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正常情況下,這些軍士還可能閃避或者格擋,可因為沒料到盾牌竟會被一刀劈破,他們根本沒有躲閃或格擋的想法,頓時被對方刀勢順勢重傷甚至直接劈斷了脖子!


    交手不過一個照麵,最外圍的三百名朱羽軍士,折損過百!


    而且一眼掃去,不隻是被殺死的百來名朱羽軍士而已,其餘二百來名軍士也是多多少少,盾牌被對方鋼刀劈破,至少有半數身上中刀,隻是傷勢暫時還未致死。


    這種事簡直想也不可能想得到,交手第一瞬朱羽軍便吃下大虧,說出去沒人能相信!


    “不……不可能的……怎麽可能……”田衝臉上血色盡失,喃喃地道。


    能破開鐵盾的寶刀不是沒有,比如梁定自己的佩刀便有這能耐。


    但這種寶刀可遇不可求,舉世怕也隻有個位數的數量,對方竟然人手一把?!


    忽然間,他想起了雷行劈斷梁定寶刀時所用之器,一股難言的恐懼猛地湧上心頭。


    這種極品寶刀,難道對方竟可取之不盡?


    此時朱羽軍最外圍的防禦破開了數十處缺口,後麵的軍士雖然震驚,但反應還算快,連忙上前堵住缺口。


    南疆軍眾人也是首次用那批陳言處買來的鋼刀實戰,見竟能一擊重創對手,士氣大振,立時拔刀再攻,勢如狂潮。


    一時之間,朱羽軍一方被壓製得沒有半點反擊之力,在對方利刃之下唯有不斷格擋。但無論是盾牌還是手中的大刀,均是擋得幾下,便盾毀刀折。


    慘叫聲不斷響起,三百餘人連續數輪狂攻之後,突然盡數抽刀後退,留下對方超過二百具屍體和百餘名傷者。


    “射!”


    襄王聲音陡起。


    田衝驚聞這一聲,抬頭望去,隻見原本對方此前退後的前排軍士已經再次張弓拉弦。


    嗖嗖嗖嗖……


    箭雨再一次傾盆而下,在這不過十丈方圓的範圍內,籠罩住對方所有可能的避讓路線,無一處遺漏!


    “盾陣!”田衝嘶喊道。


    剩下的軍士紛紛如此前一般再次立盾,但這次因為地上的屍身以及陣形的破壞,再沒法像上次一樣完美護住所有人,上千支勁箭落下,其中至少有三成穿入盾牌的空隙間。


    慘叫聲再次不斷響起!


    待到這一輪箭雨消失,方才退開的南疆軍鋼刀軍緩過了一口氣,再次提刀衝來!


    田衝看著滿地中箭而亡的手下,心膽俱喪,和同樣臉色慘白的項猛對視一眼,下意識轉頭望向來路。


    此間大勢已去,梁定的大軍為何還沒趕到?


    原本的計劃,是他們吸引了對方注意力後,再由梁定揮軍圍殺。屆時,他們再從內反擊,等於與最外圍的大軍合力夾擊南疆軍,自能收到奇效。


    可外圍直到此刻還沒半點動靜!


    按說不應該,軍主擅於急襲,即使是在夜色下,也不可能被拖慢行軍速度,應該已經到了才是。


    難道,事情又有變數?


    但此時已容不得他們再多想,田衝一咬牙,拔刀喝道:“變陣!”


    他乃是身經百戰的戰將,此時已經察覺情形不對,立時決定改變此前的固守,全力突圍!


    對方這三千人中,還有一千五百人左右至今沒有動作,隻由這三百人的近攻與那一千餘人的弓手輪番進襲。


    再在此地糾纏下去,己方必定全軍覆沒!


    唯有盡可能突破重圍,方有一線生機。


    朱羽軍眾人得令,原防禦陣型不變,但藏在最裏麵的軍士卻立刻動作起來,以田衝為首,從南側一角率先衝殺出去。


    襄王也不禁暗讚一聲。


    換了是一般軍士,經過這兩輪殺勢,前後損失超過了三百人,傷者至少又有二百餘名,早就軍心崩散。


    可朱羽軍卻仍能守住陣勢,確非一般。


    忽然間,他心中無比慶幸。


    若非是及時買來這些鋒利得驚人的鋼刀,自己這三千人隻怕確實不夠對方這千人軍砍的。


    雖然花的錢有點肉痛就是了,實在是太貴了……


    他定了定神,正要讓人上前攔擋住田衝,驀地,對方衝在最前麵的田衝一聲痛叫,翻滾在地。


    襄王一愣。


    自己這邊的人還沒跟田衝交手,他怎麽先倒了?


    就在這時,地上一具“屍體”忽然翻身而起,撲到了田衝身上,右手一把匕首毫不客氣,刷地一下掠過後者脖子。


    鮮血登時飆射而出,田衝眼中現出難以置信的驚恐之色,手裏的刀胡亂揮砍。


    那“屍體”靈活地一個後退,避過他的刀。


    後麵正準備跟著田衝衝殺的朱羽軍士無不大駭,紛紛上前,圍住了那“屍體”。


    那人身上穿著朱羽軍士的服色,方才倒在屍首中間,眾人都以為他是己方方才被殺死的同伴,無人防備。


    哪曾想田衝剛剛帶人衝出來,他便一匕首割在毫無防備的前者左腳踝處,眾人這才知道他竟然不是屍體。


    “田將軍!”兩名朱羽軍士驚慌地將田衝扶了起來。


    後者喉嚨被割破,連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發出咕咕之聲,雙手已經扔了刀,徒勞地拿手去捂脖子上的傷口。


    那被圍住之人已經拔出刀來,當當當當擋開數把劈向他的大刀,轉頭看向田衝,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道:“大周京兆尹陳言陳大人,向田將軍問好,請將軍一路走好。”


    眾人無不一震。


    陳言!


    這個名字,他們中間多數尚是首次聽聞,隻有少數幾人此前曾聽項猛談及。


    這種初聞之名,原本沒人將他放在心上,畢竟沒直接接觸過。


    可想不到他不知何時安排下了這暗襲之策,擊殺了田衝!


    項猛是其中最為震驚的一個。


    雷行受傷而逃,他以為已經擺脫了陳言的控製,可現在才發覺,自己仍未脫離後者的魔爪!


    若方才對方殺的不是田衝,而是他項猛,此刻他已經沒命了!


    田衝跟隨梁定出生入死多年,從未有一刻像現在般憋屈。


    戰死沙場,他不怕。


    可連手都沒出,就被人給暗殺了?他不甘心!


    南疆軍眾人此時已經殺至,失去領軍之人的朱羽軍再無力圍攻那暗殺者,陣勢終於被衝亂,開始各自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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