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喜,乖乖跟著圓臉道姑繞到木屋右邊,從另一側的木台階走了上去。


    圓臉道姑直接在木屋的牆上一推,牆上竟然有扇活動的、約兩尺寬的門,要不是她這麽一推,直接看還真看不出來這裏有門。


    進了木屋,圓臉道姑將牆上的門又關上,閂緊,道:“先處理傷勢。”


    陳言愕然掃視周圍,道:“沒其他人接應麽?”


    木屋不小,約一丈五的牆寬,用簡易的木牆分成了前後進,中間以一扇小門相通。


    此時三人所在的是木屋的前間,桌椅板凳樣樣都有,唯獨沒有陳言期待中的“秘密”。


    這地方怎看都隻是個普通小木屋而已。


    看來,這地方的秘密應該是在木屋的後間。


    圓臉道姑幫著他把那瓜子臉道姑放到椅子上,道:“這裏隻有我二人,方才聽得有人大叫救命,我倆才過去一看究竟。師侄,方才是你叫的麽?”


    陳言歎道:“是,我本來是去挑水的,沒曾想天黑迷路,無意中走到這處,無意中撞見了那賊人,那廝拔刀就要砍我,我隻好叫了救命。沒曾想,竟連累了二位師伯……”


    圓臉道姑搖頭道:“這怪不得你,那賊子想必是為了這裏而來,你隻是無意中撞上。而且,若非是你以弩箭傷了他,我二人隻怕早已身死。這賊人十分了得,唉,算了,先處理傷勢罷。”


    木屋內備有藥箱,當下取出,各自敷上。


    圓臉道姑傷在左大腿上,也不避諱,當著陳言的麵解衫褪褲,清理傷口再灑上金創藥,紮上布條,手法利落。


    處理完後,她抬頭一看,隻見陳言站在一旁,而瓜子臉道姑奄奄一息地縮坐在椅子上,不禁雙眉微蹙:“你怎沒幫你師伯處理傷勢!”


    陳言錯愕道:“啊?這不是太合適吧?”


    那瓜子臉道姑先不說左胸上的傷勢,光是小腿上的傷勢,為了方便行動,她穿的是束腳式長褲,下麵綁帶紮得極緊,要處理小腿上的傷得把長褲從上麵褪下來。


    這是身為男人的他能幹的事?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顧慮這顧慮那!”圓臉道姑細眉鎖緊,“性命重要還是禮防重要?”


    “啊?”陳言有點懵。這話平時是他對別人說的,現在居然有人拿來說他,倒也稀奇。


    “算了,我來吧,你幫忙扶著她。”圓臉道姑吩咐道,但並沒有先褪去那瓜子臉道姑的長褲,而是直接解開她的道袍,脫掉她內衫,毫不避嫌地露出後者白嫩雪膩的上身。


    陳言從後麵把幾乎失去意識的瓜子臉道姑扶著,從肩後看向她身前高挺飽滿之處,既是心蕩,又是心驚。


    她小腿上的傷可以等,但左胸處的傷卻等不得,一根細細的鐵針直接貫入了原本柔軟的所在,就在最頂端那苞蕾的側麵,隻留一點針尾在外麵。


    更要命的是,那針上顯然是抹了毒的,傷口處並沒有呈現鮮紅色,而是呈暗紅色。


    不過,陳言多看了兩眼,心中忽然有些疑惑。


    針作為暗器並不是上好的選擇,因為重量太輕,殺傷力極為有限。除非是用強力的機括來射出,否則用它當暗器很多時候扔出去隻能起個砸的效果,沒法精準射入目標。


    反過來說,那黑衣人能把這鐵針精準射進瓜子臉道姑胸前這麽柔軟不著力的所在,手段十分驚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糟了,針上有毒!”圓臉道姑容色微變,立刻蹲了下來,二話不說,先拈著針尾把鐵針拔出,然後張嘴就含了上去。


    啪!


    陳言一巴掌把她臉推開。


    圓臉道姑猝不及防,捂著臉抬頭驚怒交加地看著他:“你做什麽!再不救人,就晚了!”


    這傷和小腿上的傷其實都不算重,但瓜子臉道姑卻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可見針上的毒絕非小可。現在這麽緊急,陳言居然還阻撓她把毒吸出來,這不是害人麽!


    “師伯您不行,還是我來吧。”陳言正色道。


    “什麽?”圓臉道姑一下愣住了。


    方才這家夥還礙於禮防沒幫忙治傷,結果這會兒他居然想替她去吸那敏感的女兒家私隱所在?難不成之前那守禮之態裝出來的?


    “師伯您不能吸,您看看您的嘴。”陳言提醒道。


    “我嘴怎麽了?”圓臉道姑愕然抬手摸了一把,突然一怔,手上沾了不少血。


    她咂了兩下嘴,猛地反應過來。


    剛才和那黑衣人交手時,尤其是同伴受傷後,她拚盡了全力,不小心咬傷了嘴唇。剛才一直緊張,沒有察覺,此刻得陳言提醒,她才察覺了嘴上破了傷口。


    “您嘴上有傷,要是吸那毒素,隻怕救了這位師伯,您卻中了毒。”陳言肅容道,神情不見半點猥瑣。


    圓臉道姑大感慚愧,自己竟是誤會了陳言。


    “師侄所言甚是,那,那就麻煩你了。”她歉然一句,繞到椅後扶住師妹。


    “弟子雖然入觀隻兩日,但已是觀中之人,與諸位師長皆是同門,豈有麻煩之說?”陳言繞到了椅子前,凜然說完,俯身張嘴,一含而上。


    瓜子臉道姑意識昏昏沉沉,忽覺胸前一涼,意識稍稍恢複了一些。


    “這是……”她睜開雙眸,看了看周圍,最後才看向自己胸前的一顆腦袋,“啊?”


    陳言大力吸了一口,鬆開嘴,轉頭把一灘黑紅色的血水吐在地上,回頭便要再吸。


    “不行!”瓜子臉道姑大驚道,伸手推開他的頭。


    “師妹你莫動,塵嚴師侄他正為你吸出毒素!”圓臉道姑忙道,牢牢將她抱緊。


    “這……這怎麽行……他是……他是男的啊!”瓜子臉道姑本來慘白的臉蛋騰地一下紅了起來,掙紮著道。


    “生死關頭,色相色身,重要麽?你的道,修到哪去了!”圓臉道姑喝道。


    瓜子臉道姑一震,停下了掙紮。


    師姐說得對,自己這些年的道豈不是白修了!


    “師伯,弟子冒犯了。”陳言湊近她,說了一句。


    “嗯……你,你來吧。”瓜子臉道姑一咬牙,閉上雙眼。


    陳言心中暗樂,但表現上還是一本正經,大嘴包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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