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神沒意識到自己被封印了,還吃得很歡。


    恰巧,校長醒了,他睜開眼後,發現自己躺在巷子裏。


    校長一臉迷茫,看到我之後。很驚訝,“譚音,你咋會在這裏?我又咋了?”


    他每次被五通神附身、醒來後,都沒有期間的記憶。


    “校長,我幫你把邪物收在裏麵了!”我拍了拍瓦罐道。


    校長有些難以置信,“真的?你會收?”


    “我爺爺教過我。”我道。其實關於五通神的事,全是我自己從書上看來的。


    “石像不會再出現了?”校長不放心道。


    我說不會,五通神沒有形體,石像不過是它幻化出來,為了方便讓人供奉罷了。


    校長鬆了口氣,似想到啥,伸手往嘴上一抹,全是血。


    他臉色大變,驚恐地問我,“我是不是又吃雞了?”


    吃的哪是雞啊?我伸手往已經暈倒在角落的醉漢指去,“校長,你吃了他的‘那個’。”


    “啥那個——”校長不解,當他看清醉漢血淋淋的某處時,像被人扼住喉嚨一樣,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臉色青白交加,我有些擔心,“校長?”


    校長頓了很久,顫聲自語:“我咋可能、嘔——”


    他的話還沒說完,當場嘔吐了起來,吐得稀裏嘩啦的。


    不是我要惡心校長,事實擺在眼前,就算我不說,他也猜得到。


    “校長,你慢慢吐,我先去處理這東西。”


    我拿了瓦罐,跟校長說了一聲,就走出巷子。


    虧得那醉漢叫得那麽慘,居然沒人來看看是咋回事。


    我也怕有人經過、看到我在巷子裏,這事,我有嘴也說不清。


    還是讓校長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吧。我暗道。


    我正想去喊校長夫人去巷子找校長,她就找來了。


    校長夫人見到我,就急問,“小姑娘,我老公呢?”


    “在前麵巷子裏呢。”我指了指那條巷子。


    校長夫人看到我抱著一隻瓦罐,當然免不了要問上一番。


    我如實告訴她。這下,她看我的目光都變了。


    校長夫人表示把事情處理好,會登門拜謝,她說完,就急急趕去那條巷子。


    她一走,樓湛天冷聲道:“以後不準看些汙穢之物!”


    上次在牛頭山腳下,樓湛天拿了桃木劍,不知去哪了。


    他整整消失了三天才回來,我也沒過問。


    樓湛天之前不滿我把桃木劍弄髒,回來後,又要把桃木劍給我。


    我硬著氣、不想要,可他非要給。


    看到那把桃木劍,我心裏很膈應,幹脆丟在箱子裏。


    總之,我和樓湛天的關係,比以前還要疏離了。


    除非必要,不然,我不會主動和他說話。


    樓湛天似很惱我的態度。又拉不下臉麵搭理我。


    他現在和我說話,不過是我看到醉漢‘那裏’,令他不痛快了。


    還汙穢之物呢?難道他就沒那‘東西’?不過,這話我可不敢說,隻淡聲道:“我沒看到!”


    在那種情況下,我急著救人。哪會去注意些有的沒的,隻覺得血淋淋的。


    氣氛瞬僵,樓湛天不再說啥,我去騎放在校長家裏的單車。


    我打算找個地方,埋了瓦罐,爺爺的書上說。五通神被封印後,必須找個陽氣充足的地方埋了。


    這樣一來,即便滅不了它,也令它再也無法作惡。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陽氣非常充足,那就是和牛頭村隔了幾個村子的、朝陽村。


    朝陽村。也算名副其實了,整個村子麵朝太陽升起的方向,即便是冬日,也比其他村子暖和。


    村子斜正方、還有一座朝陽山,山上的樹木稀少,一旦有太陽。山上大半的地方,都在陽光的普照之下。


    所以,我選擇把瓦罐埋在朝陽山上,到山上的時候,天已經?了。


    五通神在瓦罐裏撞個不停,我沒理會,選了個最朝陽的位置,埋了瓦罐後,就匆匆下山。


    我急著回家,沒想到經過和朝陽村相鄰的寶雞村村口,一大群人堵在道上。


    那些人好像在看啥熱鬧,吵吵嚷嚷的,人群裏麵,除了吵架聲、似乎有人在打架。


    我對這些閑事不感興趣,可這條路是回牛頭村的必經之路。


    無奈,我隻好在原地等,打算等人散了,我再過去。


    等了好久。那些人都沒有散去的跡象,反而鬧得更厲害了。


    我不好叫這些人讓路,正愁著不知該咋辦。


    突然,從人群裏傳出一道尖銳、且熟悉的聲音,“我沒偷東西,別想誣賴我!”


