唐韻送回皇宮後,他就趕了回來,剛下了馬車,一名軍士來報。


    跟蹤那畫舫有結果了。


    “什麽?進了皇宮?”陳言聽完稟報,小吃了一驚。


    那畫舫上確實有個女子,一直戴著鬥笠和麵紗,遮住容顏,但看樣子年齡不大,身段豐腴,當是個美人。


    她身邊跟著幾個似是護衛一樣的人物,在畫舫靠岸後,便一起上了一輛馬車。


    然後就一路到了皇宮,徑直而入,宮門的禦衛不但沒有阻攔,反而還態度恭敬地開了門,讓馬車直接進入。


    陳言這一驚非同小可,皆因光是能坐馬車進宮這一點,就已經將可供猜測的範圍大大縮減。更何況對方還是女子,那更是屈指可數。


    畢竟,宮中能進出皇宮的就幾種女人,其中最頻繁進出的就是鳳翎衛。


    但鳳翎衛不會坐馬車,隻會騎馬,所以剩下的就隻有兩個人。


    首先是唐韻,這當然不可能。


    然後,就是今日他和唐韻才議論過要如何應付的那個人。


    太後!


    “難道是太後?可她為何要跟著去洛湖?”陳言喃喃地道。


    “大人,之前出宮時,不是有人在後麵跟著咱們嗎?”一旁張大彪插嘴道。


    “你是說,跟蹤咱們的人,很可能就是太後?!”陳言一拍大腿,“這就說得通了!為何皇上讓咱們不去追究對方是誰,必是太後無疑!”


    奇了,太後沒事在後麵尾行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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