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跟一個男子說這種羞恥私隱之事,她神情仍是那麽淡漠,不見一點波動。


    陳言已經控製不住地退開幾步,皺著臉道:“下官明白了,請仙姑趕緊給蓋上吧。”難怪方才他聞著並不強烈,原來是有鐵板封口。隻是想不到居然有人為了修道做到這種程度,倒也稀奇。


    曇明老道姑剛剛依言重新蓋上,正要坐回去,入口那邊忽然傳來一個女聲:“弟子青芮求見師父。”


    陳言一驚,飛快轉頭看向入口,隻見那觀主正站在入口處狠狠瞪著自己,手上的長劍劍尖指地,微微顫抖。


    臥槽,她追上來了!


    等等,她怎不直接殺上來,反而在那先稟報了一聲?


    而且,她方才叫曇明老道姑啥?師父?!


    曇明老道姑看了她一眼,說道:“來這做甚?”


    觀主咬牙切齒地道:“弟子前來,誅殺此淫賊!”


    陳言見她氣成這樣也不敢貿然進來,心中大奇,同時暗鬆口氣。他忙道:“觀主這話下官不敢讚同,淫賊者需有淫行,我做了什麽淫行,令觀主想要殺了下官?”


    觀主怒道:“你方才把我……”


    話到嘴邊,臉蛋漲得通紅,但卻沒有說出後半句來。


    那事也太羞恥了!


    哪怕是麵對著師父,她也沒法說出口!


    陳言何其敏銳,立刻反應過來,故意追著道:“下官究竟對您做了什麽?我怎一點也不知道?觀主,還請您細細說明。”


    觀主氣得渾身發抖,但手中長劍始終沒有舉起來,也沒有跨入洞窟內。


    曇明老道姑凝視著她,忽然慢慢開口:“你的道心,可還安穩?”


    簡單的一句,卻讓那觀主身子一震。


    曇明老道姑再沒多說,隻道:“回去吧。”


    觀主深吸一口氣,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禮,退後數步,這才轉身離開。


    期間再沒看陳言半眼。


    陳言看傻了眼。


    不是吧?!


    就這麽簡單?


    曇明老道姑慢慢坐回地上,輕輕闔上雙眼,說道:“陳大人可以回去了。”


    陳言驚道:“這,我要出去,觀主萬一盛怒之下把我殺了……”


    曇明老道姑淡淡地道:“陳大人做了什麽會讓她殺你之事嗎?”


    陳言斷然否認:“這自然沒有。”


    曇明老道姑平靜地道:“既是如此,大人怕什麽呢?青芮乃是知事理、明是非的道者,不會濫殺的。”


    陳言苦著臉道:“可方才仙姑也看到了,她非咬定我做了壞事,但那隻是個誤會啊!”


    曇明老道姑說道:“無論是否誤會,她均不會再殺你。”


    陳言哪可能輕易信她,道:“雖說仙姑您是觀主她的師父,但人情緒一上來,難免衝動,別說師父,就算是親娘的話她都不一定還記得。尤其是觀主那脾氣您也知道,跟個油燈似的,一點就燃……”


    曇明老道姑溫聲說道:“她不會的。”


    陳言搖頭道:“這事可不能賭,總而言之,沒把握我可不會離開這,吃喝拉撒都在這洞窟內陪著您老人家了!除非,您能想個招,讓她想殺我時,可以讓她可以冷靜下來。”


    曇明老道姑再次睜開眼來,看他片刻,道:“陳大人真是名不虛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罷,你拿著這件物事,若她想殺你時,便將它拿出來。”


    說著,抬手將發髻上的一根簪子拔了出來,遞了過去。


    簪子一出,她原本紮得好好的一頭半白長發頓時散落下來。


    陳言將信將疑地接過,道:“就這麽一根發簪,能震得住她?”


    曇明老道姑神色自若地道:“貧道的簪子,她認得。”


    陳言抬頭看看她:“但仙姑沒了發簪,這頭發……”


    曇明老道姑重新合上雙眼:“每隔日均會有人進來為貧道送食,屆時讓她們再送一枝新發簪便是。大人,請罷。”


    陳言露齒一笑:“那就多謝仙姑了,下官這就離開。”


    說完轉身便走,但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停下來,轉頭道:“最後容下官多問一個問題,仙姑與我素不相識,如此容易便相信下官的話,不怕下官撒謊麽?”


    曇明老道姑並不睜眼,道:“青芮雖然性子猛烈,但一向有其分寸,不會肆意造殺。她會這般追殺大人來此,可知大人與她之間,必有些過分之事。”


    陳言愕然道:“那仙姑為何還要幫我?”


    曇明老道姑繼續道:“因為貧道相信無論發生了什麽,均非大人有意而為。大人既被皇上罰至本觀,自然清楚此觀與皇上的關係。以貧道對大人的了解,想來你絕非那種因小失大之人,明白若在這觀中做出淫賊之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所以這種事大人是不會去做的。既非這種事,那你與青芮之間的過節便非不可周旋。”


    陳言不禁暗服,這老道姑別看足不出箱,可腦子卻相當清醒,不是個尋常人。


    小心翼翼地出了山洞,回到那屋子裏,陳言還沒踏出去,就看到觀主正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那把長劍橫放在椅邊的小桌上。


    她已經簡單整理了衣衫,還將一頭青絲束好紮起,恢複了幾分平時的威嚴,不過又少了幾分姿色。


    看到陳言時,她臉上肌肉明顯地抽搐了一下,淺暈漸起,眼中厲色再現。


    陳言二話不說,直接把手裏的簪子當護身符一樣遞出去,叫道:“動手之前,請觀主先想清楚!”


    觀主冷冷道:“可笑!你以為就憑一根發簪,便可與我三尺青鋒相鬥?”


    陳言一愣,忙道:“你看清楚,這根簪子可不同!”


    觀主寒聲道:“少在那故弄玄虛,一根發簪而已,有何不同之處?”


    陳言強笑道:“這簪子乃是尊師所用,難道你看不出來?”


    觀主莫名其妙地道:“這不廢話?本觀道者所用發簪均是自己削製,外觀上大同小異,誰看得出那是不是師父所用?”


    陳言愣了一下,看看那簪子,又側頭看看她頭發上的那簪子,果然款式幾乎一樣。


    他瞬間反應過來,色變道:“好你個老太婆,竟然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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