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剩下的三人酒全喝了個光。


    “服了!我是真的服!你們他媽全都醉死在裏麵了是吧?”其中一人不滿地站了起來,嚷叫著晃晃悠悠地也去了廚室。


    剩下兩人之一看著他身影進了廚室,忽然道:“有些不對勁。”


    旁邊那人兩隻眼都快睜不開了:“嗝……哪不對勁?”


    前一人眯著雙眼:“倆大活人,怎麽進了廚室連點動靜都沒了?難道出事了?”


    旁邊那人懶懶地道:“這能出什麽事?大人都說了,這地方絕不可能被人找,找到……”


    前一人伸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一記,道:“是‘東家’!忘了大人的話嗎?出來不許叫‘大人’!”


    旁邊那人不滿道:“幹!你不也說了?”


    前一人訕訕一笑,轉移了話題:“上回雇的人太不靠譜,也不知道是被殺光了還是跑了,居然收了銀就沒了信兒。”


    旁邊那人扒著桌子起了身,道:“管那麽多!我現在就想喝酒!還是大周的酒好啊,乞蕃的酒太他媽難喝了……酒呢!”


    前一人看著他朝廚室踉踉蹌蹌地走去,不由打了個長長的嗬欠,趴在了桌上。


    算了,酒勁兒上來,先睡一覺再說……


    廚室內,丁簡一臉黑線地蹲在灶台旁的角落裏,看著麵前倒下的三個人。


    大人還說這些人行事謹慎,這哪裏和這二字沾上邊了?失蹤了一對胡人夫妻,又失蹤了倆同伴,這第三個人居然還沒起疑!


    這夥人也是真的牛,大白天就開始喝酒作樂,到底是出來幹事的,還是出來遊山玩水的?


    現在問題不是怎麽解決對方的問題,而是怎麽把這第三個人藏起來的問題。


    廚室裏麵一共就這麽點地方,已經藏了兩人,再沒地方藏這第三人了!


    他起身從窗戶縫朝院子裏看了看。


    算了,反正人也搞得差不多了。


    找酒那人到了廚室門口,突然愣了一下,看著丁簡。


    然後臉色大變,轉頭便想喊同伴幫忙,卻又是一愣。


    院內那桌邊,自己的同伴正趴在桌上睡覺,在他身後,不知道何時已經站著一個陌生的高壯男子,手中一把匕首正飛快捅向他背心!


    找酒那人渾身劇震,迷糊的眼神一下清醒了五分,便要叫喊,同時手往腰側摸去,想要拔刀。


    丁簡一個箭步上前,左手一把叉住他脖子將他死死摁在牆上,迫他沒法發出聲音。


    那人臉脹得通紅,摸了幾下沒摸著刀,才突然反應過來,傻眼了。


    方才喝酒嫌刀子礙事,他給解下來扔桌底下去了!


    左胸忽地微痛,他登時渾身一震,眼中現出死灰之色,條件反射地掙紮起來,卻是徒勞無功,隻覺渾身力量迅速逝去。


    不片刻,丁簡才鬆開手,任他軟軟滑落到地上。


    右手的匕首順便從其胸膛處拔了出來,在對方衣衫上擦了擦血跡。


    然後他才從廚室跨了出去,四名軍士從各處出來,加上方才先進了院子的軍士,朝他打了個“妥當”的手勢。


    丁簡點點頭,轉頭看向臥房。


    裏麵的動靜仍在繼續,顯然目標仍未察覺手下已經全部被解決。


    一切出奇地輕鬆。


    對方如此大意,是他沒想到的。


    早知道對方戒備心這麽弱,那方才直接殺進來就好,這些人醉得這麽厲害,哪擋得住他們?


    再加上外圍協助防衛的同伴,目標插翅也難飛!


    丁簡打了個手勢,眾人散開,他則悄悄走到房門處,輕輕推了推門。


    門沒有閂住,一推便開,裏麵那胡女媚叫之聲瞬間變大。


    丁簡心中忽生不妥之感。


    從之前潛進這房子開始,他就一直觀察著所有的動靜,這胡女的叫聲持續了超過半個時辰。


    間中偶爾低下去,但很快又會再次揚起。


    目標就算鐵打的身子骨,也不可能連續幹這麽長時間吧?


    一個念頭忽然閃過,他猛地一把將門徹底推開,一步跨入。


    “啊!”


    床上,一個光溜溜的身子尖叫著拉過被子,將自己掩蓋起來。


    但是,沒有男人。


    丁簡濃眉一揚,立刻將同伴全都召了進來,以最快的速度將屋子搜了一遍。


    除了床上那瑟瑟發抖的胡女,再沒第二個人存在。


    不一會兒,外麵街上,陳言聽著丁簡的稟報,眉頭微皺。


    “這麽說,裏麵一直是那胡女在演戲?”


    “是,大人。據她說,是那個客人給了她十兩銀子,讓她這麽做的。”丁簡答道。


    “何時給的銀子?”陳言沉聲道。


    “就在今兒上午,按時辰來算,該是咱們剛發現他們後不久,當時隻有一個兄弟在這監視,人力不足,對方估計是從後門下河,坐小船離開的。”丁簡將方才問出來的話說了一遍。


    那胡女隻是個姬娼,拿刀一逼,什麽都說了。


    而且這件事目標人物沒有告訴任何手下,反而叫他們飲酒作樂。


    簡直就像是故意要讓他們放鬆警惕,任他們死在這一樣。


    一旁,孫聆震驚地聽著他的話,道:“這麽說,咱們的一切,早就在對方預料之中?是被對方耍了一趟?可他為何沒有提醒手下人小心,反而要他們死在這?”


    陳言冷靜地道:“因為他料到手下這些人的形貌已經暴露,如果一起逃跑,被發現的可能性遠比他一個人來得大。而且若帶著這麽多人一起跑,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發賤他們在逃跑,對逃跑不利。”


    孫聆稍稍冷靜下來,蹙眉道:“這麽說,咱們被對方耍了?”


    陳言忽然一笑:“不出所料,這人確實是謹慎小心,想必是在這些手下以外,他還安排了人手,在升平巷附近假冒嫖客或其它身份,充當哨探,發覺本官的人在打探他們。”


    孫聆愕然道:“這麽說,他另外還有手下?”


    陳言點頭道:“不錯。哈哈!”


    孫聆疑惑地看著他臉上笑容,道:“你被人耍了,還笑得出來?這次打草驚蛇,下次想再找到他不知道又要什麽時候,王子仍然有被行刺的可能!”


    陳言笑道:“因為本官從不隻做一手準備,現在就看對方是否會走我給他做的第二條路了。若他真的走了那條路,那我用不著再去找他。”


    孫聆一頭霧水地問道:“什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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