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人一前一後,經過了那屍堆。


    襄王一幹手下跟衛星似一般戰戰兢兢地跟在周圍同速而行,上也不敢,散也不敢。


    就在梁定經過屍堆、背對屍堆時,祖通倏然睜眼,一把匕首悄無聲息滑出衣袖,照著梁定刺去!


    周圍眾人直到這刻才驚覺他的存在,無不愕然看去,隨即盡皆大喜。


    田衝被襲之事還曆曆在目,梁定完了!


    就在梁定似要中招時,他突然一側身,匕首登時擦著他身旁而過,竟沒停留,一匕首刺在襄王後背上!


    “啊!”


    襄王一聲慘叫,心中一句草泥馬瞬間狂奔而出。


    打死也沒想到,祖通竟然是要殺他!


    這一擊大出所有人意料,連梁定也是一驚。襄王是他此刻的保命符,焉能讓前者身死,他立時條件反射,短槍橫掃。


    當!


    祖通閃電般回匕擋開他的短槍,隻覺手腕微微發麻,暗叫厲害。


    好在他目的已然達到,左手一把將受傷的襄王揪了過來,朝後退了兩步,匕首直接架到訓王脖子上,喝道:“誰敢動,我殺了他!”


    正要搶上前的南疆軍眾人無不嚇得趕緊停步,梁定則是心叫不妙,但人質被人給搶了,也隻能無可奈何,唯有停下腳步,全神戒備,心中不斷盤算起來。


    他終究是在地下埋了許久,體力上不夠,若是要強行衝殺,後果可想而知。


    “祖通!你想做什麽!”襄王強忍著後背的疼痛,怒吼道。本以為祖通設計是要救他,現在才知大錯特錯。


    “王爺,得罪。”祖通沉聲道,“隻要王爺送我們離開,卑職保證絕不傷害您半根毫毛。”


    “你!難道這又是陳言……”襄王惱怒地道。


    “是,我家大人吩咐,若梁定親來,絕不允許任何人殺他。”祖通沒有隱瞞。


    眉頭深鎖的梁定一愣。


    對方竟是要保他?那為何又要劫持襄王?


    “莫非陳言他竟然想叛國?!”旁邊一名南疆軍將領驚怒交加地叫道。


    “這就不是卑職所能知了。”祖通一臉憨厚地道,“卑職隻是按大人吩咐行事。”


    “你可知你這麽做,後果有多嚴重!”襄王咬牙切齒地道。


    “啊,這不能怪卑職,王爺回頭請找大人,是他讓我幹的啊。”祖通連忙道,“不過這是後事,現在還是請王爺趕緊的吧,您背上這傷雖不致命,但若是不及時治療,後果不堪設想。”


    襄王臉色陰沉如水,久久不言。


    陳言行事跟神經病似的,東一鋤西一榔,搞得他毫無準備,現在更是完全不明白其用意。但事已至此,除了聽話外也沒別的選擇。


    “所有人,讓開!”


    “且慢!還有一件事,”祖通卻再次開口,看向梁定,“梁大將軍,請將你身上所有武器全部交出。”


    梁定眉頭一挑。


    “否則我便得時刻擔心你在背後給我一槍。”祖通接著道,“我可不想救了人,還被人給捅死了。”


    梁定沉著臉,心念急轉。


    唯一生機,便在此人手上。


    不聽,則唯剩死戰及戰死的下場。


    他輕籲一口氣,手腕輕抖,短槍飛射而出,入地過半。


    “大將軍身上該不隻這一件兵器吧!”祖通盯著他。


    梁定雙手緩緩抬起,平抬在空中。


    “這便是我最後的武器,你想將它們一起砍下?”他冷然道。


    “沒有就沒有,何必說這麽絕呢?”祖通笑了笑,轉頭對襄王道,“王爺,請備快馬百匹。待我們出了楓穀,便要用到。”


    “你們隻有兩人,要這麽多馬做什麽?”襄王皺眉道。


    “誰說我們隻有兩人?”祖通笑容加深,“我們不是三人嗎?”


    “你想把我也帶走?!”襄王驚怒道。


    “自有我用處,到時王爺便知道了。”祖通不慌不忙地道,“走罷!”


    滇江南岸,水花掀動中,精疲力盡的項猛爬上了岸,癱瘓在岸邊喘息不止。


    肩上的紗布早就濕透,此刻鮮血正不斷從內中浸出來。


    他這輩子沒冒過這麽大的險,昨晚逃脫之後,他為擺脫追兵,隻能選擇逃往滇江。


    往大周內陸逃跑,死路一條,唯有過江去大梁,方有一線生機!


    雖然他並不知道楓穀的事,但估計梁定所帶的朱羽軍也是凶多吉少,這次去大梁,他也不準備去投軍了。萬一梁定死在大周,他投軍之後大梁必將遷怒於他,同樣死路一條。


    唯有找個偏僻之所隱居起來,養好傷,再尋出路。


    或許再出個國,從大梁到大夏去。


    畢竟他對南疆軍知之甚詳,大夏野心這麽大,定有他用武之地!


    到了滇江邊上,他躲了很久,才找著一個機會,撲進滇江中,拚盡所有力氣,遊過了滇江。


    入江時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遊過去,畢竟他身上還有傷。


    但老天保佑,終究留了他一命。


    喘息良久,他才恢複了一點力氣,爬了起來,簡單處理了肩傷,小心翼翼地潛向江邊大山。


    翻過兩道山崗,避過兩隊巡騎,好不容易到了一處隱秘山坳內。


    傷口出血甚重,項猛又痛又疲又餓,隻得找了個山洞,連火也不敢點,窩在裏麵脫了衣衫,晾在洞外,自己則躲在洞內重新處理肩傷。


    正在這時,他突然後背一陣冰寒,就像被什麽猛獸盯著一般。


    他不由打了個寒噤,慢慢摸向身邊一塊石頭。


    逃跑時,他的兵器早就搞丟了,這會兒能拿來禦敵的,隻有石頭。


    “你該明白,就算你身上無傷,也不是我的對手。”一個好整以暇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項猛整顆心瞬間沉到了穀底,緩緩轉過身。


    “雷——行!”


    山洞外幾步遠處,雷行垂手而立,夜色下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肅殺。


    “我說過,縱然離開兩丈範圍,你仍隻有死路一條。”雷行悠悠地道。


    項猛不由臉上肌肉抽了兩下。


    糟了!


    竟被這家夥找到了!


    “你也身上有傷,何不大家坐下好好談談?若真逼得我以死相拚,你也討不得好去。”項猛強抑心中慌亂,“有我相助,你或許有機會回到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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