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後,心裏堵著一怒氣,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裏的村民咋得做出這樣毫無人性的事?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


    多年累計下來。死在他們手上的童女,不計其數。


    他們咋就不會良心不安?石棺有鎮魂之用,加上老槐樹陰氣重、吸附住那些童女的鬼魂。


    不然,這村子的人早就死絕了,哪還能繼續害人?


    “金花,你今晚也去看看吧。”王大嬸沒察覺到我的異樣。


    她匆匆給王金花化上死人妝,又去拿了一套紙衣給我,說去觀看祈福的村民都得穿上紙衣,以視對槐樹神的尊敬。


    “嗯。”我神色淡淡地接過紙衣,忍著厭惡把紙衣穿在身上。


    “你這丫頭咋了?祈福節可是個喜慶的好日子,你苦著臉給誰看喲?”


    王大嬸這才發現我臉色很難看,她不滿的訓罵著、還要來揪我耳朵。


    我不動聲色的躲開她的肥豬手,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王大嬸瞅著我、疑惑道:“我說金花,你該不會是嚇到了?”


    我怕再這樣下去,會讓她起疑,連忙扯出一抹笑容。


    王大嬸這才滿意,“要多笑笑,可不能讓人以為你不高興。”


    她又說,誰要敢在祈福節時、表現出半點不悅,會遭全村人唾罵的、甚至會被趕出村子的。


    外麵的老王父子大概等得不耐煩了,這時,跑到門外催促,“你們娘倆好了沒?快點啊,吉時快到了!”


    “好了、好了,這就來!”王大嬸高聲應了一句。


    她讓我幫忙、把炕上的王金花扶住出去。


    我們扶著王金花走出大門時,門外站滿身穿紙衣的村民。


    村民們敲敲打打、嗩呐不斷,還有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走過來,從我們手裏接過王金花。


    這男人是專門挑出來,替槐樹神迎親背‘新娘’的。


    他背著王金花,走在人群最前頭,穿著紙衣村民們、緊步跟在後麵。


    至於老王,他手裏捧著一隻黑色木盒,走在背著王金花、那男人身側。


    王大嬸有說過,輪到出童女的人家,還要出一份嫁妝。


    老王拿的就是嫁妝了,會不會是


    樓湛天說的好東西?


    我和王大嬸跟在隊伍後麵,隻覺得這場麵看起來很驚悚。


    走動時,我甚至感覺到有一股寒意自腳底板、蹭蹭往上竄。


    王大嬸嫌我走得慢,一個勁地催。“金花,快走!”


    沒走多久,眾人就來到老槐樹下麵,由村長念了一段祈福語。


    念完之後,他宣布挖開埋在老槐樹下的石棺,“挖!”


    隨著村長一聲落下,從人群裏走出十四個肩扛鋤頭的壯年漢子。


    十四屬於陰數,不會衝撞到老槐樹,所以,他們村子曆來的挖棺人、都是十四個。


    他們哼唧哼唧地、往地麵最高的一處挖。


    在他們挖石棺的時候,圍觀的村民則大聲吟念著,“魂兒飛,福澤來,埋了一個童女,換來一年富順安康……………”


    我越聽越氣憤,恨不得把這些沒有人性的畜生全弄死。


    “他們會有報應的。”樓湛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似有安撫意味。


    我心悶得說不出話了,真的很想釋放出那些童女的魂魄,讓她們為自己報仇。


    “金花,快念啊!”王大嬸發現我沒跟著念,用力掐了我的手臂一下。


    我疼得倒吸一口氣,頓了一會,才強迫自己跟著念。


    過了一會,石棺終於被挖出來,他們沒有立即打開棺蓋。


    村長抬手一揮。大聲道:“把童女新娘勒死!”


    “好嘞!”兩個專門勒人的婦人高聲應道。


    她們一個扶著昏迷的王金花,一個拿著一條白綾纏繞在她脖子上。


    我竟有些不忍,王金花雖然可惡,但她沒害過人,也不知道祈福節的內幕。


    樓湛天很了解我,他說,“不必管,王金花命該有此劫!”


    我心口一窒,直直地盯著前麵,隻見拿白綾的婦人用力勒著王金花的脖子。


    王金花被疼醒了,她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勒著,劇疼的同時、又驚駭欲絕。


    她不知道自己被施了障眼術,也不知道咋回事。


    王金花看到人群裏的父母,絕望地嘶吼:“爸、媽,救我!”


