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還是用刑算了?


    隻是時間緊急,萬一她能扛得住刑罰,幾天不說話,豈不是糟糕?


    他正沉吟間,清夫人重新睜開眼來,道:“大人若不能下定決心殺了清兒,可否聽我一言?”


    陳言見她聲音複穩,曉得自己突襲此地給她帶來的震驚效果已經大幅減弱,唯有鬆開勾她下巴的手,冷冷道:“除了你說出那秘密,本官什麽話都不想聽。”


    清夫人跪直了身子,道:“清兒隻會在一種情況下說出來,就是能保證絕無性命之憂的情況下。”


    陳言冷冷道:“若你首要之事是保住性命,那便不該逃宮!”


    清夫人苦笑道:“若待在宮中能保住性命,我豈會走上這條路?”


    陳言眉頭微微鎖起:“你這話何意?”


    清夫人臉色凝重地道:“大人關心的那件大事,有了變化。原本妾身以為,縱然什麽也不做,也可保住性命,但如今這已是不可能。”


    陳言沉聲道:“發生了什麽變化?”


    清夫人搖頭道:“這是我與大人交易的唯一籌碼,不會就這樣說出來的。總之,此前妾身以為的十天期限,已經被大大提前,快則明晚,慢則後日,皇宮將有大變,為了保命,我才不得不逃出皇宮。”


    陳言一震,終於明白為何她走得這麽著急。


    “哼,既是如此,本官便將皇上和太後帶離皇宮,看歹人如何動手!”他沉著臉道。


    “大人若帶走了皇上和太後,那些人自然不會動手,而是再沉寂下來。”清夫人歎道,“可皇上和太後終究不能永遠不回宮,隻要回宮,那些人便會再另行設法動手。他們一日不除,宮內便一日不安全。”


    “那本官便將所有禦衛和鳳翎衛全數更換,再將宮內所有宮監仆役和宮女換掉,看他們還如何動手!”陳言冷冷道。


    “這不失為一個辦法,但若這法子真能用,大人又豈會還找妾身?”清夫人反問道。


    陳言一時啞口。


    的確,這辦法行不通。


    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要完成皇宮內人員的大換血,無論是唐韻還是太後均不可能答應。


    更何況,這事還牽涉到鳳翎衛。這是唐韻親手培養出來的親衛,也是她最信任的護衛,要她把她們給換了,她不懷疑陳言別有用心才叫奇了。


    這也是陳言一直想要從清夫人這裏著手的緣故,因為隻有她才知道誰有問題,才能針對性地抓捕,將動靜壓小。


    清夫人見他沉默下來,柔聲道:“所以大人若想妾身說出來,必須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否則我縱然死在這,也絕不會說出來!”


    陳言站起身,走到窗邊,負手而立,眉頭深鎖。


    忽然間,事情到了兩難之刻。


    他心中有好幾種應對之法,但沒有任何一種,可保證能從根兒上解決此事。


    “看在大人過去對清兒還算照顧的份上,我可再提醒大人一句。”身後傳來清夫人的聲音,“動手,從不隻限於動刀動槍。飲水、食物、衣衫、燭火……大人能防得幾種呢?”


    陳言一咬牙,抬手關上了窗戶,霍然轉身,走向清夫人。


    事到如今,唯有一個辦法了!


    現在再沒法去計較風險,唯有盡快從清夫人口中問出真相,否則後果難料!


    唐韻若是出了事,首當其衝的下一個受害者就是他陳言。


    而且若是對他動手,那肯定不隻是寧王和姬楚的人,朝中那些迫於無奈暫時與他友善的文武百官,隻怕也有不少人會趁機對他下手。


    青山縣如今還沒到可以隨便暴露的時候,若同時麵對那麽多外敵,後果不用想也知道!


    清夫人見他氣勢洶洶地走過來,驚道:“大人您要做什麽!”


    陳言一言不發,一把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用力一推。


    清夫人驚呼聲中,身不由己地跌到桌邊,半身趴在了桌上。


    陳言一步追近,雙手抓著她褻衣一扯。


    刺耳的裂開聲中,冰肌雪膚,盡現於燈光之下。


    “陳大人您您您要幹什麽!”清夫人這一驚非同小可,想要掙紮,卻被陳言按得貼在桌麵上,起不了身。


    “你不是想兩全其美的法子嗎?”陳言寒聲道,“本官現在便給你!”


    “啊!”


    淒厲叫聲,陡然破空而起。


    院子裏,一眾軍士你看我我看你。


    大人這是……


    淒叫之後,一陣陣痛苦呻吟從屋內不斷傳出。


    但過了一會兒,那聲音變得低沉婉轉起來,痛苦之聲漸漸減弱。


    再過了一會兒,已化為一陣靡靡之聲,蕩漾四散,有如一層層煙霧,一邊消散,一邊往院外飄去,漸漸無蹤……


    卯時前一刻,天色黑如墨汁。


    馬車駛到皇宮南門前,停了下來。


    緊閉的宮門前有一隊禦衛守著,一見有人接近,其中眾禦衛立時警惕起來,一名禦衛喝道:“皇宮禁地,再敢擅進,殺無赦!”


    車簾掀開少許,露出陳言的臉來。


    他急喝道:“本官有急事要向皇上稟奏,還不趕緊開門!”


    眾禦衛一見是陳言,警惕之色立馬鬆了下來。


    方才喝叫的那禦衛連忙小跑著上前,陪笑道:“陳相,不知您有什麽事要奏?可否告訴卑職,讓我先行通報呢?”


    陳言一臉著急,怒道:“軍情急務,哪有時間耽擱,趕緊開門!”


    換了是別人,敢這麽催著開門,禦衛早就把臉色甩過去了。


    但陳言可不是一般人物,那禦衛不敢怠慢,急忙回身吩咐開門。


    其餘人等也不敢耽擱,不多時,宮門開啟,陳言的馬車長驅而入。


    待到馬車去後,那禦衛吩咐了旁邊一人同時進去傳信,稟報陳相入宮之事。


    等他安排完後,另一名禦衛才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副統領,讓陳相就這麽進去,不太妥當吧?”


    先一名禦衛乃是禦衛副統領,看向那禦衛,莞爾道:“你是怕陳相會加害皇上?”


    那禦衛錯愕道:“難道副統領不擔心?”


    這話一出,周圍十幾雙眼睛刷地一下全看向他。


    那禦衛被眾人盯得心裏發毛,訕訕地道:“我說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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