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時分,烈日高懸,酷熱難耐,仿佛要將大地烤焦一般。


    就連偶爾拂過臉頰的微風,似乎也沾染了這股子令人煩悶不堪的燥熱之意。


    葉芷汐和雲鶴連續奔波數日,一路上風塵仆仆,終於抵達了漠北地界。


    進城後,雲鶴便迫不及待地與青玄聯係,並確定好碰麵的地方。


    沒過多久,三人成功會合,又開始馬不停蹄地朝著趙鈺失蹤的地點疾馳而去。


    閔曄為人處世成熟穩重,葉芷汐則安排他留在軍營坐鎮,穩定軍心。


    畢竟趙鈺失蹤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有人不慎走漏了風聲,北夷國很有可能卷土重來。


    而另一邊,葉芷汐和青玄雲鶴三人來到了趙鈺失蹤的地方。


    陡峭的懸崖邊上,葉芷汐皺眉沉思,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擔憂和不安。


    不知怎地,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一樣,胸口處悶悶的。


    看到葉芷汐這般失神的模樣,青玄和雲鶴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彼此間交換了一個眼神。


    隻見青玄深深地歎了口氣,緩緩開口解釋說道:


    “當日,王爺遭遇敵軍設計埋伏追殺,與其他同伴走散。


    當我們尋過來時,便看到王爺從這裏失足跌落懸崖,不見了蹤影。


    事後,我們曾多次暗中派遣人手,在附近展開地毯式搜索。


    然而卻一無所獲,爺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毫無蹤跡可循,不知是死是活。


    我身為王爺的下屬,卻沒能保護好王爺,我自知難辭其咎,罪該萬死,還請王妃責罰!”


    說到此處,青玄的聲音有幾分哽咽,心中更是充滿了愧疚與自責。


    隻見他眼眶微紅,眼底似有晶瑩的淚花在閃爍,像極了受委屈卻不敢放聲大哭的孩子。


    這時,葉芷汐回過神來,眸光落在青玄身上,眼中並無怨恨之意。


    她輕聲寬慰地說道:“此事不怪你,不必自責。”


    話音落下,葉芷汐便收回目光,看向河對麵的峽穀,眼底氤氳著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她擰了擰眉,冷靜地問道:“你們可知,這條河對麵是什麽地方?”


    “回王妃,河對麵是北夷國的地界,我們的人不敢過去,以免再次引起兩國交戰。”


    青玄如實回答,卻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他凜了凜神,試探性地問道:“王妃,莫不是你覺得,王爺順著河流飄到了對麵?”


    葉芷汐微微頷首,語氣平靜道:“如果附近都找不到人,說明他還活著,興許就在對麵。”


    青玄聞言麵色一喜,激動道:“那真是太好了,咱們趕緊過去找王爺吧。”


    看著大呼小叫的青玄,雲鶴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一抹嫌棄之色,眸光落在葉芷汐身上。


    她主動提議說道:“前往北夷國凶險萬分,你留下來保護王妃,還是讓我去吧。”


    雲鶴聰明機靈,又擅長化妝偽裝,派她去北夷國找人是最穩妥的決定。


    然而,葉芷汐卻不是這麽想的,她必須親自找回趙鈺,將他安全帶回九洲與家人團聚。


    於是乎,她語氣不容置喙道:“我是大夫,亦是他的妻子,他現在需要我。”


    此話一出,青玄與雲鶴對視了一眼,眼底劃過一抹感動之色。


    王妃這般真心待王爺,可謂是羨煞了旁人,這下誰還敢說他們家王爺是單相思?


    “好,我們誓死保護王妃!”


    青玄和雲鶴異口同聲道,葉芷汐心中微暖,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之色。


    趁天色還早,葉芷汐根據喵桑提供的地圖,前往河渡口坐船,前往北夷國境內找人。


    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他們三人都換上了北夷國的服裝,並化了妝容。


    若是不仔細分辨的話,外人還真看不出來他們三個是中原人。


    葉芷汐扮成出門遊玩的富家千金,雲鶴和青玄則扮成她的貼身丫鬟和護衛。


    就這樣,三人大搖大擺地進入北夷國的地界,成功進城在客棧落腳。


    人海茫茫,找人如同大海撈針,急是急不來的,隻能通過多方打聽,尋找趙鈺的下落。


    他們在沿河地區連續找了幾天,都沒找到趙鈺的蹤影,整個人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的努力有了回報。


