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抬起頭,一臉惶恐:“臣擅自離城,罪大惡極,請皇上諒……啊?”


    卻是話剛說到一半,唐韻突然幾步衝了過來,竟一把將他的頭抱住!


    什麽情況?!


    要命的是,他此刻是跪在地上,抬頭後腦袋正好對著唐韻那飽滿豐挺的所在!


    她這麽一抱,頓時讓他幾乎整張臉都陷入綿軟峰巒之間,那股子體香和溫熱,登時毫無保留地傳來!


    “你為何這麽蠢!為何要這麽做!”唐韻淚光閃動,哽咽說道。


    陳言身影出現的刹那,終於徹底擊潰她的理智!


    她以為對方隻是幻覺,控製不住地衝過來抱住了他,激蕩的情緒讓她根本沒發覺對方這觸感,完全就是個大活人!


    在這一刻前,她從未想到自己如此在乎陳言!


    直到失去時,才意識到它的重要。


    陳言雖說大感香豔,可她越抱越緊,讓他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忍不住用力向後掙:“皇上!您控製一下,臣快憋……我去!”


    卻是剛剛掙開少許,唐韻以為他這個“魂魄”道完別想離開,條件反射地又用力將他抱緊,生怕他真就這麽消失不見。


    雖說雙方的接觸有些不妥當,但這又有何妨?對方隻是個鬼魂,難不成還能占自己便宜?


    退一萬步說,就算能,如今斯人將逝,便讓這色胚占些便宜又有何妨?


    陳言感覺著呼吸越來越艱難,這下真的驚恐起來,拚了命地想掙脫。


    他孤身闖入對方千軍萬馬之中,都安然回來了,結果憋死在對方這對豪物之中?!這特麽也太搞笑了吧,將來立碑寫傳都沒法寫!


    唐韻感覺到他掙紮越發用力,更是驚恐,不顧一切摟緊了他,淚水滑落麵龐。


    “不要走……再多留一會兒……”


    周圍軍士無不看傻了眼,韋烈更是一臉懵逼。


    這都什麽狀況?!


    他為官這麽多年,從先帝時起便侍候到現在,還從沒見過這位女帝如此失態!


    他方才跟著寧王一道下去看個究竟,將一切看在了眼裏,隨後跟著陳言一道上來向唐韻稟報,不意居然看到這莫名的一幕。


    腳步聲傳來,寧王也走了上來,後麵跟著益王,看到這幕,無不驚愕。


    “韋大人,這怎麽回事?”益王走近韋烈,詫異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皇上突然就……”韋烈滿頭霧水地說到這,突然反應過來,臉一沉,“好你個逆賊,皇上的事何時輪到你來過問!來人!將他綁起來!”


    “且慢!我家大人說了,益王再怎樣也是王爺,不得捆綁!”一旁張大彪趕緊上前將益王護住。


    益王卻沒理睬他們,仍看著陳言和唐韻,心生異感。


    他是看著唐韻長大的,後者自小穩重,別說親眼見到,就連聽都沒聽說過這般的失態。


    難道她對陳言竟然……


    這可絕不隻是皇帝對臣子的態度!


    “靠!別愣著啊!彪子!趕緊過來救……救我!”陳言聽到張大彪的聲音,叫苦不迭。


    “大人,這不太好吧?皇上要抱您,卑職要是阻攔,那指定不是欺君就是抗旨,哪一項罪名卑職這小身板也扛不住啊!”張大彪訕訕地道,沒敢上前。


    “你這個叛徒!本官養你何用!待我……”陳言大怒,剛罵了半句,又被唐韻按回去,話嘎然而止。


    情急之下,他猛地一把在唐韻腰上揪了塊軟肉,大力一掐!


    “啊!”唐韻吃痛,手上力道鬆了不少。


    陳言趁機掙脫,飛快地退到七尺外,感覺比較安全了,這才驚魂未定地道:“皇上,見著臣沒死,也不至於開心到這地步吧?”


    唐韻終於清醒過來,看看他,又看看周圍的人,最後又看看他。


    眼眸中的錯愕隨即變為震驚,她失聲道:“你是……活人?!”


    陳言苦著臉道:“現在還是,皇上要是再像方才那樣,那臣就不一定還是活的了。”


    一旁韋烈連忙上前道:“啟稟皇上,陳大人安然回來,還成功將益王擒回!”


    唐韻腦子裏一片混亂。


    他居然真的成功了?!


    益王上前兩步,跪落在地:“罪臣唐莫,參見皇上!”


    唐韻終於明白自己搞了個大笑話,羞得滿麵通紅。


    早知道就穿鎧甲了!


    居然讓陳言這家夥占了這麽多便宜!


    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不過她畢竟是一國之君,很快便冷靜下來,強作鎮定地道:“王叔,朕不明白,你為何要如此!”


    益王還沒說話,陳言已趕緊搶過話頭:“皇上,這裏說話不甚方便,不如換個地方?”一邊說一邊猛使眼色。


    唐韻輕哼一聲,道:“所有人,全都下去罷!”


    韋烈吃驚地道:“皇上,這是不是不太妥當?”


    畢竟益王也是個武人,雖無兵器,但沒捆綁,唐韻又沒帶鳳翎衛在側,安全上怕有問題。


    唐韻眼中厲色閃過:“他最好打的是行刺的主意,朕也可就此將他斬殺!”


    論武藝,她早在數年之前便已能擊敗益王,豈會怕他?


    韋烈隻好聽命,招呼城樓上的人離開。


    寧王下去前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他們幾眼,心生疑惑。


    這到底怎麽回事?


    片刻後,城樓上隻留下益王、陳言和唐韻三人。


    唐韻冷冷道:“陳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矯詔!”


    陳言訕訕地道:“也說不上矯詔吧,就是借皇上名義一用,嘿……”


    唐韻瞪他一眼,道:“此事回頭朕再與你好好清算,說罷!到底怎麽回事?”


    陳言肅容道:“臣已將一切盡數告知益王殿下,他如今已知道皇上絕無責備之意。”


    說著將前因後果盡數說出,包括益王原本就沒打算進堯京城、隻是將大軍帶到這裏來呈交兵權之事也說了出來。


    前夜,一個益王的幕席帶著王符去了益南將軍鄧即府上,聲稱是益王派他前來,說王爺遇人陷害,將遇大險,所以派他回益揚召援。


    換了是別人傳信,鄧即或許會起疑,偏偏那人跟了益王超過十年,備受益王重用,鄧即自己都跟對方有不淺的交情。


    再加上對方帶來了王符,他頓時驚急交加,根本沒時間多想,立刻點齊王府兵,直奔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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