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這麽嚴重?”陳言見他這麽鄭重其事,也有點好奇起來。難不成是和寧王與姬楚的陰謀有關?


    “這兩日,不時會有些平時未與清夫人接觸過的禦衛前來,與她密談。”尚德全低聲道,“陸續數來,已有四人。”


    “你可知這四人姓名?”陳言心中一動,問道。


    “這就是老奴最擔心之處,這四人老奴一個也不知道。”尚德全歎道,“而且與四人密談時,清夫人均不許老奴在側。”


    “不讓你知道不是挺正常?”陳言不動聲色地道。清夫人雖然用著尚德全,但顯然很多事都沒有讓後者知道,隻是這一點的話並不奇怪。


    “和平時不大一樣。平時縱然有不能讓老奴知道之事,頂多也就是清夫人與其私談,但接待來人入內,還是由老奴負責。”尚德全眉頭緊緊鎖了起來,“但這四人來前,清夫人均會將老奴遣去做別的事,連麵也不讓我見他們。”


    “那你怎麽知道有四人找她的?”陳言奇道。


    “老奴知道最近夫人與大人之間有些緊張,故而留了個心眼,偷偷看見的。”尚德全擔憂地道,“但真正令老奴疑心的,是其中有一人前日出去,昨日又找了清夫人,還帶回一封書信。老奴雖然沒瞧見信中內容,但那信封絕對是宮外之物!”


    “你是說,清夫人與宮外某人有聯絡?”陳言終於神情一動。


    尚德全的這話,讓他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


    一直以來,清夫人都對他表現出迫切完成賜子之約的態度,這讓陳言下意識認為自己是她唯一的希望。


    但事實上,這肯定是不可能的。


    以清夫人的狡詐,哪怕再怎樣為他的提議心動,也該不可能在他一棵樹上拴死。


    留有後手,才符合她的風格。


    “老奴也是這麽猜測的。”尚德全眉頭擰得解不開,“依老奴看,她該是多次請求大人不成,故而放棄了您這條路,改而尋求其他人的幫助。若真是如此,隻怕情況大大不妙!”


    “此事本官知道了,你且回去,我自有對策。”陳言冷靜地道。


    尚德全欲言又止。


    陳言淡淡地道:“你若是想勸本官主動找她,答應她的賜子之約,就不必說了。此事,本官心中已有決定。”


    尚德全無奈,隻得告退。


    待他下了車離開後,陳言輕籲一口氣,眉頭微鎖。


    本來離清夫人此前說的十日之期還有幾天時間,但她突然的舉動,讓事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難道是時間提前了?還是陰謀有變?


    又或,她另有心思?


    若換了平時,他還有時間去探究一番,看看她究竟在搞什麽鬼。


    但如今時間緊迫,要再一一探查根本不現實。


    須得找個突破點才行。


    午夜,陳言正睡得踏實,突然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大人!宮中有人來找您!”外麵傳來吟霜的叫聲。


    “宮中?”陳言被炒了好夢,本想發火,陡聽得這兩字,猛地坐起身,“誰?”


    不多時,書房內。


    陳言瞠然看著進來之人:“全公公!你怎麽這個時候出宮來了,還這個打扮!”


    麵前赫然正是尚德全,不過他此時一身禦衛裝束,焦急地跪倒在地,叫道:“大人,不好了!清夫人那賤人跑了!”


    陳言呆了一呆:“跑了?”


    尚德全喘了口氣,才道:“今兒傍晚,清夫人早早便去睡了。老奴也如常就寢,可不知為何,竟是出其地困倦。現在想來,當是那賤人在晚膳之中下了藥,讓老奴睡得死沉。”


    陳言皺眉道:“她在你的飯菜中下藥,你竟沒有發覺?”


    尚德全恨恨地道:“平素老奴是吃她剩下的飯菜,她在用完膳後,將迷藥放在飯菜中,老奴不在桌邊,也無從得知。”


    陳言這才明白過來,道:“然後呢?”


    “老奴一向睡得淺,平素就睡在她屋子外麵的外屋內,她要進出,老奴立時便能察覺。”


    “可今兒老奴竟一口氣睡了三個時辰才醒,醒來時還覺得昏昏沉沉。”


    “老奴去擦了把臉,卻突然發現院門沒有閂,隻是輕輕掩著。”


    “老奴清楚記得,入睡前是閂緊了門的,大感奇怪,就想去報清夫人。”


    “哪知道到了她所寢臥的內屋一看,裏麵竟空無一人!”


    “而且,連各種首飾寶貝等也都不見了。”


    “屋內也沒有翻弄的跡象,顯然是她自己帶走的。”


    “老奴大吃一驚,連忙屋裏屋外確認,發現院外有車轍的痕跡。”


    “而且,那車轍一路出了冬苑!”


    “老奴當時就知道情況不對,急忙想法出了宮,前來向大人稟報!”


    “大人,須得趕緊,要是晚了,那賤人就逃了!”


    尚德全倒豆子般一口氣說了出來,聽得陳言麵色凝重起來。


    私自出宮,乃是殺頭之罪,尚德全不可能在這事上撒謊。


    “清夫人手段高明,她有辦法晚上出宮,本官並不奇怪。”他沉聲道,“但你如何能在此時出得宮來?”


    “老奴在宮中數十年,豈會沒半點暗著?隻不過身在清夫人魔爪下,不得不收斂一些。”尚德全挺了挺胸。


    陳言一想也是,這家夥估計是宮內資曆最老的,包括妃嬪在內沒人比他在宮內待的時間久,要說他半點暗招沒有,正常人都不可能信。


    “不過老奴出是出來了,要回去便辦不到,須得請大人幫忙。”尚德全再道,“不過目前這事尚不著急,急的是清夫人之事,必須趁天明前將她找到!否則天色若明,她出了城,再想找回便難如登天!”


    陳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清夫人是晚上出宮,但如今京城晚上城門是要閉鎖的,她肯定出不了城。


    因此她肯定是在城內安排了住處,待到天明才離開。


    而且,這住處應該不會離皇宮太遠。因為她是坐馬車出來,大半夜在城內大街上駛行,萬一被京兆衛懷疑,攔住詢問,就容易暴露。


    可問題是,即使隻是在皇宮附近,也至少有上萬戶人家,半晚時間哪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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