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咱們整天在這個村子裏窩著,又有什麽前途!其實咱倆倒是無所謂,都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這一輩子也就這個樣了,可是咱們的兩個娃呢?難不成你想讓他和咱們一樣?”


    “那位夫人說得對,出去等你賺了銀子以後,咱們就可以送娃出去讀書。孩子隻有認字了,以後才會有更多的選擇!”


    大姐的這幾句話倒是讓盛玉華刮目相看。


    農村裏的女人,很少有如此聰慧的人。


    大哥低著頭,遲遲沒有表態。


    盛玉華笑了笑,也不著急。


    她隻是相中了這個大哥的手藝,所以想給他一個機會。


    當然,也絕不強求。


    “你的這兩個玩具,我要了,這些銀子就當手工費吧!”


    盛玉華掏出十兩銀子,她倒是想多給點,估計這大哥也不敢要。


    “夫人,這……”


    果然,隻不過是小小的十兩銀子,大哥就震驚的瞪大眼睛,手都有點顫抖。


    女人的表情也差不多,一副想要又有點不太敢要的樣子。


    盛玉華笑了笑,“因為我喜歡你做的東西,我感覺給的都有點少了!”


    女人猶豫了一下,指了指不遠處幾個孩子玩過的,看起來稍微有點痕跡。


    “夫人,你給的也太多了,要不然就把這幾個一起帶走?”


    “你放心好了,俺家孩子玩得都很仔細,俺現在就打水,把它好好地擦一下!”


    盛玉華笑道,“那就麻煩你了,大姐,一會擦好之後,我再過來拿!”


    兩個人一起走後,大哥和大姐麵麵相覷。


    還是大姐先說話的,她抬手拉了拉大哥的胳膊,“孩子他爹,剛剛的事,你怎麽看?”


    男人的眉心緊緊地皺著,活了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具體怎麽處理也不清楚。


    不過剛剛夫人說的條件,他真的很心動。


    就像他一直都在這個窮山溝溝裏,以後真的有機會離開這裏去京城嗎?如果他答應去京城的話,他們身上沒有銀子。


    剛剛的話說得好像有點不對,現在他們手裏已經有十兩銀子了,就是不知道這十兩銀子,在京城能支撐他們花多久?


    “這兩天我先多做幾件,讓那位夫人看看。如果咱真的要去的話,也好好的和她打聽一下京城的情況,總不能兩眼一抹黑的就跟著過去,到時候吃什麽住哪兒都是問題!”


    大哥理智地說著,女人點頭,“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出息的!當初我沒有選擇錯!”


    大哥眼神溫柔了少許,“慧兒,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給你和孩子好日子。”


    ……


    盛玉華回到莊子家的時候,莊子的父母,也知道了盛玉華今天做的事情。


    特別是莊子娘,看向盛玉華的目光,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看神仙呢。


    “夫人你真的好厲害,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啊!”


    莊子娘問著。


    “跟我師傅,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了!”


    “京城裏麵的女人也可以做大夫嗎?”


    莊子娘覺得還是有點不可思議。


    盛玉華問道,“你為什麽覺得女人不能做大夫了?”


    “可是我們這些村子裏,大夫都是男人!”


    盛玉華歎道,“對呀,現在的大夫大部分都是男人,隻是在很多時候,女人更需要大夫,對不對?”


    “就像今天遇到的小英子,她的情況有多危險?”


    “穩婆們其實隻會最簡單的接生,也沒有專門師傅教,有些甚至連最基本的醫療知識都不懂。他們的經驗主要是靠口口相傳,所以,孕婦生孩子的死亡率很高,不管是孩子還是孕婦。”


    莊子娘點點頭,“夫人,俺知道你說得很對。其實就像俺們村,別的不說,這兩年已經死了四個女人了,都是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的。大部分也是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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