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暫時先不要亂動。”沈煜文看他走出房間,便扶著蘇淺溪躺下。


    “嘔吐是腦震蕩的症狀之一,你不用擔心。”沈煜文拿了條毛巾來給她擦幹淨臉,又幫她掖了掖被角。


    “水……”口腔裏滿是酸苦的味道,咽喉也有稍許的灼燒感,蘇淺溪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字,隻聽到自己的聲音幹澀沙啞,像一隻年邁的烏鴉。


    “來……”沈煜文很是貼心地喂了水,就像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表現的那麽溫柔。


    蘇淺溪喝過水之後就覺得好多了,隻要不太用力晃腦袋也不會覺得很暈。


    “你…抓我來要做什麽?”蘇淺溪發現自己吐字有些艱難,發音也不太清晰。思考起來更是覺得滯澀,像是沒有上機油的生鏽齒輪。


    “……我給你注射了一點點止痛劑,所以你現在你應該會覺得有些乏力,也不會有痛感。”


    “……”蘇淺溪沒力氣來驗證自己是否有痛感,她現在軟綿綿的一點都使不上力。


    她覺得自己剛才能趴到床邊再吐簡直是個奇跡。


    “不要避開話題。”她現在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想說,太費體力了,她恨不得再睡過去。


    “…隻是…從你身上借一點東西。”沈煜文一直被對著她在一張桌子前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借…什麽?”蘇淺溪已經覺得有些累了,她努力打起精神,不讓自己再睡過去。


    “這個…”沈煜文轉過身來,手上是一支充滿藥劑的針管,“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針管閃著寒光,讓蘇淺溪寒毛直豎,“你別過來!!”


    “……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太用力掙紮,紮歪了可不好。”沈煜文皺起了眉頭,很苦惱的樣子。


    “走開!!!不要碰我!!!!”蘇淺溪倒是想掙紮,但是她現在沒什麽力氣,連手都抬不起來!該死的沈煜文到底給她注射了多少劑量?!絕對不會隻有止痛劑!!


    努力蠕動著想要遠離,但是這樣的努力在沈煜文眼裏很是可笑。


    “別亂動!”一把按住蘇淺溪,就像按住一隻烏龜…


    集中精力,試圖調取異能…太難受了…蘇淺溪覺得體內的力量就像沉睡了一般,很難調動。不過,她依舊得試試…


    “——??!!”一股風吹開沈煜文的額發,蘇淺溪看到他驚訝的表情。


    事實上蘇淺溪比他更驚訝,她努力聚集出來的風刃居然變成了一股微風!怎麽回事?!


    “嗯?看來這藥劑果然還處於試用階段,居然不能完全限製你的技能。”沈煜文笑了笑,重新按住蘇淺溪,準備注射。


    “不要碰我!”蘇淺溪絕望地看著針尖刺入她的皮膚,藥液也緩緩地注入她的身體。


    “不用擔心。”沈煜文收起了針管,“既不是□□,也不是什麽奇怪的東西,隻是一些…嗯…常見的藥物罷了…”


    “你以為我會信嗎!?”蘇淺溪冷哼一聲,任由他把自己的身體擺正,又蓋好了被子。


    “唔……”沈煜文有些苦惱地想了想,“你不信也沒辦法。”


    “是一些……幫助你快點長大的東西哦~”


    “……”蘇淺溪知道沈煜文不會向自己透露更多的信息,閉上嘴,打算沉默到底。


    睡意襲來,她想沈煜文肯定又在剛才的藥劑裏麵“加料”了。


    會有人來救她嗎?


    應該說……會有人注意到她不見了嗎?


    李彥眼看著她被帶走,卻什麽也沒有做……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腦袋裏是一團亂麻……


    蘇淺溪的意識慢慢沉入黑暗,她突然想起了慕封…


    他會來找她嗎?不,不會了。


    他們已經分道揚鑣,之後的人生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不,今天就要考六級=_=


    我居然更新了…


    唔,醫學什麽的不太懂,也沒查資料(我知道我太懶了,求別罵qwq)有錯誤的話請指出~謝謝(鞠躬)


    看了我大神的文,果然自己差遠了!fighting!


    ps,有人知道沈煜文是借什麽麽?


    最近和冰山互動


    冰山:乖…不要鬧。再鬧就算了!


    我:…我還有沒有點地位啊…一點地位都沒有


    冰山:[蔑視臉](扔)【地位】


    他扔了一個【地位】給我=_=


    如果能發qq截圖一定更直觀qwq


    ☆、實驗品2


    蘇淺溪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已經過了幾日。


    室內的日光燈隻有沈煜文來的時候才會開,大約是為了節省能源的關係。


    其餘的時候,俱是一室黑暗。


    蘇淺溪清醒的時候並不多,清醒隻意味著沈煜文要來了。


    偶爾沈煜文來得晚一些,她看著黑漆漆的上方,也會懷疑自己現在是清醒的?還是在夢裏?