    葉芷汐從一個漁民口中得知,前些日子有宮裏人路過,還撿回去一個落水的男人。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葉芷汐和雲鶴,以及青玄回到客棧休息。


    “王妃,如果王爺真在皇宮裏,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雲鶴憂心忡忡地問道,那眉毛皺的快夾死一隻蒼蠅。


    畢竟皇宮裏戒備森嚴,且占地麵積廣。


    單單憑他們三個人的力量,是很難進入皇宮找人的。


    況且他們對皇宮裏的地形又不熟悉。


    即使能成功夜探皇宮,也是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想到這裏,向來鬼點子多的青玄都沉默不語,眸光落在葉芷汐身上。


    他試探性地問道:“王妃,要不我回去多帶幾個兄弟過來?”


    “不必,既然知道是皇宮裏的貴人,自然不難打聽出來,是誰將人帶回了皇宮。”


    葉芷汐不緊不慢地說道,心中已經有了初步計劃,準備夜探北夷國皇宮。


    “明日我們分頭行動,去打聽那日出宮的人是哪位貴人,住在哪個宮殿,縮小搜查範圍。”


    聽聞此言,青玄和雲鶴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明白!”


    緊接著,雲鶴體貼地說道:“天色也不早了,王妃早點休息,我等先行告退。”


    “你們也辛苦了,回去早些休息,養足精神,明日才好辦事。”


    葉芷汐目送青玄和雲鶴離開,確定周圍安全之後,便閃身進入空間泡了個熱水澡。


    這幾天連軸轉,她感覺渾身的筋骨都快散了,是得好好舒緩一下。


    於是乎,葉芷汐在空間裏泡完了澡,又吃了些水果,才美美地睡了一覺。


    等她再次醒來時,外麵已經是後半夜了,整座城都籠罩在朦朧的月色下,靜謐又安寧。


    葉芷汐簡單吃了些點心墊肚子,便閃身出了空間。


    隨後換上夜行衣,身如靈猴般從窗戶跳躍而出,翻身上了屋簷。


    不過須臾間,少女嬌小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精靈,快把皇宮的地圖分享給我。”


    葉芷汐邊跑邊用意念召喚喵桑出來幹活,話語間夾雜著幾分興奮。


    “收到,主人。”


    喵桑辦事從不拖泥帶水,很快便將皇宮地圖傳輸給葉芷汐。


    “主人,根據監測顯示,北夷國的國庫還很充裕哦。”


    見葉芷汐沒反應,喵桑頓時急眼了,華雲傑充滿了挑唆之意。


    “主人,來都來了,咱們不搞點‘‘特產’回去多虧啊?’”


    葉芷汐聞言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眼裏閃爍著精光。


    她勾了勾唇道:“那倒也是,虧待別人,也不能虧待自己。”


    於是乎,葉芷汐繞道先去北夷國皇帝的寢宮,將他皇宮裏所有值錢的寶貝統統收進空間。


    緊接著,她轉頭又去後宮逛了一圈,把那些妃子的私房錢一掃而空。


    至於北夷國的國庫和糧倉,那是民之根本,她是絕對不會去碰的。


    正當葉芷汐潛入九公主的寢宮,準備收割錢財時,卻在偏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葉芷汐心口猛地一跳,輕手輕腳地走到床榻邊,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人兒。


    昏暗的燈光下,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多了些許憔悴。


    原本清瘦的臉頰,如今更是瘦得皮包骨,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剛大病了一場。


    見此一幕,葉芷汐心疼的紅了眼眶,心裏悄然鬆了一口氣。


    同時又覺得慶幸,其中夾雜著幾分失而複得的幸福感,讓她懸著的心穩了穩。


    正當葉芷汐準備給趙鈺把脈時,卻見趙鈺猛地睜開雙眼,眼疾手快地抓住葉芷汐的手腕。


    葉芷汐心中一驚:“!!!”


    反應這麽快,那他剛才是在裝睡嗎?


    趙鈺眼神陰狠地盯著葉芷汐,沉聲道:“你是誰?想對我做什麽?誰派你來的?”


