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簡直無語。


    至於嗎?平時也沒虧待這貨啊,整得跟乞兒也似。


    張大彪正舔得起勁,突見陳言在盯著自己,尷尬地把盤子遞了過去:“大人,要不您舔?”


    陳言:“……”


    外麵院子裏,眾道姑靜靜地等著,唯有觀主煩躁地來回走動,幾次差點想衝進去看個究竟。


    吃了一個時辰了,到底有沒有用?


    忽地陳言和張大彪端著碗盤走了出來,觀主精神一振,快步上前:“如何?”


    陳言搖了搖頭。


    觀主氣道:“你費這麽大勁,就這結果?還壞了我觀中規矩,什麽也辦不到,要你何用!”


    陳言翻了記白眼:“弟子早已說過這是第一招,這招不成,下一招便是,不必著急。”


    觀主怒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急,我師父她哪還撐得了多久!”


    陳言攤手道:“著急難道有用?什麽事都有個循序漸進,我這一招雖然沒讓她動心思吃東西,但肯定已經擾了她自盡之心。最後我搬東西出來時,她還吞了下口水,隻要再加大力道,當有效用。”


    這話頓時讓觀主轉怒為喜:“真的?!”


    陳言心說你這不傻的嗎?我又沒修啥真言道法,你問我我肯定說真的啊。


    這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正色道:“自然是真。”


    曇貞動容道:“曇明師姐竟真的為這所動,倒是讓我意外。”


    陳言看向她:“太師叔祖難道此前認為這招沒用?”


    曇貞點頭道:“師姐的道行,觀中唯我最為清楚,有高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之定力。坦白說,此前我並不看好你這一招有效用,倒是錯估了。”


    陳言幹咳一聲,錯開話題道:“弟子先將這裏收拾妥當,再安排下一招。”


    收拾好了鍋灶,陳言幫著張大彪把鍋具送出玄媧觀。


    到了外麵,張大彪低問道:“大人,方才那老道姑有吞口水麽?”


    陳言無奈地道:“別說吞口水,她連皮都沒動過半下。這老太婆的定力,真是強得可怕!”


    張大彪奇道:“那你為何那麽說?”


    陳言哂道:“我不說有點效果,那觀主還不把我吃了?所以本官最厭不嫁人的老姑婆,得不到滿足搞得脾火大得要命,動不動就發火。”


    張大彪愕然道:“老姑婆?那位觀主看樣子頂多三十來歲吧,哪有那麽老?”


    陳言瞪他一眼:“三十不嫁還不夠老嗎!算了,少說廢話,你方才觀察得如何?”


    張大彪壓低了聲音:“那裏麵的木箱,裝的應該全是兵器。”


    陳言精神大振,道:“說說。”


    上次陳言就發覺了,裏麵的木箱幾乎全都釘死了箱蓋,隻有曇明那個的頂蓋可以打開。那些箱子裏麵到底裝的啥,藏那麽機密,讓陳言相當好奇。


    故而這次陳言才故意讓張大彪一起進去,這家夥在偵察方麵出色當行,借他眼力幫忙確認。


    “方才端飯菜進去時,卑職假裝無意中絆撞在其中兩個木箱子上。”


    “裏麵傳出有輕微的金鐵交撞聲,顯然裝的是金鐵之物。”


    “動靜並不大,估計是在之前搬運進去時,在箱子裏麵塞了些棉布之類的物事,以防兵器相互撞擊時發出太大動靜,以及避免刃口碰撞磨損。”


    “而且箱子沉重,一個箱子怕是都有一百多斤。”


    “加上箱子的大小,也適合用來刀具。”


    “而且,卑職還嗅到一股微弱的鵜鳥油膏氣味,那油平時很少使用,通常是擦在兵器上防鏽的。”


    “所以卑職敢大膽斷定,裏麵裝的定是兵器!”


    張大彪肯定地道。


    陳言哈哈一笑,道:“難怪那地方被列為禁地,原來如此。按箱子數量和大小來看,若全都是裝的兵器,那至少有上千件了。唉,可惜了。”


    張大彪見他神情忽然有點遺憾,詫異道:“大人,可惜啥?”


    陳言惋惜地道:“我本想著裏麵是不是藏的金銀珠寶啥的,說不定能趁這機會撈一筆,兵器的話就沒意思了,咱們的兵器不比他們那些兵器好幾十倍?算了,不說這了。你把這些東西帶回去,本官再進去會會我那太師祖。我還真不信了,今兒就算是灌,也要讓她給我喝點東西!”


    回到觀內,陳言把曇貞帶到後院,開門見山地道:“弟子有件事想問一問,不知方不方便,太師叔祖說她老人家是五六年前開始自我禁錮的,可是曾經發生了什麽,讓她心境有了變化?”


    曇貞神情微微一動,道:“何以有此一問?”


    陳言歎了口氣,說道:“不瞞太師叔祖,我自認對人性的了解頗深,對付起人來,一向總能從其弱點下手,無往不利。”


    曇貞頷首道:“難怪你行事雖愛獨辟蹊徑,卻總能成功。皇上曾對我言道,說你屢屢似她腹中蛔蟲,能料她所難,解她所憂,當因為此。”


    陳言咧嘴一笑:“皇上嘛,心思其實好猜,沒啥難度。畢竟她是皇上,心裏當然擔憂的是天下大事,往那方向去猜準沒錯。不過今兒令弟子奇怪的是太師祖,她老人家著實有些古怪。”


    曇貞問道:“古怪在何處?”


    陳言撓頭道:“弟子若說了,太師叔祖可別生氣。”


    曇貞平靜地道:“但說無妨。”


    陳言看著她:“太師叔祖和這觀內諸位前輩仙姑,除觀主之外,都像死人。但太師祖她卻不是。”


    曇貞淡淡地道:“原來你是怕這話冒犯了我,其實不必顧慮。我等所修與觀主所修不同,乃是‘長生道法’,要將一切塵世俗擾,盡皆除去,堅固道心,以求日後得道。在你等眼中,這便如死人一般。”


    陳言忍不住道:“太師叔祖這就有些自相矛盾了吧,既是追求不被俗世的東西擾亂,那為何還要習武,還要助皇上穩固江山?”


    曇貞緩緩道:“因為我等所求,乃是‘長生’,說直白些,便是要活得越久越好。若是這世局不穩,玄媧觀如何能夠安守這世外之地,我等又如何久活?更何況,曇明師姐她乃是帝室血脈的出身,更不可能坐視天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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