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當天晚上你還把窗戶都給封死,可是躲在房裏幹什麽齷齪事,怕被我撞見?”


    “你看看這周圍街坊,哪個沒有正經道侶,不是你偷的,那是何人所偷?”


    周寡婦得勢不饒人。


    寧風感覺四周落到身上的目光更多了,有些甚至帶著一絲戲謔之意。


    “這……這……”


    寧風感覺解釋不清楚。


    把挑著死老鼠的木棍一扔,走到自己房門前道:“那我現在開門,你進去搜,如果在我屋子內搜到你的衣物,你大可報給護衛隊。”


    他也是豁出去了,隻能如此證明自己。


    誰料周寡婦冷笑道:“都過去好幾日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將我肚兜耍完,再拿去外麵扔了?不然你還敢讓我進屋……咦?”


    正說著,她語氣驟停,目光落在了地上那隻死老鼠上。


    接著周寡婦似乎望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神色變化不停,指著寧風,咬牙切齒道:“你……你!”


    怎麽了?


    一隻死老鼠而已。


    “你!居然還偷了我的獸寵鼠!”


    “你還把它殺了!?”


    寧風隻感到一陣威壓自周寡婦身上升起,壓得自己差點透不過氣。


    驚魂失措地後退兩步,驚道:“獸寵鼠?道友何出此言?”


    很多修士都養獸寵,不足為奇。可是這個老鼠,是在自家房裏發現的啊!


    怎麽變成了周寡婦的獸寵?


    可周寡婦那痛不欲生,咬牙切齒的表情,不似作假。


    “你若不信,可以看看鼠腹,是不是有三條金紋!”


    周寡婦胸前一陣亂顫,似乎已經壓製不住心中的怒意。


    寧風深吸一口氣,右手悄悄捏了一個印訣。


    他擔心周寡婦隨時會襲來,側著身子舉起木棍,將老鼠腹部翻了過來。


    隨即倒吸了一口氣,果然,老鼠腹部有三條寸多長的斑紋。


    寧風眼皮跳動,嘴角一抽。


    這隻老鼠,竟真是周寡婦的獸寵獸?


    “你還有何話可說!”周寡婦喝道,一張俏臉已然因怒氣而漲紅。


    她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劍,劍身隱隱泛起光芒。


    劍尖一挑,徑直指向寧風。


    “道友,你聽我解釋……這個獸寵鼠是在我屋裏發現的……”


    寧風有些驚慌,周寡婦雖然隻比他境界高了一層,但煉氣中期與前期的實力差距非常大,如果周寡婦真的有心殺他,他肯定撐不了幾招。


    眼下這種情況,就算林家的護衛隊在場,隻怕也會選擇相信周寡婦。


    畢竟周寡婦的說辭有根有據,自己很難解釋得清楚。


    “周仙子,大不必如此。”


    就在此時,旁邊另外一間屋子吱一聲門開了,走出一個中年修士。


    這修士三十來歲,看上去一臉和藹,微笑緩緩朝兩人走來,給周寡婦拱了拱手。


    然後又朝著寧風拱手道:“寧道友別來無恙,倒是好多日未曾見你出門了。”


    記憶瞬間閃浮。


    唐穀,煉氣五層,也是鄰居,住在周寡婦隔壁。


    唐穀和他的道侶以殺妖獸為生,他們經常與其他修士組團到東麵的大森林捕捉妖獸,再到坊市裏售賣妖獸的獸血和骨肉。


    這種謀生方式自然收益可觀,但危險也很大。


    稍微運氣不好,遇到高階妖獸,隨時都可能落地成盒。


    寧風搬來這裏已經一年多了,但和他交集也不多。


    “見過唐前輩 。”寧風自然是姿態做足。


    修仙界以實力為尊,唐穀無論是年齡資曆或實力,都比他強太多,稱一聲前輩合情合理。


    更何況,唐穀這時候冒頭叫止周寡婦,似乎有點做和事佬的意思。


    果然,唐穀笑著對周寡婦道:“周仙子,你們方才所爭之事我也聽得明白,不過大家都是鄰裏,實無需打打殺殺來解決問題,何況就算殺了寧道友,仙子又有何好處。”


    “不如由我做個中,給你們調解一下如何?”


    周寡婦哼的發出一聲冷笑。


    啷一聲,軟劍如蛇,直入腰鞘,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唐穀,問道:“調解?不知唐道友打算如何調解?”


    寧風這才留意到周寡婦這把劍居然是一柄軟劍,一直繞在腰間,不細心看得話還真不容易發現。


    “這娘們居然有法器,哪怕是低階法器,若是動起手來,恐怕我撐不到三招。”


    唐穀道:“此事在我看來,始終是寧道友失了些理,我看不如這樣,寧道友給周仙子一些賠償,此事就到此為止,兩位道友意下如何?”


    說罷他看了看寧風,又征求周寡婦的意見。


    “賠償?我願意賠償一塊靈石給周仙子。”


    寧風稍作思慮,就點頭答道。


    打肯定是打不過周寡婦了,至於講理,那更不可能了。


    寧風明白誰拳頭大誰就有道理的規則。


    與其強行辯解,還不如直接花點錢息事寧人。


    “不行!至少要兩塊靈石!”


    周寡婦態度很堅決:


    “我那肚兜和褻衣雖說不值錢,但這隻獸寵鼠我是花了兩塊靈石在坊市買的!”


    寧風苦笑道:“周道友,我最近手頭非常拮據,最多隻能拿出一塊靈石。”


    周寡婦倒是沒有故意抬價,這種不入階的獸寵鼠,價格也就差不多兩塊靈石左右。


    若是入了階的,至少得幾十塊靈石起步。


    “不行!兩個!”周寡婦不肯鬆口。


    最後爭辯不下,寧風不得已翻開衣兜證明自己確實隻有一個靈石。


    再加上唐穀在一旁幫著說話,周寡婦才勉強接受了一個半靈石的調解結果。接過了寧風遞過來的一塊靈石和一把靈石碎。


    “以後莫讓我發現你再偷拿我衣物。”


    她盯了一眼寧風,一副這次算你走運了的表情。


    隨後便轉身入屋。還狠狠地摔了一下門。


    寧風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朝著唐穀抱拳:“感謝唐前輩相助,否則今日之前怕難善了。”


    唐穀擺擺手:“客氣了,寧道友日後若打算在這裏長居,還需注意一下影響啊。”


    說罷他朝寧風眨了眨眼,神情有些揶揄,轉身走開了。


    注意一下影響?


    寧風一怔,再次感受到周圍那些戲謔的目光,很快就明白唐穀的意思了。


    這偷女人肚兜的名聲,恐怕以後都摘不到了。


    “要盡早搬離這鬼地方!”


    寧風不禁苦笑,心中暗下決心。


    接著偷偷伸手摸了摸道袍內另外一個衣兜,又生出一絲慶幸。


    另外一塊靈石還在!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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