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想讓下官去水雲庵一探?”陳言有些不情願地道。


    “橫豎陳大人也是個惜花之人,若是因為忘禪的美色而前去禮佛,也不算去得突兀吧?”益王微微一笑。


    陳言很想逼問他這個忘禪哪裏美色了,但終究還是壓下這想法。


    算了,大事重要,去就去吧!


    半個時辰後,內院。


    趁著太後去更衣時,已經先一步換好衣衫的唐韻將陳言叫到一旁,低聲問道:“可曾查出那人是誰?”


    陳言將一切一一說出,包括他和益王商議的結果在內。


    唐韻錯愕道:“益王一向不好女色,甚至連王妃也沒有,能讓他也覺得可惜的女子,倒是讓朕有些好奇起來。”


    陳言連忙道:“此尼和皇上相比,自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不瞞您說,臣覺得她連我府中的丫環都不如,真不知道他們眼珠子出了什麽問題……”


    唐韻奇道:“真這麽醜?”


    陳言想了想:“醜倒不至於,路人臉吧。”


    唐韻一呆:“何謂路人臉?”


    陳言解釋道:“臣家鄉話,意即極為普通,扔到人堆裏你休想能一眼認出的類型。”


    唐韻聽得有趣,笑道:“你的家鄉話朕也聽得不少了,確實有趣,日後若有機會真想去那一遊,見識見識我大周這能出你這般人才的奇異之地。”


    陳言心虛地道:“這個,皇上日理萬機,哪有那空閑?”


    唐韻正想問他家鄉在哪,一名鳳翎衛忽然快步而入,在唐韻耳邊低語幾句。


    陳言聽不清說的什麽,但卻看得見唐韻神情變化,隻見她容色微變,猛地道:“朕有急事須得回宮,陳言,你在此侍候太後。”


    陳言少有見她這麽鄭重的時候,忙道:“是,皇上!”


    不片刻,唐韻帶著一眾鳳翎衛匆匆而去。


    陳言有點好奇,什麽事能讓她連跟太後稟報一聲都來不及、直接就這麽走了?


    他正心中琢磨著,屋內忽然傳出一聲驚呼:“啊!糟糕!”


    卻是憐珠的聲音。


    太後有些慌亂的聲音也傳了出來:“這該如何是好?”


    憐珠聲音也有些無措:“這,這,朕也不知道啊。”


    旋即聲音小了下去,主仆二人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麽,嘰嘰咕咕說了半晌。


    好一會兒,太後的聲音才再次變大:“皇上,你且入來,哀家有些問題,你幫我一幫。”


    陳言忙揚聲道:“太後,皇上已經離開,臣在此。”


    “啊?皇上怎不說一聲?”太後並不知道陳言來了,急忙借著問問題掩飾自己的尷尬。


    “臣不知,似有急事。”陳言唯有道。


    “這……”裏麵太後為難起來。


    “太後有事盡管吩咐。”陳言叫道。


    但裏麵太後卻沒有再說話。


    反而憐珠的聲音低低地傳了出來:“太後,說不定陳大人有法子,這原本就是他的……”


    太後輕責道:“胡鬧!這怎麽行!”


    憐珠囁嚅道:“可這事……”


    陳言大感奇怪,什麽事這麽為難?


    裏麵聲音又低了下去,但聽得出來主仆二人仍在低聲說話。


    半刻鍾後,裏麵終於響起喚聲:“陳言,你進來一下。”


    陳言忙道:“臣領旨。”推門而入。


    剛一進去,他定睛一看,連忙飛快轉過身,驚道:“太後,這……”


    既然太後叫他進來,他自然以為對方已經穿好衣衫。


    可沒想到進來一看,太後竟然半身未著寸縷,隻以雙手抱掩著胸前。雖然是背對著他的方向,但這顯然並不合乎禮數,他哪敢直視?


    “陳大人,這內衣搭扣子,不知怎的絞成了一團,煩您幫忙解一解,奴婢實在是解不開。”憐珠有些尷尬地道。


    “啊?這……”陳言哪敢回頭。


    “行了,哀家恕你無罪,快一些,哀家這處勒得慌。”太後催促道,聲音有些急切。


    “那臣無禮了。”陳言這才大著膽子,轉過身走到太後身後,定睛一看,一時無語。


    太後因為天賦過於雄偉,他當初送她內衣時做了幾手準備,連帶子也比尋常的多了四條。


    畢竟這時代材質原始,沒什麽結實的化纖布料,她那個規格體積的天賦,一般帶子確實也沒法久撐,若是帶子不夠,可能很快就會斷了。


    此時,也不知道憐珠方才是怎麽幫太後扣的,竟然錯著位,幾根帶子交錯在一起,分不出哪根是哪根。


    “都怪奴婢無能,總是將這帶子搭錯。”憐珠惶恐道。


    “哼,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陳言,你可有法子解開?”太後蹙眉說道。


    陳言仔細一看,隻見那帶子的勒痕極深,原來是因為錯了位,導致原本剛剛好的長度短了些,難怪太後會覺得勒得不舒服。


    “太後,這簡單,解開便成。”陳言指點道,“憐珠姑娘,你把那根和那根繞開,再將那根翻過來……不不不,不是那根,是那根……”


    憐珠方才為解這扣子就已累得滿頭大汗,此刻在他那根又那根的指揮下更是手忙腳亂,不但沒能解開,反而又勒緊了些。


    太後吃痛,怒道:“沒用的東西!你想勒死哀家不成!”


    憐珠嚇壞了,慌忙跪了下來:“奴婢手笨,求太後恕罪。”


    陳言看了看她,有些奇怪。


    能被太後欣賞的宮女,怎可能手笨?雖說女式內衣這個東西對憐珠來說是件新鮮之物,但以她的心靈手巧,應該很容易掌握才是,怎會今兒搞出這事?


    不過憐珠終究算是他的女人,他豈能看她受難?


    “太後,此事怪不得憐珠,這內衣原本便是為太後定製,帶扣乃是特製。要怪,唯怪臣不該將此物製得這般複雜。”他陪笑道。


    憐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行了!莫要說這些沒用的,你能不能解開?”太後被勒得極不舒服,心煩意亂地道。


    “臣自然能解。”陳言自信地道。


    “行了!憐珠你且出去。”太後大喜,吩咐了一聲。


    陳言終究是個男子,讓他幫忙,她也難免有些羞澀,不希望被憐珠當麵盯著瞧。


    “是,太後。”憐珠跟了她這麽久,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連忙應聲,起身退出了屋子,將屋門關上。


    “陳言,你來罷。”太後強壓羞赧,急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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