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個事他之前就已經聽尚德全說過,後者為了博得他的幫忙,真的是不遺餘力,什麽都說了。不過反過來說,會讓尚德全這老奸巨猾之人如此不顧一切,可見他平時在清夫人手中是過得有多苦。


    “正是。請大人見諒,清兒也是怕您累壞了身子,所以上次沒告訴您。”清夫人俏臉賠上笑容,說道。


    “是嘛,夫人真是有心了,不知是什麽消息,竟值五萬兩之多?”陳言虛與委蛇,故意問道。


    “他想知道,益王出事,背後究竟是誰在搞鬼?又是如何辦到的?”清夫人將銀票摸了出來,緊緊抓在手中,說了出來。


    “什麽?”陳言雙眉一揚,訝色更盛。


    這當然是裝出來的,他方才便聽尚德全說了這事,早就吃驚過了。


    天下人都認為益王是反叛不成,才被抓捕,然後被唐韻怒劍刺傷。


    但對方想探聽其中真相,就意味著那廝已經察覺,益王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乃是背後有人害他。


    “清兒也很奇怪,益王乃是叛逆奸謀暴露,才致如今的下場。可聽上家所言,似乎這事背後還有內幕。”清夫人輕歎道,“隻是清兒能力有限,這種事哪查得出來,隻好靠大人啦。”


    “益王當初乃是本官親自抓回,哪有什麽內幕?”陳言皺眉道。


    “清兒自然不信,可對方想買,你我總不能把送上門的銀子推出去不是?”清夫人柔聲道,“便暫且假定此事確有內幕,若是能查得出來,五萬兩銀子豈不美哉?”


    陳言故意沉吟了一會兒,才點頭道:“也罷!既是如此,本官便去查一查,若有消息,再知會夫人。”


    清夫人答應一聲,嬌聲道:“若大人沒別的事,那清兒先告退啦。”


    陳言一把將她摟過來,道:“夫人雖然一直裝作想要侍奉枕席之態,但其實心中並不樂意,對嗎?不然怎會這般急著離開?”


    清夫人一驚,慌忙道:“大人說的哪裏話,清兒隻是有些內急,要……”


    陳言打斷她的話:“是嗎?此地又無外人,夫人若是真的急,不妨在此方便。”


    清夫人一愣:“啊?在這?”


    陳言點點頭:“不錯,就在這屋內。”


    清夫人傻眼了:“這……這怎麽可以……當著大人的麵行那事,也太……太……”


    陳言故意逗她,臉色微沉:“你若辦不到,便說明你隻是在騙本官!”


    清夫人又窘又急,終究隻能無奈道:“那般肮髒之事,若大人不嫌棄,清兒便……便……在此行事便是。”


    陳言反而一愕。


    如此羞恥的事,這美女居然答應了!


    他本來就隻是逗她,哪有興趣真看她幹那事,正要另找個借口,院子外麵忽然傳來一個女聲:“便是在此,太後,我親眼所見,絕對無錯。”


    屋內二人一愣。


    旋即,清夫人微微色變,低聲道:“是嫣夫人那賤人!”


    陳言呆了一呆,才記起她說的嫣夫人是誰,上回梨宮曲會上,這位先帝遺孀故意抬價,讓清夫人不得不出到五萬兩銀子的高價來買醉九霄。


    隻是,她怎會在外麵?


    “嫣姐姐,你說的可是真的?清妹妹她真的……真的竟敢與人偷……偷會?!”另一個聲音響起,微微顫抖,赫然是太後的聲音!


    “若沒事,尚德全怎會一言不發?”嫣夫人冷冷一句。


    屋內二人均意識到情況不妙。


    尚德全被安排在外麵望風,什麽時候被對方抓住了?聽這意思,還逼問了一番,但他並沒有說出來,使得事情尚有一線轉機。


    “嫣姐姐,您該知此事事關重大。若是搞錯了,反而牽累了您。”另一個女子說道。


    這次陳言聽出來了,說話的是若夫人,更是心中發涼。


    聽這意思,外麵來的人還不少!


    清夫人臉色絕青,低聲道:“糟了!必是那賤人瞧見你我進了這院子,所以找來眾人,想要說你們我偷情幽會,這,這可是誅族之罪!完了!”


    陳言當然清楚這一點,也是頭皮發麻。


    清夫人乃是先帝遺孀,若是與別的男子有了私情,乃是穢亂宮闈的重罪!


    而他這個“別的男子”,自然也是同罪論處!


    無論是為了大計,還是為了自己,他均不能讓此事暴露!


    外麵傳來太後的聲音:“無論是誰在此與清夫人幽會,哀家皆不能輕放此事!來人,將門打開!”


    院子外麵,一名太監連忙上前,拿從尚德全那裏搜來的鑰匙,將院門打開。


    以太後為首,嫣夫人、若夫人等先帝遺孀跟在後麵,連宮女太監等在內,人數多達二十餘人,神情各異地看著門開。


    嫣夫人微微冷笑。


    事實上她清楚這院子裏的是誰,她的人先看到尚德全帶了陳言進入,前去稟報她,她立刻親自趕過來,卻正好看到清夫人進去。


    她與清夫人之間原本就勢如水火,否則上回也不至於那般與對方相抵。當下自己頭腦風暴了一番,越想越覺得清夫人與陳言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私情,心中大喜。


    當下她立刻找了個親信的禦衛,將尚德全悄無聲息地抓了起來,進行逼問。


    尚德全哪敢說出什麽,無論她如何打罵,都不開口。


    嫣夫人知道時機難尋,再拖下去怕讓清夫人和陳言跑了,隻好暫時放過他,直接派人將這事稟報太後。


    但她留了個心眼,上回梨宮曲會上,太後顯然對陳言頗為欣賞,她怕直接說出陳言的名字,太後會徇私,所以故意說不知道裏麵的男子是誰。


    同時為防萬一,她還將另外幾位先帝遺孀也找了來,有這麽多人在場,就算太後發現是陳言,想徇私都辦不到。


    “太後,咱們快進去吧,莫讓奸夫淫婦跑了!”她急切地道。


    “哼!怎麽宮內出事,你似是挺期待?”太後麵色陰沉,看了她一眼,再沒半分平時的親切溫和。


    “我……我隻是想早些抓住罪魁,別無他意……”嫣夫人嚇一跳,慌忙道。


    “哼,你的心思,真以為哀家不知道?”太後冷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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