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尚未說話,一個笑聲傳來:“所以說咱們戶部真離不了陳大人,哈哈!”


    眾人愕然看去,卻見何進堯穿過人群,到了眾人麵前。


    蘇長明錯愕道:“大人,您原來一直在嗎?”


    何進堯扶須笑道:“老夫是和陳大人一道來的,他說今兒寧王可能會來救人,便同我一起來看看,想不到竟真被他說中了。”


    俞連順神情古怪地道:“您回來了,為何不幫忙?反而躲外麵看好戲?”


    何進堯露出少許尷尬之色:“老夫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這種場麵,我哪幫得上忙?最好的幫忙,就是躲在一邊,不拖陳大人的後腿。”


    眾人一想也是,何進堯雖然不像蘇長明那樣木訥,但行事作風絕對抵不住寧王,露麵也是白搭。


    俞連順興奮地道:“好在有陳大人替咱們撐腰,咱們戶部今兒算是大大地長了回臉!看以後誰還敢欺負我們!”


    眾人無不稱是。


    陳言卻露出惋惜之色:“可惜未竟全功,商求不愧是商家之主,腦子轉得還是快,給我來了這麽一手。”


    何進堯奇道:“未竟全功?難道你還有什麽安排?”


    陳言若無其事地道:“倒也沒多少,就是想著激得寧王大發雷霆,掛不住麵子,於是把府裏的侍衛全叫來,衝進咱們戶部衙門搶人。”


    眾人不禁一呆。


    想想寧王的性子,這倒不是沒可能。


    但為何要讓寧王率眾來搶?張大彪雖然厲害,但終究寡不敵眾,一個打幾個沒問題,打幾十上百個,隻怕也扛不住吧?


    何進堯反應算快的,略一沉吟,已是恍然,猛地一拍大腿:“高啊!”


    蘇長明疑惑道:“若是真如陳大人所料,隻怕咱們也擋不住啊,為何說這一招高明?”


    俞連順是第二個反應過來,動容道:“確實是高!寧王若是率眾衝擊咱們戶部衙門,必然驚動皇上!咱們關商求那是有理有據,寧王搶要那是恃權謀私,以皇上的英明,後果如何不問可知!”


    眾人這才明白個中關竅,無不讚歎。


    戶部要跟寧王作對,起點上就落在下風,但事情一鬧大,他就算有皇族身份,也休想壓得住。


    到時候寧王不隻救不出商求,連他自己也要受到牽連,以後必不敢再幫商家,可謂一舉兩得。


    不過現在這個事卻因商求的應變而告終,難怪陳言要說可惜。


    “這麽說寧王還會再設法救商求?”華嚴皺眉道。


    眾人得他提醒,也冷靜下來,無不暗感棘手。


    這次有陳言露麵幫忙,下次呢?


    若他不在,豈不難辦?


    更何況,寧王下次必會準備周全,屆時就算陳言在,也未必抵擋得住吧?


    陳言見眾人沉默下來,不由莞爾:“放心吧,本官已備下後招,寧王這次雖然躲過一劫,但絕不會再幫商家。”


    何進堯對他最為信任,精神大振道:“快說有何妙招?”


    陳言神秘一笑:“說出來便不高妙了,總之諸位不必擔心,盡管放開手腳,收拾商家這國之蠹蟲便好。我尚有些事,便不留這了,告辭。”


    寧王回到府中,將陸瞻叫到跟前,一通好罵。


    陸瞻問清原委,大感委屈,心說我怎麽知道你堂堂寧王,居然壓不住一個陳言啊!


    但他當然不敢把這話說出來,隻能乖乖低著頭任對方責罵。


    寧王罵完,氣呼呼地道:“現在可好,害本王丟盡臉麵!我不管你怎麽做,立刻給我再想個辦法,我非要將商求救出來不可!”


    此前幫忙純粹是因為商求給了他不少好處,可現在還事關他的臉麵。


    這次沒能成功,他堂堂寧王竟然被區區一個三品官員擋下,手下人還傷了這麽多,說出去他這臉往哪擱?必須找回場子!


    陸瞻陪著笑臉道:“王爺請息怒,小人還有一計,必可成功。”


    寧王沉著臉道:“最好能成!”


    陸瞻點頭哈腰地道:“王爺放心,絕無問題!”


    寧王轉怒為喜,正要追問,門外傳來婢女的稟報聲:“王爺,公主仍不肯進食。”


    寧王眉頭深鎖起來,喝道:“她不肯便由得她!自從認識了姓陳的,真是一天比一天瘋,餓死她算了!”


    昨夜,玉公主哭著回來,寧王還以為她吃了什麽大虧,但看她身上衣衫整齊,似乎也沒受什麽傷害。


    寧王問起來時,玉公主根本不理睬。


    他隻得詢問跟著玉公主去的婢女和護衛,眾人因為沒有目睹她和陳言發生了什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玉公主從進去到出來,時間很短,按理應該晃不會被人占了什麽大便宜。


    無奈之下,寧王也隻能暫時不管,結果今早用膳的時候,婢女回報說公主不肯用膳。


    寧王因為忙著救商求的事,雖然擔憂,但也沒太在意。


    卻想不到玉公主後來連午膳也不吃,就把自己關在閨房內哭,眼都哭腫了。


    寧王去救商求前,幾次抽空去守她閨門,但玉公主一如既往,根本不理他這個當哥的。


    本來心情就不好,此時再聽到玉公主的事,他更是心中煩躁。


    外麵的婢女無奈,隻得告退。


    陸瞻見寧王雖然說了狠話,但神情煩躁憂慮,曉得他隻是一時衝動之言,心中一動,道:“王爺,玉公主這事,唯有一人可解。”


    寧王不耐煩地道:“說!”


    陸瞻輕輕指了指上空。


    寧王抬頭看了看,錯愕道:“藻井?藻井如何讓玉兒用膳?”


    陸瞻一窒。


    我特麽!


    這是指天花板的事嗎!


    他當然不敢說出來,忙道:“不不不,小人說的不是藻井……”


    寧王不悅道:“你指的明明是藻井!”


    陸瞻苦著臉道:“這隻是個比方,小的說的是……”說著又往上麵指了指,這次指得更高了。


    寧王抬頭又看了看,道:“上麵除了藻井還有什麽?龍骨?鬥八?承塵?”


    陸瞻:“……”


    這王爺是跟建築結仇了是吧?都說了是個比方!


    無奈,他隻得道:“小人說的是聖上!”


    寧王火了:“聖上就聖上,你說什麽藻井!”


    陸瞻低下頭,怕被寧王看到他眼裏的鄙視。


    這是他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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