    王大嬸嚇了一大跳,自語道:“咋這麽像金花的聲音?”


    她說著,又不解地看向我,“金花,那丫頭的聲音,咋變得那麽像你?”


    我不敢吭聲,王大嬸往前走一步、疑惑地揉了揉眼睛,想把王金花看個仔細。


    任她咋看,王金花依舊頂著我的容貌,她鬆了口氣,直拍著心口,“不是我家的金花。嚇死我了。”


    “爸、媽,救救我……………”王金花化著死人妝的臉透著對死亡的不甘,哪怕再痛苦,她也不放棄呼救。


    村民們覺得奇怪,暗暗議論著,都說我在老王家住了兩天,連爸媽都叫上了。


    還有人說這聲音很像王金花,村長皺眉道:“唧唧歪歪啥?都給我閉嘴!”


    村長蠻有威嚴的,經他一喝,村民都靜了下來,啥都不敢說了。


    這時,王金花的眼睛已經翻白了,她臨咽氣之時。往我望來。


    僅一眼,王金花由絕望、到怨恨,她瞪大了眼,“她、她不是——”


    王金花的話還沒說完,就已咽了氣,可她的眼睛咋都閉不上,分明是死不瞑目。


    王大嬸雙手捂心,直嚷著心口疼,老王表情有些茫然、與悲愴。


    他們都不明白是咋回事,根本不知道害我不成、反害了自己閨女。


    村長見王金花死了,大喊道:“開棺!”


    十四個壯年漢子聞言,齊聲大喝一聲,一起發力把石棺蓋子抬開了。


    “把童女新娘送入石棺!”村長接著大喊。


    那兩個婦人抬著王金花的屍體。走向石棺。


    很多村民都圍了上去,我被擁擠著,也圍到石棺前。


    我往裏麵一看,頓時大驚,石棺裏裝了一大堆屍骨,幾乎有石棺的一半之多。


    村長往石棺裏望了一眼,說道:“今年先這樣,明年再把棺裏的屍骨清理掉。”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每隔幾年,會清理一下石棺。


    想想也是,他們舉行了這麽多祈福節,害死的童女不計其數,石棺肯定裝不了那麽多屍骨的。


    當王金花的屍體被放入石棺時,她瞬間恢複本來麵目。


    同時,我也恢複了自己的容貌,樓湛天說過,障眼術忌與陰氣相衝,會自動破解。


    障眼術一旦破解,雙方會同時恢複自己的容貌。


    我剛忽略了石棺、和屍骨的陰氣都非常重。


    在場的村民都嚇得不知所措,老王夫妻更是嚇得不輕,他們都撲到石棺邊。


    看清死的人真是他們的閨女後,他們抬頭,憤恨地瞪著我,“為啥死的不是你?你到底使了啥妖法?”


    不知誰驚喊道:“王金花以前被人強暴過,不算童女了。”


    經這人一喊,所有的村民都瞪向我,目光似要把我大卸八塊一樣可怕。


    因為今晚的祈福算是毀了,他們認為是毀在我手上。


    “殺了她!”老王大喊一聲,奪過一個壯漢的鋤頭,往我衝了過來。


    眾村民們也直逼向我,一個個視我如死仇的樣子,在我看來,比惡鬼還可怕。


    我驚慌地躲過老王掄打過來的鋤頭,又被幾個村民圍堵住了。


    不知樓湛天為啥遲遲不出手,我急喊道:“湛天,快出來救我啊!”


    這些都是極有蠻力的活人,我又不能用符咒啥的、去對付他們。


    “殺了她、殺了她………………”村民們朝我逼近,異口同聲地吼著要把我殺死。


    震耳欲聾的吼聲,讓我頭皮發?。又無路可退。


    眼看他們有的掄著鋤頭、有的高舉著石頭,全往我身上招呼。


    我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尖叫著、閉上眼睛。


    結果,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村民驚叫聲、和慌亂無章的逃竄聲。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隻隻童女的鬼魂四處飄著、去撲殺村民們。


    “沒事了。”樓湛天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不用說,我也知道肯定是樓湛天釋放出童女鬼魂的。


    我轉過身,見樓湛天手裏拿著一隻黑色木盒。


    正是老王之前拿的那隻,也就是所謂的嫁妝。


    “這盒子裝了啥?是你說的好東西?”我問道。


    “沒錯,正是此物!”樓湛天點頭,沒有打開的意思。


    灰常感謝‘雪櫻快叫叔’的兩隻水晶鞋,和投鑽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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