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主年紀比那姓靳的小了一半多,把她嫁他,這不純純的惡心人嗎!


    好端端的一個花季美少女,許配給個半百老頭,是覺得她缺爹了還是缺爺爺?


    唐韻蹙眉道:“你這神情是何意思?靳將軍長年在外領軍出征,無暇顧及家事,故而一直未婚。玉兒嫁他,也是結發夫妻,名分上絕無問題。”


    陳言聽得有點來氣,忍不住道:“但他已經五十了!皇上,您將心比心,要讓您嫁給一個半百老頭,你樂意?”


    唐韻無奈道:“當然不願意,但這是太後的意思啊。”


    陳言哭笑不得地道:“太後的意思您就得同意?那太後若是要您立個半百老頭為後,您也會同意?”


    唐韻一時啞口無言。


    陳言再道:“再者,皇上莫要忘了咱們的約定。婚事之約若是出了岔子,臣就沒法守信了。”


    唐韻不悅道:“你怎突然提到這事?朕既答應了,自然不會反悔。”


    陳言嘟囔道:“嘴上的承諾豈靠得住?”


    他說的是口頭之意,唐韻卻以為也說的那一吻不夠,嗔道:“陳言!你以為朕是什麽人,嘴上不夠,難不成你還想……”


    說到這裏,又是氣惱又是羞赧,但確實說不下去了。


    換了過去,陳言隻好趕緊識趣閉嘴。


    但如今情況不同,他怕她改天真的答應了太後,把玉公主許配給了別人,唯有硬著頭皮道:“皇上,這嘴確實不太讓人放心,要不,您還是來點手上的承諾?”


    唐韻一震,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


    這家夥居然還真的提出了要求!


    手上的承諾是什麽?總不能讓她去摸他一把吧?難道是他想摸她?!


    可惡!


    這家夥得寸進尺,太過分了!


    “陳——言!”她漲紅了臉,雙手握緊了拳,“你怎麽不再幹脆要點身上的承諾!”


    “身上?”陳言一呆,“這也行嗎?”


    腦海裏瞬間閃過唐韻用身體以各種不同姿勢嚐試蘸墨寫契書的模樣,不禁心中一蕩。


    穿著衣衫肯定是沒法蘸墨或者夾筆的,難不成她要……


    可她沒事搞這麽香豔幹嘛?用手寫是不夠過癮嗎?


    “你如此膽大包天,怎麽不行!”唐韻惱怒地道。


    “要是皇上願意,也成。”陳言撓頭道,“不過您確定用身子來寫契書,真的能寫清楚?”


    “寫契書?”唐韻瞬間愣住了,“原來你說的是寫契書?那說什麽手上的承諾?”


    “寫契書不得用手嘛?”陳言也愣住了,“皇上理解成啥了?”


    “沒沒沒啥!”唐韻登時紅透了臉,結結巴巴,連陳言的口音都不由自主地學上了。她就說陳言怎麽膽子突然大到這種程度,原來是自己理解岔了……


    陳言看得起疑,正想再問。


    “皇上,宣國公回來了!”門外忽然傳來黎蕊的稟報聲。


    “什麽!快召他進來!”唐韻瞬間恢複了冷靜,喝道。


    宣國公的大軍按說還有好幾日才會回來,他怎會提前這麽多天先到了?


    不多時,一身戎裝、風塵仆仆的荀羽飛快步而入,拜倒在地。


    “臣荀羽飛救駕來遲,請皇上降罪!”


    “宣國公莫要自責,”唐韻親自上前,將他攙了起來,溫聲道,“寧王之事有陳言暗中安排,看著凶險,其實並無危險。”


    荀羽飛轉身看向陳言,猛地一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軍禮。


    “好兄弟,這次多虧你了!”


    “確實是,沒兄弟我,皇上可能就糟了。”


    “那是,有我兄弟在,天塌下來也能給皇上撐住了!”


    “不至於不至於,撐是撐不住的,但挖個洞讓皇上躲躲問題不大。”


    “哈哈!有你在,老哥我賊放心!”


    “啊?老荀你啥時候把我口音學去了?”


    “沒有沒有,我這不是去北方了嘛,呆了段日子,跟那邊當地的百姓說話沒注意就學了點。”


    ……


    一旁唐韻瞠目結舌地看著二人攀談。


    一開始兩人一個誇一個也不謙虛,她已經覺得有點繃不住了,到後來這倆居然還嘮起嗑!


    當她這禦書房是哪?菜市場嗎!


    “對了,你手下有個姓婁的,我給收拾了一通,回頭你回去別下手太狠,訓一訓就好。”


    “婁?婁明昌?他竟敢得罪我好兄弟?我回頭非廢了他不可!”


    “不必不必,你還不了解你兄弟我嘛,他能在我這占著便宜?咱們好歹也是朝中重臣,跟他一個青頭百姓犯不著動那肝火。”


    “哼,算他好命。不過,起碼也得叫他過來給兄弟你磕幾個響頭,不然我這心裏過不去。”


    “也罷!那就依老荀你的意思吧。”


    ……


    唐韻見二人聊起來沒完,實在是受不了了,道:“要不要叫人給你二人備點茶,免得說多了口幹?”


    荀羽飛隨口道:“那得青山縣的茶葉啊,現今別的茶我都喝不慣。”


    唐韻:“……”


    好在陳言總算反應過來,忙咳了一聲,道:“咳,宣國公,皇上在呢,說正事!”


    荀羽飛一拍腦門,連忙對唐韻道:“皇上,臣這次北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後來一合計,怕是京城有變,故而輕騎快馬,提前趕回來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沒親手宰了唐潛那廝。大軍還在後麵,不日便至。”


    唐韻訝道:“你竟知道不對勁?”


    荀羽飛肅容道:“冀州民變起得太快太廣,而南境糧災也來得頗為古怪,但真正讓臣覺得不妥當的是,益王謀反被擒之事。”


    他能成功大周名將,靠的不隻是鐵甲黑騎,在那之前他便已屢立軍功,成了唐韻身邊頭號戰將,自然腦子不會笨。


    他在北境無暇分身,但接到消息,聽說陳言單騎將益王抓回來時,他便知道其中必定有問題。


    因此北境之事一定,他便立刻先帶著親衛趕回來,隻是還是晚了兩天,沒趕上寧王謀反之事。


    陳言笑道:“如此一切已經過去,一切全是寧王搞的鬼,回頭找個時間,兄弟再與你細說究竟。”


    荀羽飛卻臉色凝重地道:“內亂雖平,外患方起。臣回來的路上,聽說了大梁欲與大夏結盟,以及大梁派人行刺襄王爺之事。隻怕,大梁與大周之間,很快將有一場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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