    “我不是壞人,我是你娘子。”葉芷汐言簡意賅道。


    緊接著,她扯下自己的麵罩,迎上趙鈺防備的目光,卻見趙鈺的眼神愈發陰狠。


    “你胡說!我尚未成親,哪來的娘子?!”


    趙鈺危險地眯了眯眼,加大手中的力氣,葉芷汐眉頭微微一皺。


    她強忍住疼痛,不確定地問道:“你失憶了?”


    “失憶?”


    趙鈺不禁怔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冷冰冰的模樣。


    葉芷汐敏銳地捕捉到趙鈺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心中更加確定了答案。


    得,小說裏男主受傷失憶的戲碼還真被她遇到了。


    “你是慕安國的王爺-趙鈺,你的家人還在等著你回去跟他們團聚。”


    葉芷汐言簡意賅道,把失憶的趙鈺說的一愣一愣的,但手中的力氣卻隻增不減。


    他眼神危險地凝視著葉芷汐,問道:“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原來,自他醒來後,他總感覺自己像是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卻又想不起來是何事。


    他隻知道,他現在的名字是德吉,是那個女人告訴他的。


    但不知為何,他在看到麵前這個女子後,莫名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就連他原本平靜毫無波瀾的心,在看到此女子之後,竟然強而有力地跳動起來。


    “看來你傷的很嚴重,暫時缺失了一部分記憶。”


    葉芷汐清冽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趙鈺的思緒,眼神一下子變得清明。


    “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好好養傷,等過幾天我再來救你出去。”


    “你休想離開......”


    趙鈺話未說完,便被葉芷汐的迷藥給迷暈了過去。


    下一秒,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宮裏遭賊了!快來人呐!快將那竊賊抓起來!””


    葉芷汐翻窗而出,身輕如燕般躍上屋頂,趁著夜色溜出皇宮。


    在她離開不久之後,趙鈺的房間突然來了一群人。


    為首之人身穿金色羽衣,容貌秀麗,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


    她滿臉擔憂地走到床榻邊,輕輕拉著趙鈺的手,輕聲說道:“德吉,你沒事就好。”


    “公主,這位公子傷重,需要靜養,咱們還是先回去歇息吧。”


    海蘭珠依依不舍地看著趙鈺熟睡的臉龐,三步兩回頭地退出房間,並加派人手保護趙鈺。


    然而,昏睡過去的趙鈺卻對此事一無所知,直到次日清晨醒來。


    他想起昨晚上的經曆,在麵對海蘭珠的時候,忍不住試探道:“我的本名叫什麽?”


    海蘭珠聞言心口一跳,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之色。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麵不改色地回答道:“你的名字叫紮西樂.德吉。”


    “紮西樂.德吉?”


    趙鈺輕挑眉梢,顯然不太喜歡這個繞口的名字。


    緊接著,他又繼續問道:“那我家住何處?父母可還健在?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點,他沒有問出來,那就是他成親了嗎?


    聽到趙鈺的問話,海蘭珠的心一點點往下沉,有種不好的預感從天而降。


    “你無父無母,沒有兄弟姊妹,是我在路邊將你撿了回來。”


    海蘭珠心虛地咽了咽唾沫,麵不改色地繼續說道:


    “當初,你受了重傷陷入昏迷,像被人丟棄的小狗般躺在路邊奄奄一息。


    我從旁邊路過時,見你尚有氣息,便將你帶回來,請郎中給你治病,你才撿回一條命。”


    說著,海蘭珠語氣頓了頓,戲謔道:“你這條命是我救的,自然得歸我管。”


    聞言,趙鈺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他眼神躲閃地別過臉去,看向院子裏開得正好的海棠花。


    不知怎地,他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昨晚上那張俏麗的臉龐,以及靈動的眼眸。


    雖然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這位身份尊貴的公主殿下對他有男女之情。


    但他卻對她沒有半分好感,甚至十分抵觸跟她近距離接觸,想躲得遠遠的。


    然而,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如今他傷勢過重,又身無分文,即使出了皇宮也很難活下去。


    倒不如先在皇宮裏住下,先把傷養好了,再找個機會出去,尋找丟失的記憶。


    卻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


    “妹妹,我聽說昨個夜裏皇宮失竊,你這邊有沒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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