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城連忙上前:“公孫城見過王子殿下!您這馬車,倒挺別致。”


    目光同時掃過被胡人服裹住身體與頭臉的陳言和張大彪,不過沒認出他們來,隻以為他們是哈裏赤的胡人護衛。


    “遇到些,意外,馬兒沒了。”哈裏赤簡單地道。


    “那回頭您離開時,敝人便為王子準備兩匹上好的馬兒作為座駕。”公孫城欣然道。對方遇到什麽事,他不想詢問,若是有有必要,對方自然會說。


    “多謝。益王殿下呢?”哈裏赤問道。


    “殿下已在裏麵等待多時,請!”


    哈裏赤點點頭,帶著張、陳二人進了莊園,留下那兩名軍士守著馬車,以及裏麵昏睡不醒的卡娜瑪。


    錯身而過時,公孫城忽地露出少許訝色,鼻端微微吸嗅了兩下。


    王子殿下那令人惡心反胃的體味,居然消失了?


    不過他也沒好意思說什麽,畢竟這是人家個人隱私,隻同行而入。


    莊園內頗大,路上哈裏赤隨口問道:“此處,頗為幽靜別致,是殿下的私產麽?”


    公孫城微微一笑,道:“事關重大,殿下怎會在自己的房產內見王子?此地乃是租賃而得,原主甚至不知是殿下所租,隻以為是行商暫時借居。”


    哈裏赤和他邊走邊聊,不多時已到一座院落內。


    剛一進去,隻見一人闊步迎來,笑道:“王子終於來了,可讓本王等苦了!”


    陳言霎時微微一震。


    來人麵容他印象深刻,赫然正是益王!


    刹那間,此前種種猜疑蕩然無存。


    看來,唐韻要失望了。


    說來也是可憐,同父異母的兄長叛亂,她最信任的叔叔也要叛亂,做了皇帝,反而眾叛親離,為皇者的悲哀莫過於此……


    他正心中暗歎,益王已到近前,親熱地攬住王子胳膊,說了幾句客套話,便拉著後者進了會客廳。


    內中早已備下兩桌,進入後兩人分別坐下,隔著一丈許的距離。


    陳言和張大彪便站在哈裏赤身後,留意著周圍的布置。


    公孫城則跪坐在益王身側,為後者斟酒遞筷。


    “此次王子忽然想要見本王,是否有什麽要事呢?”益王含笑進入正題。


    “我,被人,盯上了!”哈裏赤歎道。


    “什麽?被誰?”公孫城錯愕道。


    “應該是,我的某一位兄弟,已經兩次,派人行刺。”哈裏赤眼中黯然,“我的護衛,也為此犧牲不少。”


    原本在來之前,陳言和他商議的是,以孫聆被抓為理由向益王責難,問後者為何真的追捕她,害得她被抓,然後再借機詢問叛亂相關之事。


    但在路上被埋伏後,決定改變理由,以家國之事為由更能讓對方相信,也更好切入真正想詢問的點。


    “竟有此事?請王子節哀。”公孫城歎道。


    “我已經,不能再等!”哈裏赤神色凝重地道,“再留在洛城,太過危險,我要離開。”


    “這,王子難道不想履行咱們的約定了嗎?”公孫城皺眉道。


    “不是不想,而是你們,太過耽擱。”哈裏赤終於真正切入正題,“究竟,王爺何時舉事?再拖下去,於我不利!”


    公孫城轉頭,和益王對了個眼神。


    然後才轉回來,道:“王子可否再多等三日?三日之後,我王便會解決一切!屆時他成就大業,自然會幫王子解決一切回國的阻礙!”


    陳言心中一亮。


    終於來了!


    哈裏赤以離開相逼,迫得對方不得不是吐露一些有實際意義的消息來挽留。


    如此看來,正如自己所猜,通元寺的出事,可能破壞了他們關鍵的一著,導致對方決定將備用的哈裏赤加入計劃之中。


    否則,公孫城沒有非要留下哈裏赤的理由。


    哈裏赤露出感興趣的神情,道:“三日的話,我可以等,但究竟要怎麽做?”


    公孫城從容道:“三日後,我王會將具體如何操作告知王子。這三日內,我王會讓京兆衛加強洛城的婉視,盡可能讓那些刺客無法對王子下手。不過王子可否告知您如今住在何處?知道地方的話,也方便在那邊派遣京兆衛保護,也便於聯絡。”


    原本他知道哈裏赤的居處,但這幾天後者忽然換了住處,讓他也難以掌握其行蹤。


    哈裏赤點頭道:“自無不可。”


    半個時辰後,哈裏赤才帶著陳言和張大彪離開了莊園。


    公孫城果然讓人找來兩匹馬兒,套上了馬車。


    車上,哈裏赤看著陳言:“看出什麽沒有?”


    陳言輕籲一口氣,道:“看出太多了,但仍需要最後一道確認。彪子,那莊園內的護衛如何?”


    外麵駕車的張大彪凝重地道:“回大人,卑職慚愧,對方護衛十分厲害,甚至有可能不遜色於咱們的納撫營。”


    陳言奇道:“那你慚愧啥?”


    張大彪道:“卑職完全沒發現對方護衛的蹤影,能將自己隱藏得這麽好,實力非同小可,難怪益王敢有反叛之心,手下竟有這般厲害的護衛!”


    陳言默然片刻,忽然道:“就在這停車罷,找個地方隱藏,等待消息。”


    哈裏赤疑惑地道:“等待,誰的,什麽消息?”


    陳言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很快王子便知道了。”


    暗夜中,馬車熄了燈火,靜靜等著。


    忽地,林中響起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點燈。”陳言吩咐道。


    張大彪重新將防風燈點燃,一道人影快步而近。


    哈裏赤定睛看去,來的卻是個見過的,正是此前曾經出現過的軍士之一。


    “回稟大人,卑職回來了!”那軍士近前稟報道。


    “如何?”陳言沉聲問道。


    “公孫城已經離開,但……”那軍士露出少許疑惑之色,“益王沒有離開,就在那裏睡下了。”


    “睡下了?”說話的不是陳言,而是吃驚的哈裏赤。


    “是,卑職一直等到他熄燈睡下後,才來向大人回報。留在那的兄弟還在暗中監視,若有新的情況,會立刻回報。”那軍士答道。


    “嗬,果然如此!”陳言忽然一聲冷笑。


    “陳大人,你究竟何意?”哈裏赤滿頭霧水。


    “王子該察覺到此事不合理之處,我想先聽聽您的高見。”陳言沒有直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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