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唐韻眼見水已經放了半個池底,忍不住三兩下甩掉靴子,露出一對雪白的玉足。


    “皇上你做什麽!”太後大驚,連忙一把抓住她的手。


    “母後,可以下水了!”唐韻迫不及待地道。青山縣最令她惦記的,就是那人造溫泉,如今好不容易再有機會,她哪耐得住?


    “胡鬧!陳言尚在此地,您怎可能寬衣解帶!”太後嗔怪道。


    “孩兒隻是脫了靴子而已啊。”唐韻錯愕道。


    “今日是靴子,來日便是……”太後差點說溜嘴,趕緊改口,“總之待陳言先出去再說。”


    “那臣便先告退了。”陳言巴不得趕緊退出去,好親自去處理益王化妝之事,連忙說道。


    這次太後沒再攔著他離開,見他出去後關上了門,這才親自過去,將門閂好。


    “母後,您這是做什麽?難不成還怕有人會闖進來?”唐韻越發詫異。


    “哼,行了,還想瞞著哀家是不是?”太後轉身走回池邊,繃著臉道。


    “孩兒不知母後說的什麽。”唐韻芳心一緊,勉強說道。


    壞了!


    難道被太後看出自己方才是裝病?


    太後沉著臉道:“黎蕊,跪下!你可知錯?”


    黎蕊嚇了一跳,慌忙跪地:“太後,臣實不知錯在何處?”


    太後厲聲道:“你身為皇上之親衛,便有職責防止這種事發生!如今事情鬧到這一步,你之責任最重!”


    黎蕊驚道:“太後,臣真的不知道錯在哪啊!”


    這下連唐韻也懵了。


    這是鬧哪樣?


    似乎,又不像是為益王之事?


    卻聽太後寒聲道:“還敢說不知!皇上青春少艾,情愫易動,你本該防微杜漸,提防那些登徒子的孟浪行為,護住皇上。可如今竟讓此事發生,此乃大罪!”


    唐韻忍不住道:“母後,您到底在說什麽,到底發生了何事?”


    太後轉頭看她,神色嚴厲起來:“皇上,哀家都跟到了這裏,親眼看到您在陳言寬衣解帶,難道您還是覺得此事可瞞住我?”


    唐韻無語了:“寬衣解……孩兒明明隻是脫了靴子而已啊!等等,太後,莫非您竟是以為……”說到最後,不由睜大了雙眸,難以置信。


    太後重重地道:“你平素和陳言頗為親近,哀家以為是為家國大事,也就罷了。可想不到,如今你竟對他有了男女之情,此事哀家豈能坐視!”


    屋內完全安靜下來。


    除了憐珠是早就知道太後的想法,黎蕊和唐韻均是一臉懵逼,感覺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皇上對陳言動了情?


    有嗎?


    半晌,唐韻才緩過勁來,吃驚地道:“母後這話,孩兒怎不知道?”


    太後歎了口氣,說道:“情之一字,原本就是天知地知你我不知,往往陷人於無形之中,待到察覺之時,已是脫身不得。昔年哀家入宮之前,也是……算了,沒什麽,總之皇上尚未察覺,說明陷入不深,猶有挽救餘地。懸崖勒馬,為時不晚!”


    唐韻猛地反應過來,驚愕道:“莫非母後今日屢屢言行異常,便是為此?”


    之前太後幾次攔著陳言和她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以及知道她要來陳府,便非要也跟著來,這種種奇怪的反應,此刻唐韻才恍然大悟。


    太後肅容道:“哀家既知你二人有問題,怎可能不管?”


    唐韻又好笑又好氣,道:“母後從哪裏看出孩兒對陳言動了情?不如說出來讓我知道知道。”


    太後輕哼道:“哼,哀家問你,你可有過想和陳言依偎之念、恨不得時刻偎在他懷中?”


    唐韻搖搖頭:“並沒有。”


    太後沒聽到一般,接著道:“你可曾有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


    唐韻再次搖頭:“不曾有過。”


    太後還在繼續:“你見著陳言時,可有過心跳加速之感?還有,是否無意間的觸碰,也讓你身子發燙,羞澀不已?”


    唐韻釋然道:“母後這麽問,孩兒就放心了,全都沒有,說明孩兒確實沒對陳言動情。”


    太後幽幽地來了一句:“傻孩子,你對著母親撒謊又有何用?騙得了母親,也騙不了你自己啊!”


    唐韻:“……”


    這意思,無論她如何分辯,太後都不信了唄?


    太後歎道:“皇上還要瞞著哀家麽?試問普天之下,可還有任何男子,能讓皇上微服進入其家屋,甚至在其家中寬衣解帶地沐浴?”


    唐韻一時語塞。


    這話她倒確實反駁不了。


    但她在這泡溫泉,確實跟男女之情無關啊!而且以前她其實在陳言麵前男女之防也是頗為謹慎,隻是自從知道陳言為她辦事受傷、不能人道之後,才寬鬆了些。


    這要算起來,頂多算是愧疚,離男女之情隻怕還隔著洛城到冀陽那麽遠的距離吧。


    太後見她啞口無言,愈發認定自己所料無誤,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


    “哀家也知道,陳言此人確實才幹過人,於朝廷立功無數。”


    “對於普通女兒家,他確是良配。”


    “但這樣的人,圈於朝堂便可,切不可引入皇上後宮。”


    “於禮不合,於理也不合!”


    “皇上乃是天下人的皇上,若是與自己的臣子有了關係,天下人如何看待皇上?諸國又如何看待皇上?”


    “皇帝自有皇帝的本份,臣子自有臣子的本份,若是亂了分寸,隻怕天下大亂!”


    ……


    唐韻哭笑不得地聽著太後的勸說,想要分辯,可看她這架勢,隻怕是認定了,自己再怎麽分辯也無用。


    眼見太後越說越激動,她實在忍不住了,叫道:“太後!您還不知道,陳言他絕對不可能與孩兒有任何男女之情的!不隻是孩兒,他和任何女子,也不可能了!”


    太後一愣:“什麽?”


    唐韻歎息道:“陳言他已經不能……人道了……”


    說著,將當日陳言受傷後的事大略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唐韻正色道:“原本孩兒不打算將此事告知任何人,以免陳言自尊受到傷害。現在不得不說出,請母後千萬莫要外傳。他為大周和朕犧牲至此,朕豈忍他再受到半點傷害和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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