    她已經分不清過了幾天了,黑暗的室內沒有陽光,她沒辦法分清白天和黑夜。


    “已經過了幾天了?”蘇淺溪聲音很微弱,這是她這段時間第一次說話。


    開口時喉嚨的滯澀感讓她忍不住蹙起眉頭,聲音陌生地讓她自己都有些訝異。


    “有什麽意義嗎?”沈煜文低頭專心地看著藥劑一點一點被打進蘇淺溪的血管。


    經過這段時間頻繁的注射,蘇淺溪的手腕和手肘內側已經紮滿了針孔,青紫一片,沈煜文給她上了些藥,但仍舊消不了腫,隻好在她腳背上紮。


    “沒有人會來找你,更不會有人注意到你已經消失了。”


    “……”蘇淺溪討厭他這樣的說話方式,毫不留餘地的,□□裸的。


    “不用著急,”沈煜文拔出針管,“很快就會結束了。”


    沈煜文有些糾結的看著自己手裏的注射器,一般說來這些都是一次性用品,可現在天下大亂,短時間內都不可能生產這些醫療用品。


    隻能簡單消毒之後繼續用了…沈煜文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的職業素養和道德真是一點都不剩了。


    “是要取走了麽?你到底想要什麽?”蘇淺溪問,她已經不會再那麽憤怒了。有時候她甚至期待著沈煜文的到來,一個人躺在這兒,實在太難熬了。


    “……我…會死嗎?”


    “不會。”沈煜文笑了笑,“不用擔心…如果你乖乖聽話的話,什麽事都不會有。”


    “相信我。”沈煜文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隨後又笑了,自己的信譽在蘇淺溪眼裏大概已經是負值了。


    “……”蘇淺溪沒有回答,她已經又睡了過去。


    沈煜文幫她蓋好被子,又關燈走了出去。


    “人又睡了?”胥和靠在門口看沈煜文反身關門出來。


    “嗯。你怎麽來了?”沈煜文看到胥和就反射性地皺眉頭,身為醫生的他看到煙草還是會覺得很不舒服。


    “…這不是閑的麽。”胥和隻是聞了聞便收回了盒子裏,他自然是知道沈煜文不喜歡別人抽煙的。


    再者,他也舍不得抽。


    “煙哪兒來的?”沈煜文示意胥和跟著他走遠了一些。


    “唔,上交的。”胥和語焉不詳,“針都打完了?”


    “……”沈煜文心知他不想說,也沒追問,“嗯,隻是……才剛開始呢。”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隱瞞多久…隻能盡自己最大努力了…


    ————————我是切換男女主的分割線————————


    慕封在回到慕家的時候簡直就是一片混亂。


    “封封!”慕母哭得稀裏嘩啦,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兒子的消息讓她焦急萬分。


    慕封攙住自己快哭暈過去的母親,一邊向慕老爺子和慕父示意。


    “媽,爺爺,爸爸。”慕母哭了一會兒也是冷靜了許多,放開兒子,拉著他坐下。


    慕家雖然是大家,但並沒有受到多少優待,隻是分配到了稍大一些的房間罷了。


    慕家很幸運,除了幾個家裏雇的傭人,還有一個勤務兵在日食後變異了,其他人什麽事都沒有。


    什麽事都沒有……也就意味著沒有異能者。


    雖然還有一個一表三千裏的表弟…但不得不說慕封的歸來給慕家打了一劑強心針。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個家的主心骨似乎已經不再是慕老爺子,也不是慕父,而是慕封了…


    慕封剛回來,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他必須再一次代表慕家衝進權力的中心去。


    如今鴿派勢弱,但也並不意味著鷹派一家獨大。畢竟,說起來,這場災難的發生與鷹派脫不了幹係。


    話雖如此,慕封想要回歸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他之前闖蕩黑市,圈子裏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老古董們都覺得有些無法接受,鷹派則是袖手旁觀等著看笑話。可是在他成功闖出了名堂,鴿派也接受了他的資金資助之後,也逐漸默許了他的存在,相應的,鷹派則是恨得咬牙切齒。


    鷹派自然也曾打過黑市的主意,可那時慕封已經站穩了腳跟,哪會再容他們來分一杯羹?


    “慕懷,這陣子辛苦你了。”慕封並不是不知感恩的人,這段時間慕家頗有牆倒眾人推的意味,也是辛苦他的這個遠房堂兄了。


    “沒…沒什麽啦…”慕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雖然成為了異能者,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這陣子他成為慕家唯一的籌碼死撐硬扛,經曆著他過去二十年人生裏從未經曆過的明爭暗奪,也是焦頭爛額,現在慕封回歸也很是讓他鬆了一口氣。


    “再說,我們一家也經常受你們照顧…”慕懷笑笑,他父親突然變異,慕老爺子堅持帶上了他和他母親,他並不是不知感恩的人,現在慕家有難,他自然義不容辭。


    “嗯。以後,跟著我吧。”慕封笑了笑,他要是想回去,絕對沒有想象的那麽難。


    末世之前,他的身份也許還會給他造成阻礙,可現在,鴿派盼著他回歸,而鷹派,雖然肯定不樂意見到他,但是現在的形勢可容不得他們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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