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蕊窘迫地轉過身去,抬手輕輕解開上衣的搭扣。


    陳言忍不住好奇心,探頭看了一眼,才發覺她原來是將他衣衫折起來塞在她胸口衣襟內。


    他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看她胸圍好像大了一圈,原來如此!


    看著她拿出衣衫後、衣內春光乍現,他差點忍不住要將她摟住,好在及時忍住。


    不可再衝動!


    這次他能忍住,下回萬一沒忍住,就死定了!


    飛快地穿上衣衫後,他怕青鳶出來與他們撞上,拉著黎蕊快步離開。


    不多時,回到他自己屋內,關上門之後,兩人均長舒一口氣。


    對視一眼,黎蕊羞得低下了頭,捏著衣角:“大人,您的傷……可痊愈了?”


    方才遇上陳言時,她偷偷留意過,他那裏又恢複了常態,不再像之前與她在一起時那般昂揚。


    看來她沒有想錯,確實隻有她,才能幫他治好那傷!


    陳言不敢多看她,轉過頭去,硬著心腸道:“好像又沒用了,姑娘不用擔心,我不會再有什麽不好的想法,你回去歇息吧。”


    黎蕊脫口道:“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或許多試幾次,便可痊愈。”


    陳言暗叫救命,幸好反應快,急道:“但方才那般之後,我有些不適,這事真的急不得,咱們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黎蕊擔心道:“不適?現在還是麽?痛得厲害麽?”


    陳言怕她再提治傷的事,更怕自己下回忍不下來,忙道:“痛得倒是不厲害,但還是多休息比較好。”


    黎蕊無奈,隻得道:“那大人先歇息,我回去啦。”轉身清理了木盆等物,這才離開了。


    陳言長鬆一口氣,倒在床上,回想之前的事,不禁苦笑。


    這才住進寮舍不到半日,便發生這許多事。果然女人堆不是那麽好呆,自己還是得加強警惕,不然不知道啥時候就完蛋了。


    過了一會兒,他冷靜下來,心思轉到尚德全和寒翠的事上。


    剛才在花園裏,他隻是故意嚇唬青鳶,誰叫她差點殺了他?


    事實上他怎也不可能任由宮內發生異變,唐韻是他最大的靠山,有她在,至少明麵上沒人敢動他。


    可萬一她倒了,保證青山縣立馬被幾批人圍攻,獻王、襄王等手掌軍權之人沒一個會放過他。


    他心中盤算了一番,這才合上雙目,沉沉睡去。


    他身在皇宮,不能出去,隻好明兒讓黎蕊幫忙帶消息出去,叫人查一查寒翠家中情況,看她究竟為何被辱成這般模樣,仍然還隻能對尚德全那家夥忍氣吞聲。


    天明後,陳言難得地沒人來叫他起床,便自個兒爬了起來,隻覺渾身酸疼。


    平時睡慣了家中的彈簧床,現在再睡這種木板床實在太折磨人,硬得感覺骨頭都快被硌斷了。


    “大人!大人!”外麵忽然傳來拍門叫喊的聲音,是個女子,挺清脆也挺陌生,“出事啦!”


    陳言連忙起身過去開了門,隻見一個麵容有些稚嫩的女子站在外麵。


    他呆了一呆,沒認出對方來,但總覺得好像有些麵熟。


    “大人不認識我啦?”那女子見他模樣,已然明白怎麽回事,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在認,在認……”陳言撓撓頭,上下打量她。這妞雖然巨凶稱不上,但至少確實是童顏,看身形年紀不會小,但麵容真的稚氣。


    “嘻嘻,我叫曲默月,曾經跟聖上去過青山縣啊。”那女子淺淺一笑,眼神活潑。


    “啊,我記起來了!”陳言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這妞當初跟白鷺一起去探納撫營,被軍士抓住。


    說起來,當初好像她像白鷺一樣,還被他喂了一通藥,現在想想有些尷尬。


    不過看她模樣,似乎沒有記恨當時之事。


    “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這樣的小丫頭,自然是記不住的。”曲默月微微歪著頭看他。


    “咳,曲姑娘這就說錯了,你這麽可愛動人,本官一向是過目不忘的,隻是剛醒來,有點迷糊。”陳言一臉誠懇地道。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曲默月聽得咯咯一笑:“大人明明是在哄人,我哪有姐妹們動人?”


    陳言正色道:“我這話絕非胡言,黎蕊溫柔嫻雅、青鳶端莊大方、白鷺嬌俏可人,自然有其動人處。但姑娘青春活潑,又是別樣的風采。”


    曲默月頰上微紅,道:“大人真會哄女兒家開心,不過我可沒那麽厲害,能和幾位姐姐相比。不說這個啦,您家裏出事啦!等等,府衙也出事啦!”


    陳言錯愕道:“出什麽事?”


    曲默月急道:“方才一個姐妹在宮門處,遇到京兆府的佐尹烏爾多,說有急事要找大人。他不能入宮,那姐妹就問清是什麽事,讓人給黎蕊姐姐傳信,可姐姐已經去服侍皇上啦,我便替她來告知您。”


    陳言皺眉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家中有軍士守著,該不至於出大事。府衙更是官方機構,誰人又敢到那鬧事?幾大千的京兆衛可不是吃素的!


    曲默月笑容消失,容色凝重起來:“好像說是襄王府的親衛軍,把京兆府給圍住了!”


    陳言一愕:“什麽?”


    昨晚,鄭妍直接把襄王等人抓到了京兆府衙,關押了起來。


    襄王因為沒想到竟有人敢抓他,所以當時身邊沒帶多少親衛,但這趟回京,他隨行的京衛軍足有上百人,全在襄王府。


    聽說王爺出事,昨晚這些親衛軍哪肯甘休,動作起來,堵住了京兆府。


    京兆衛數量上占優,但對方可是王爺的親衛,他們哪敢與其動真格的?結果硬是多數人被少數人包圍,連府衙大門都不敢出。


    等到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何事後,更是懵逼了。


    王知餘早就回了家,聽說此事後不禁大驚,連忙趕到京兆府衙,從後門溜進府衙,勸說鄭妍放人。


    然而,鄭妍就跟吃了鐵似的,態度堅決,不放!


    沒辦法,王知餘隻好讓烏爾多趕緊從後門溜去稟報陳言,求他來解圍。


    烏爾多到陳府一打聽,從回府的張大彪那裏得知陳言如今關在宮內,隻好趕緊趕到皇宮求救。


    但他沒入宮的資格,在宮門外捱到天明前,才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鳳翎衛,央求她轉告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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