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的真言道法,要的就是絕不撒謊,此時見識了對方兼具高明身手和無所不用其極的打法,心知真要動手廝殺,自己多半不是對方對手。而這樣的一個可怕對手,竟對教他的那個“師父”如此推崇,心中難免生出向往之意,故而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直言不諱。


    攔路者想了想,道:“你倒是挺坦誠,但想得到他的指點,可沒那麽容易,得看你有沒有悟性。不如這樣,咱們再過兩招,我仍是以方才那打法,你要在輸之前想個解套的法子。”


    觀主不禁笑了:“方才我是沒有防備,讓你偷襲得手,原樣再來一遍,你豈能得手!”


    片刻之後。


    觀主難以置信地道:“這不可能!我明明已經有所防備,為何你還能得手!”


    攔路者又將手弩放回腰後弩套內,道:“就算再來一百次,你隻要沒突破自己固有的想法,終究還是敵不過我這一套。”


    觀主難得地沒有動怒,呆呆地在心中將方才的過程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終究頹然道:“你說的沒錯,但要怎樣才能……”


    她自幼習武,在那方麵早已不是普通人可比,無需反複試驗,心中就能設想出種種變化和應對,從而構想出大概的結果。


    此時無論如何回想方才的過程,她都想不出中間如何變招,才能打亂對方的一套連招,從而擺脫輸招的結果。


    攔路者歎了口氣:“也不能怪你想不出來,我頭一回跟他動手時,我堂堂的練武之人,居然被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連續用同樣的招數製了三回!後來我想破頭都沒想出破解的法子,直到他提點了我一句。”


    觀主突然感覺不對:“等等,你又不是女子,他襲你胸你也不用躲啊!”


    攔路者澀然道:“對我他當然不是抓我胸,而是抓我襠……”


    觀主下意識往下看了一眼,默默點頭。


    原來如此,形殊而理同,都是攻擊對手下意識想要保護的私隱所在,真是有夠下流的。


    “他如何提點你的?”她定定神,問道。


    “他說……”攔路者露出古怪神情,“他要抓我的襠,我為啥要躲,而不是讓他抓?”


    “讓他抓?”觀主一呆,想想那情景,旋即一陣惡心,“那人是個男的對吧?一個大男人,抓另一個大男人的……這也太……”


    “對啊!我正因為覺得太惡心,明明就算是被他抓住那話兒也能搶在他使勁捏之前就打爆他的頭,終究還是他一動手我就下意識先縮腰躲閃,結果回回中他的招。”攔路者苦著臉道,“不過他的話提點了我,下一次試招時,他抓來的時候,我直接挺著迎了過去。”


    “嘔……”觀主感覺有點想吐,他還真聽了啊!


    “不過等我迎上去,他自個兒就忙不迭地縮了手,罵我惡心變態……明明是他教我的招啊!”攔路者一臉委屈。


    觀主這才鬆了口氣。


    原來沒抓上啊。


    等等,他這意思,莫非是……


    想到這,她雙眼驟然一亮。


    對啊!


    他方才抓自己胸時,自己若不理不睬,豈會被下麵那一腳絆中?


    而且,對方就算是抓著了自己胸脯,哪怕把它捏爆了,也最多隻是皮肉傷,並不致命,但自己卻可趁機給他沒內甲相護的地方來一記狠的!


    此外還有一層好處,對方是男子的話,說不定還會因為觸碰到女子胸脯而心思蕩漾,出現破綻!


    對一般女子來說,這種做法可能很難辦到,畢竟女兒家的身子是絕不能隨便讓任何男人碰的。但對她這樣的修道者來說,這方麵反而約束力不是那麽強,隻要她有意去改變自己的想法,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克服那心理障礙。


    想到這裏,她登時興奮起來,叫道:“我明白了!”


    攔路者滿意地點頭道:“孺女可教!”


    觀主由衷地道:“多謝指點,若非你這番提點,我也難以找著破解之法。請受我一拜!”


    恭恭敬敬地對著攔路者,並腳抬臂抱拳,向對方深深一躬。


    此乃敬師之禮,她雖然因為本就有師門,不能對方拜師,但感念對方指點之恩,以此禮相謝。


    攔路者喜道:“看來你真是個可造之材,行,我就引薦你與指點我之人相見,要是他肯教你,你必有收獲!”


    觀主更是喜上眉梢,急道:“那就多謝了!不知那位高人姓甚名誰,是何方來曆?”


    攔路者正要說話,突然看到院門處有人走了出來,忙伸手招呼道:“大人!卑職來晚,請大人恕……大人您您您這是要做什麽……”


    說到一半,已轉為驚呼,下意識朝後退去。


    來人捋起袖子,殺氣騰騰地從觀主身邊而過,一腳朝攔路者腿上踹去,罵道:“老子被人又捆又綁又恐嚇,你特麽死哪去了竟不及時前來護衛!好你個張大彪,是不是趁機偷懶去了?要不是本官夠機靈,自己逃出來了,你現在見到的就是本官的屍身!”


    那攔路者不是別人,正是張大彪。他苦著臉,又不敢還手,任陳言踹了他好幾腳,委屈地道:“大人,卑職真是冤枉啊!您在後山出的事,卑職等人守在前山,實在是……哎喲!您您您輕點……我這一知道大人出了事,立馬就趕來了啊!”


    觀主在聽到陳言第一句的時候就愣住了,看著他上前對著張大彪又打又踢,而明明強得不要不要的後者,居然完全不還手,任由他打罵。


    好一會兒,她才終於醒過神來,喝道:“塵嚴你幹什麽!住手!”


    陳言打得也累了,轉頭甩著手看向她,麵色稍緩:“弟子收拾自己下屬,是弟子家事,您就算是觀主,也不能幹涉吧?”


    觀主一呆:“他是你手下之人?”


    張大彪陪著笑臉道:“是,我是陳大人的護衛。”


    觀主怎也沒想到這個實力穩壓自己一頭的壯漢,居然是陳言的手下,不由微微蹙眉,道:“就算是如此,這位兄台乃是高人,你該珍之重之,豈能如此羞辱?”


    陳言失笑道:“高人?觀主您是不是哪根弦搭錯了,他是高人?他上個茅房向左撇還是向右撇我都一清二楚,除了個子他哪個地方能稱得上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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