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臉色緩和了下來。


    哪知道陳言接著道:“臣隻是動了護身的弩箭,射穿了對方一些人的膝蓋。臣估計,他們那膝蓋算是徹底廢了,以後就算治好,也隻能當個跛子。”


    禦書房內瞬間安靜下來。


    唐韻臉都青了,完全沒想到竟會有這麽一出!


    這樣一對比,他還不如動手呢!


    俞世南心中狂喜,最先反應過來,怒道:“你身為朝廷命官,竟然持兵行凶!這也罷了,竟還毫無悔意,如此張狂!陳言,你眼中還有沒有國法,還有沒有大局,還有沒有大周的邦交!”


    陳言歎道:“俞大人,不瞞你說,下官還真是頗覺後悔。”


    俞世南一愣,這家夥也太無恥了吧?自己話剛說完,他就趕緊改口,要不要臉?


    卻聽陳言道:“我隻後悔當時沒給姓雷的也來一箭,畢竟他才是主謀,那幾個人都是聽他命令行事。”


    程新元驚道:“陳言你簡直無可救藥!陛下!此事不徹查嚴處,絕不能平息大晉使者的怒氣,請陛下明鑒!”說著跪了下來。


    其餘眾人,除何進堯外,也無不紛紛跪了下來,懇求唐韻懲處陳言。


    唐韻寒著臉,對陳言道:“你還有何話要說?”


    陳言目光掃過眾人,緩緩開了口:


    “臣要說的話太多了,第一件要說的,就是想不到我大周朝中重臣,竟有這麽多沒有脊梁之人!”


    “昨夜之事,諸位大人連到底誰有理誰沒理都不知道,便全都主張向他國求饒服軟!”


    “你們到底是大晉的臣子,還是我大周的臣子!”


    “你們護的是我大周的利益,還是大晉的利益!”


    “難怪區區一個晉國的戶部主事,也敢在我大周京城如此肆無忌憚地行凶,便正是因為你們這些沒骨氣的舔……之人要護著他!”


    他一句舔狗都差點迸出來,好在及時收住,畢竟在唐韻麵前,罵人還是得有點收斂。


    眾人無不大怒,便要開口。


    唐韻卻是神情一動,喝道:“閉嘴!讓陳言說完!”


    陳言這才將昨晚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自然著重加了筆墨描述雷應升如何蠻橫霸道、強逼花魁陪睡,以及如何對俞連順大打出手,甚至還叫人毆打他陳言。


    一番話說得唾沫橫飛,直說到眾人由震怒變成驚愕,最終沉默下來。


    “事情便是如此。”


    “俞大人和微臣一樣,都是正當防衛的反擊。”


    “雷應升敢蔑視我大周律法,公然行凶,數罪共罰,自然理該重判。”


    “但真正令臣氣憤的,不是惡徒沒有得到懲處,而是竟有人不問事由,將他放出,罔顧國法進行徇私!”


    “若雷應升是罪行的種子,那這些寧願百姓和官員受到傷害也要徇私的大官們,便是蘊育這罪惡之種的土壤!”


    鏗鏘之語,擲地有聲!


    俞世南和孔賢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幾次想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陳言沒指名道姓,但誰不知道說的是他們倆?


    啪!


    唐韻一掌拍在桌上,怒道:“豈有此理!”


    眾人不知道她說的是雷應升行凶,還是俞、孔二人徇私,無不嚇得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唯有何進堯吃驚地道:“如此說來,俞連順和陳大人不僅無罪,而且還是見義勇為和護國保邦的有功之人啊!”


    陳言沉聲道:“事情真假,陛下可派人一一詳查,臣絕無半點虛言!”


    唐韻斷然道:“此事便交由吏部和刑部聯同徹查,三日之內,必須給朕一個交待!”


    俞世南麵色慘白,整顆心沉到了底。


    他心中清楚,真要查起來,雷應升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畢竟這家夥這些日子在京城也鬧出過不少事,隻是因為他身份特殊,加上大晉拿捏著大周迫切需要解決糧災的這個剛需,因此沒人敢收拾他。


    但現在不同了。


    陳言擔下救災之任,等於是將大晉最大的籌碼給奪走,唐韻也不必再看大晉的臉色。


    而且,自己還受到了牽連。


    看來,隻好期待自己此前布下的那計劃。


    一旦陳言的頭批糧食無法按歸抵達,那屆時唐韻便隻能再重新去和大晉商談。


    屆時,什麽徇私之罪都不重要,唐韻也隻能重用他這個與大晉關係最好的大臣!


    離開皇宮後,何進堯驚魂未定地道:“陳大人,方才真是好險!”


    陳言歉然道:“大人恕罪,下官該早些向大人稟報此事,也讓你有些準備。”


    何進堯卻搖搖頭:“你何罪之有?老夫對你隻有感激,若是昨夜無你,恐怕俞連順也完了。”


    他太清楚手下這些官員,皆因他自己就是這樣的性格。


    凡事講理為先,遇到蠻橫之人,便會吃大虧。


    “這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下官倒是有另一件事,想請大人到我寒舍一談。”陳言話鋒一轉。


    “哦?不知是何事?”何進堯精神一振。


    “去了,大人便知道了。”陳言神秘一笑。


    製衣廠的事,也該提上日程。


    內衣製作如今全靠從青山縣送來,費時費力,寄在官婢所那邊的官婢們也該好好安置了。


    天黑後,何進堯才興衝衝地離開了陳府。


    縫紉機讓他驚為神物,內衣製作的事更令他興奮不已。


    身為戶部之主兼周氏商會一直以來實際的經營者,他敏銳地察覺到了陳言這創造性的設計,對天下女子有多麽重要的作用。


    而且,陳言除了內衣之外,也將上次唐韻提過的月事之事考慮在內,決定將來由製衣廠一並負責衛生巾的製作。


    畢竟大周沒有什麽複合材料,製作這東西也隻能靠布料,由製衣廠來製作最合適不過。


    原本初期投資是個問題,但陳言直接承擔下了廠地購買、設備籌備等方麵的成本,讓何進堯更是隻需要負責手續方麵的事務,輕鬆很多。


    當然,工廠的所有權也因此是在陳言手中。


    他早就打算好了,這些工廠,未來都是賺大錢的搖錢樹,所有權絕對要牢牢把握在手中。周氏商會當個終端銷售的工具人就足夠了。


    前腳剛送走何進堯,後腳一封請帖送到了陳府。


    陳言打開一看,愣住了。


    “雪苑詩會,這是個什麽東西?”


    署名是雪苑居士,日期是後天晚上,地點也寫得清楚,內容是聽聞閣下詩才絕倫、特此邀請參加一月一度的雪苑詩會雲雲。


    陳言滿頭霧水,隨手把這請帖扔到了一邊。


    他有無數大事,哪有功夫跟這些小廣告費時間?


    “大人!衛姑娘的住處打探到了!”張大彪興衝衝地跑了進來。


    “哦?在哪?”陳言精神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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