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廓不知道腦癱什麽意思,但看他這話意,想來也不是什麽好話,也不追問,隻簡單將自己的法子說了出來。


    陳言聽完,點了點頭:“可以,便依你。今天晚上,若是真能抓到姬夏,本官絕不食言!”


    出了牢室上到地麵上,魏川問道:“大人,那淑娘那邊如何處置?”


    陳言淡淡地道:“暫時停了她的供應,將她關起來,待今晚事後再說。”


    那廓的話他哪可能全信,就算放那家夥去聯絡,他也會在暗中安排人手,防止那廝逃跑。


    不過也正如那廓所說,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好試一試。


    回府時,坐在馬車上,陳言閉目思索。


    當初他抓了姬楚後,後者曾經無意中透露出未來還有安排的事,為這他還被清夫人成功騙倒,不得不做了她的入幕之賓。


    現在想想,難道那貨指的就是姬夏這一著?


    但似乎又有些牽強。


    姬楚再厲害,也不可能預測到姬楚安排上園春那次刺殺,畢竟上園春之宴乃是新近才定下的。


    如果不是指姬夏,那就說明姬楚有可能還有別的暗著。


    不過究竟如何,隻能等抓到姬夏後,再拿他跟姬楚對質了。


    馬車剛到陳府門口,車外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陳相,您總算回來啦!”


    陳言掀簾一看,隻見外麵一匹高頭大馬,馬上坐著的是曲默月。


    “曲姑娘突然來此,莫非是皇上有什麽吩咐?”他訝道。


    “那個與嫣夫人勾結的內應,找到了!”曲默月脫口道,“青鳶姐姐讓我來找大人稟報此事,我在這等了小半個時辰,現在才等到您。”


    陳言精神一振。


    青鳶動作倒是挺快,昨兒才著手,今日便找著了目標。


    “走,咱們現在就去瞧瞧!”


    禦衛的住處原本是在皇宮內,但自唐韻即位之後,因為新增了鳳翎衛這親衛軍,便將禦衛的住所移到了皇宮外。


    從皇宮西門出去,劃了一片區域,名之為“禦衛苑”,便是禦衛居所。


    這地方不僅嚴禁普通人進出,禦衛也不許私自外出。結束了宮內的職守之後,便須回到此地。若要外出,須得有正式的申請,並且要得到批準之後才能離開。


    陳言跟著曲默月到達後,直接去了禦衛的寮院,隻見那裏外麵站滿了禦衛,裏麵則是由鳳翎衛守著,不許任何人進入。


    陳言下了馬車,帶著張大彪隨曲默月到了其中一間寮舍前,青鳶迎了上來:“見過陳相。”


    陳言見她一身統領服色,笑道:“青鳶姑娘複職,可喜可賀,回頭本官須得安排安排,為姑娘慶賀一番。”


    青鳶正色道:“多謝大人好意,青鳶心領。鳳翎衛不許與外臣私宴接觸,這就免了吧。”


    陳言訝道:“青鳶姑娘這麽見外的嗎?”


    青鳶微微蹙眉,道:“青鳶不敢因私廢公。”


    陳言隱隱感到她有點和自己拉開距離的意思,不過這妞一向古板迂腐,倒也不奇怪。他話題一轉,道:“不是說姑娘已經抓住人了嗎?為何要在這裏見他們?”


    青鳶容色凝重地道:“遲了一步,他們已經自盡了。”


    寮舍內有兩具屍體,一具躺在地上,另一具則坐在椅子上,相同點是都是長刀貫胸,鮮血四灑,已經死得透了。


    “昨日我便按大人所言,控製了禦衛,著手調查進出皇宮的錄冊。”


    “結果,查到一半時,禦衛統領宗範忽然來報,說有兩名禦衛莫名自盡。”


    “我立刻帶人前來確認,正是眼前這二人。”


    “這兩人一個叫關徹,一個叫蓋揚,做禦衛的時間並不長,隻有一年許。”


    “平時二人普普通通,無功無過,並不起眼。”


    “坦白說,若非他二人自盡,我也不知道這二人。”


    “之後我又特意對比了二人的進出宮門記錄,這二人在嫣夫人遇到蒙麵人的當日,確實在後宮當值。”


    “我詳查了兩人致命傷的傷口,確實隻有自盡方可造成那種形狀。”


    “且屋內並無任何打鬥痕跡,二人身上也再無其它傷勢。”


    “同時,這屋子隻有發現屍體的宗範一人進來過,依他所說,他進來前此屋是反鎖的,窗戶等也全都從裏麵反閂。”


    “若是有人布局,對方根本沒辦法殺了人之後,關緊所有門窗,再從這裏離開。”


    “所以諸般參詳,已可確認,這二人確實是自盡。”


    青鳶說到正事,神情變得冷肅起來。


    陳言一直看著她,這妞似乎比以前要沉穩許多。想當初她初到青山縣時,遠不及現在冷靜。


    難道是年紀上來了的緣故?


    還是說,因為麵對的是他陳某人,所以她不敢不沉穩冷靜一些?


    待到她說完後,他沉吟片刻,道:“宗範此人可信度有多高?”


    須知這事最重要的部分,都是靠宗範這人來講述,他是否可能,決定了這密室自盡的說法是否靠譜。


    青鳶顯然並不意外他會問這問題,答道:“他乃是皇上的心腹,可絕對信任。”


    陳言雙眼微眯:“靠不靠譜,得讓本官過目才行。”


    話音剛落,一個沉渾男聲傳來:“宗某跟著皇上的時候,陳相尚不知身在何處。質疑宗某,未免可笑。”


    陳言轉頭一看,隻見房門外站著一個身著禦衛統領服色、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麵容雖不俊朗,但線條分明,帶著絡腮胡,目光炯炯有神,自有一股強悍的男兒氣概。


    不過顯然是聽到陳言對他的質疑而心中不服,此時他冷冷看著陳言,目光中帶著怒意。


    青鳶見勢不妙,連忙道:“宗統領請莫著惱,陳相也隻是就事論事,絕無半點針對你的意思。”


    論官品,兩人是平級,論關係,她比宗範更親近唐韻。但宗範跟唐韻超過十五年,資曆上遠在她之上,連她也不敢對他大聲說話。


    哪知道陳言雙眉一挑,毫不客氣地道:“青鳶姑娘這話說錯了,本官絕非就事論事,而是就人論事。”


    青鳶差點想拿根針把他嘴縫上。


    她在幫他說話啊!他這麽一說,不是火上添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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