    我驚住了,這不是我小姑的聲音嗎?她嫁的不是這個村子啊,咋會在這裏?


    “錢袋子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還敢抵賴?”


    “打死這個賤女人,敢在咱們村裏偷竊,活得不耐煩了!”


    眾多村民一人一句地怒罵著,伴隨著小姑的哭喊聲。


    小姑的品性向來不好,我不想管她的爛事,就沒過去看。


    過了一會,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哭嚎著、從人群裏衝了出來。


    這女人就是小姑,好巧不巧,她竟往我這邊跑來。


    小姑也看到我了。竟如獲救星一樣,“災星,你救救我、快救救我…………”


    她脫口就喊我災星,我的臉色瞬間發?。


    眼看那些村民追了上來,將我也包圍住,我更是無語。


    “災星,他們說我偷錢袋子,我真的沒有!”小姑哭道,扯著我的袖子不放。


    這幾年,我見過小姑的次數屈指可數,最後一次,還是去年。


    當時。她跟同村一個潑婦打架,把人打得重傷。


    對方索賠很多錢,婆家不管,她又拿不出錢來,就厚著臉皮、上門找爺爺要。


    反正,小姑總愛嚼人舌根、招惹是非,和人打架是家常便飯的事。


    我以為她隻在她村裏惹事,這會,咋鬧到別的村子來了?


    小姑身髒兮兮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挨了不少打。


    不過,她咋樣,都不關我的事。我扯回袖子,退開幾步,“我不認識你!”


    “災星,我是你小姑啊!你咋能說不認識我?”小姑尖聲道。


    “我說譚秋月,這小姑娘都說不認識你了,你自己偷了錢。別想拖人家下水!”有村民道。


    “就是,甭管你認不認識這小姑娘,你偷錢的事,沒完!”


    “她該不會想讓人家小姑娘背?鍋吧?”


    村民們指著小姑罵個不停,倒沒有為難我的意思。


    從他們的對話裏,我總算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原來寶雞村的首富吳家辦喪事。請人來哭靈。


    我們這裏沒有專業的哭靈人,吳家也不知咋的,需要不少哭靈人。


    於是,一些家裏窮得叮當響的,顧不得晦氣,跑來報名了。


    小姑家最近快揭不開鍋了,也被她婆婆逼來報名。


    哪知,她手腳不幹淨,居然偷了一起哭靈的婦人的錢袋子。


    雖說統共沒幾塊錢,但來哭靈的都是窮苦人家,幾塊錢也看得很重。


    被偷的婦人正巧是本村人,本村的村民當然要護短了。


    以小姑的德行,還真有可能偷竊,竟偷到外村來了,真丟人!


    我暗暗搖頭,打定主意、不能沾上小姑的爛事。


    偏偏小姑指著我,厚顏無恥道:“我把這丫頭抵在這裏,你們放了我。好不好?回頭她爺爺會來贖她的,到時你們可以跟她爺爺要錢啊!”


    我沒想到小姑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便撇清關係道:“各位大叔大嬸,我真的不認識她,能不能讓下道,我要回家了。”


    村民們懶得理小姑的話,正要給我讓道,小姑就大嚷,“你們知不知道她爺爺是誰?是譚林!”


    自我奶死後,小姑就沒喊過爺爺一聲爸,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她是爺爺的閨女。


    即便知道小姑姓譚,也沒人會把她和爺爺聯係在一起。


    經她一喊,村民們跟炸開鍋一樣,指著我,議論了起來。


    四裏八鄉誰都知道、爺爺有個麵有胎記的孫女,因此,村民們倒是信了小姑這話。


    這時,有個須發花白的老頭走到我麵前,仔細地打量著我,問道:“小姑娘,你是牛頭村譚師傅的孫女?”


    我沒法否認,隻得承認了,“我是,不過和這人不相幹!”


    言下之意,小姑的事、別想拖我下水,和爺爺也沒關係。


    “放心!這事和你無關。”老頭說著,又將我從頭到尾打量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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