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煙正自心情複雜,沒想到陳言竟指向自己,不由羞得滿麵通紅,死命低下頭。


    跟她晚上服侍他時穿的那些相比,這一件確實還算挺正經!


    至少,重要的地方都遮掩著。


    不過剛才看到陳言把這衣衫給楊萍兒穿時,她心裏無由地一陣煩惱。


    這件她也曾穿過,陳言當時要她穿著它讀演義故事。


    雖說那其實並不是她的衣服,可見到陳言把它給第二個女人穿,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陳言對這女賊這麽好,會不會以後連晚上的服侍,都交給她了?


    想到這裏,雪煙忽然愣住。


    等等!


    晚上那服侍,原本她是因為陳言的要求,而她又想討好陳言,才答應做種羞恥的事的。


    可現在怎麽自己像是習慣了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似的?


    陳言哪想得到她心裏這麽多小九九,轉頭從窗戶看出去,道:“譚巢想必已經收到消息,做好迎戰準備了。”


    楊萍兒顧不上再羞澀,吃驚地道:“你果然是故意放他的探子回去的!”


    剛才上來後,她看到岸上有熟悉的人影騎著馬離開,立刻明白是譚巢派了探子來查控情況。


    她為此還特意提醒陳言,後者卻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現在見陳言這反應,她自然已經猜到,那是陳言故意放對方走的。


    “本官說過,要讓你瞧瞧譚巢在我麵前有多不堪一擊,自然有些該讓他知道的消息,得讓人傳過去。”陳言悠悠地道。


    楊萍兒氣得直想跺腳,可惜腳上有鐐銬,實在是不便。


    “你,你太自大了!”


    “你可知道,譚爺他精於兵法,甚至有過帶著三十人擊敗六百河盜的輝煌戰績!”


    “而且,他不僅僅是擅於以少勝多的奇襲,連以多勝少的正合之戰,也是從不失手!”


    “不隻是這些河盜,當初他還在燕王手下時,屢出奇謀,助燕軍敗了朝廷大軍數次!”


    “那擊敗的可是正規的精銳之師!”


    “也正因此,燕王才寄望於他,讓他來這裏控製京江!”


    “現在你隻憑這區區一艘船,他隻要給你來個火攻,又或者鑿船,你那什麽撞襲根本沒法使用!”


    一旁的雪煙冷不防聽到這一句,不由一愣。


    審訊楊萍兒時她倒是想去,可陳言沒讓她去,因此她並不知道譚巢和燕王的事。


    陳言莞爾道:“你對打伏怕是有些誤解。計謀,那是在力不足以穩吃對方時才需要的。可是在絕對的力量壓製麵前,再強的謀略,也必敗。”


    楊萍兒更是氣得轉過頭去,不想再理會這狂妄自大的家夥。


    心裏卻不停轉動起心思。


    必須想個辦法逃跑!


    譚巢允許她吐露一些情報來自保,但絕不是像與燕王的關係這類機密型的情報。


    若他知道她已經說出那些,直接殺她算是輕的,很可能還會用盡手段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大人,所有人已準備妥當。”魏川這時從下麵上來,向陳言稟報。


    “很好!”陳言伸了個懶腰,“讓本官教教譚巢,何為水戰!”


    小樓船過湖口約三裏地後,兩艘小船悄悄駛到湖口處,開始著手封閉從湖口往澄塘湖西側去的水道。


    船上的人不斷把艙內準備好的水草搬出來,灑到湖麵上,若有船隻想過去援助小樓船,又或者小樓船想原路退走,都會因為這巨量的水草而寸步難行。


    這是譚巢慣用的手段,雖然簡單,但卻有效。


    與此同時,六艘大船已經全數離開岸邊,駛到了湖西的一片葦草叢之中。


    約二百畝的湖水空間內,四麵八方都是高逾三丈的長葦草,在這裏發生了什麽,外麵都很難看得到,乃是伏擊的最佳之地。


    原本譚巢準備的是四艘大船和三十艘小艇,但因為萍兒被抓之事,他提高了對目標實力的評估,多調了兩艘大船和二十艘小艇過來。


    每艘大船上有一百人,每艘小艇上則有八人,前者將負責困鎖對方,後者則負責靈活遊擊,打對方一個防不勝防。


    “來了!”船桅上放哨的人忽然高聲大叫。


    “準備!”下麵的人立刻傳起了令,不多時所有人均已得到消息,全神戒備。


    譚巢所在的那艘是他的帥艦,甲板上有兩層船樓。


    此刻,他負手站在二樓頂上,迎著湖風,目光灼灼地看著遠在數百丈外、正緩緩駛入包圍圈的小樓船。


    從體型來看,這裏任何一艘大船,都比那小樓船要大。


    不過奇怪的是,對方吃水很深,其重量竟似比他們這些大船還要大,看來船隻內部必有古怪。


    譚巢有些警惕起來,心念一轉,喝道:“水鬼隊,動手!”


    下麵的人愕然看向他:“譚爺,鑿沉了那船,萍兒姐和船裏的貨怕是都要……”


    譚巢淡淡地道:“萍兒精於水性,就算綁著雙手雙腳,也不會淹死在這湖裏。而船裏的貨物,若是經不得水泡,那便不是什麽值錢東西。照我吩咐,去辦。”


    下麵的人隻得道:“是!”


    譚巢培養了一批水鬼,所謂水鬼,即是能較長時間在水下憋氣行事、善於潛遊的水手。


    最大用途,就是撈船和鑿船。


    通常來說,鑿船是後備的招數,因為沉湖的船不便於打撈,有些貨物一旦泡水便不值錢了,最好還是直接劫下來。


    像這樣直接一開始就鑿船,通常是打定主意要毀船,不要船上的東西。


    此時二十名水鬼從各大船邊上悄悄下水,借著湖麵上水草的掩護,朝著小樓船而去。


    小樓船緩慢而行,一進入包圍圈後,兩艘大船立刻移動到入口處,封鎖了退路。


    楊萍兒站在二樓的大窗後麵,臉色慘淡地看著前方列好陣勢的船艇群,越發心中不安。


    這會兒她已經無暇再去想自己身上這件羞人的衣衫,拚命思考著如何才能保住性命。


    陳言忽然一伸手,摟住她纖腰,笑嗬嗬地道:“萍兒姐無需緊張,來,咱們先和你家譚爺打個招呼!”


    楊萍兒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腰上不老實,羞怒交加,卻無可奈何,隻能隨著他出了屋子,沿著木製的梯階上到船樓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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