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收複東京城(中)


    說到這裏,林衝稍稍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諸位,蔡大人之所以甘冒危險前來見你們,就是想要讓你們協助城外的大軍,一同收複東京城,救出太上皇,並且將那些禍國殃民的敗類們徹底鏟除!”


    當下,陳建點點頭,但也沒有抱多大希望,隨即苦笑道:“蔡大人,林大哥,我們自是時刻準備著為國效力,但是眼下的情況,八十萬禁軍全部被關押在這裏,我們著實是有心而無力啊!”


    “如果我有辦法將你們放出去呢?”蔡攸摸摸鼻子,看似一副玩笑的樣子,但是蔡攸眼中卻隱約射出道道精光,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


    陳建也不含糊,當即就答道:“隻要蔡大人能夠讓我們出去,我們當然願意配合城外大大軍收複東京城!”


    “好!隻要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蔡攸緩緩點點頭,又問道:“陳教頭。我剛才看過這裏的布防,看守牢房的遼兵不過才一千餘人,所以隻要解決了他們,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放你們出去了!”


    “蔡大人,事情恐怕並沒有這麽簡單的!就算您能放我們出去,但我們手無寸鐵,哪什麽與遼兵廝殺呢?”


    “嗯,你說的很對!”


    蔡攸略微思索片刻,而後問道:“陳教頭,你們的兵器又放在哪裏呢?”


    陳建沒有猶豫,徑直便說道:“就放在校場東麵的倉庫裏麵,不過惠親王為了以防有變,所以在倉庫前麵布下了重兵!”


    “原來如此!”


    蔡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後沉思起來,片刻之後,蔡攸忽得眼前一亮,莫名叫道:“我有辦法了!”


    聽到這裏,陳建急忙問道:“蔡大人,你有什麽辦法?”


    蔡攸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說道:“陳教頭,你可否能夠與其他牢房裏麵的禁軍聯係上,咱們也好統一行動!”


    對於這點,陳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信息傳遞方式,也不對蔡攸隱瞞,徑直說道:“不瞞大人,我隻需敲擊牆壁便可以傳遞消息。這樣一次傳遞下去,就可以將消息全部傳達到!”


    “如此甚好!”


    蔡攸最後一絲疑慮也被打消掉,而後略微思索片刻,隨即說道:“陳教頭,是否成功,就要看今天晚上了!”


    “此話怎講?”陳建微微皺眉,疑惑問道。


    蔡攸看了陳建一眼,而後娓娓說道:“因為我覺察到遼軍的一個死穴,那便是他們缺糧!隻要今天晚上我去把他們存放糧食的庫房點著,那麽他們必定會召集人馬前來救火,而我們便趁機將你們放出來,接下來,目的就很明確了!大家一擁而上,就算手中沒有兵器,對付守衛在兵器庫房的遼兵應該也不是難事!”


    聽到這裏,陳建目光閃爍,略微遲疑片刻,而後一臉肯定的說道:“好,就這麽辦!一切就按照蔡大人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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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王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隻見童貫慌慌張張的跑進議事廳中,而王銑、王朗、耶律憲宗和狐吉正在秘密商議著事情,眼見如此,臉色皆是突變。


    王朗氣急敗壞的說道:“童貫,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沒看到我們正在商議大事麽?”


    耶律憲宗卻是眼神閃爍,緩緩說道:“童公公,生了什麽事情,讓你如此慌張?”


    童貫先是吃力的吞咽口吐沫,而後喘著氣說道:“回稟王爺,東京城十裏外已經駐紮了大批的軍隊!經探子查探,這才得知是蔡攸和趙桓的軍隊!”


    聽到這裏,耶律憲宗心中突突一下,但是麵不改色的說道:“他們來的正是快啊!”


    而這時,王朗長長舒了口氣,而後緩緩說道:“王爺,還好你有先見之明,讓部下這兩天征集糧草,不然的話,咱們根本無法挨到援軍到來!”


    這時,耶律憲宗緩緩的點點頭,說道:“本王已經給皇兄出求援信號,想必三日之內,就可以到達東京城!”


    王銑麵色陰沉,眼中盡是擔憂之色,不禁問道:“王爺,你也知道,蔡攸所部進攻大名府的時候,連一個時辰都沒有用的上,他手底下的霹靂槍隊和火炮隊。著實是威力驚人,東京城能夠挨過三天嗎?”


    耶律憲宗微微一笑,做出一副很有把握的模樣,緩緩說道:“你錯了,而且大錯特錯!蔡攸擁有的火器的確是厲害之極,但是攻打東京城的時候,他決計不敢用火炮的!因為東京城不比大名府,乃是大宋的府,也可以說是大宋的臉麵,就算蔡攸可以狠下心來轟炸東京城,以本王看,趙桓也是不會同意的!”


    “對呀!”


    聽到這裏,王朗便恍然大悟,當即興奮莫名的說道:“朕為何沒有想到呢?王爺果真是高瞻遠矚!”


    耶律憲宗頗為不屑的看了王朗一眼,暗自說道:“如果事實你都能往前看一步,現在也不至於落到如此田地了!”


    當下,對於耶律憲宗這番話,王銑也自是讚同,隨即問道:“王爺,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耶律憲宗目光一沉,略微考慮片刻,而後說道:“蔡攸為人狡詐,所以我們這次絕對不能再著了他的道。所以應該做好兩手準備,一方麵要加緊東京城內外的不妨,並且要加緊對禁軍的遊說,如果能得到禁軍的支持,眼前的難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這時,王銑臉色稍變,苦惱的說道:“不瞞王爺,對禁軍的遊說自從一個月之前就已經開始了,但是收效卻是甚微,八十萬禁軍竟然沒有一個投靠我們的!”


    “什麽?”


    耶律憲宗目光一滯,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真是想不到。這些宋兵還真是有些骨氣!”


    當下,耶律憲宗猶豫片刻,徑直說道:“皇爺,正所謂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每個人都有個出賣自己的價錢,隻怕是你沒有把價錢出到吧!在本王看來,擒賊先擒王,所以還必須先從禁軍的主官入手,本王就不相信,世上能有誰能抵得過權勢和錢財的誘惑!”


    既然如此,王銑也是無話可說,但是他內心之中,對於招降禁軍一事,著實沒有抱著樂觀心態,隨即搖搖頭,而後說道:“老夫盡力而為吧!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到底最後會是怎樣,還得看天意!”


    天理昭彰,因果循環!事情自然不會順著耶律憲宗的意願去展的!


    夜幕漸漸降臨,原本就悄然無聲的東京城,更是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幽靜,讓人竟有種如臨深淵的恐怖之感。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冒起一股火光,而後火勢越來越大,五裏之外也可清晰看到,火光冒起的地方正是京東校場中儲存糧食的地方。


    “不好了,不好了!糧庫著火了,大家快來救火啊!”


    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接著整個校場都炸開了鍋,許多巡邏的遼兵紛紛動員前來,準備前去救火,而此刻,蔡攸與李逵便又來到牢房前麵,大聲對著守衛們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前去救火,倉庫裏麵放著的可是糧草。萬一被大火燒的精光,王爺豈會饒過你們,定然會扒了你們的皮!”


    聽到這裏,這些負責守衛大牢的遼國侍衛也不禁動容,稍遲疑片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紛紛撤離牢門,前去救火,而林衝則被蔡攸派到了收容兵器的庫房前麵,果不其然,林衝按照蔡攸的吩咐,照葫蘆畫瓢,隻消得片刻就將所謂的重兵全部煽動起來,前往救火去了!


    這時,眼見守衛牢房的遼國侍衛大部分都跑去救火了,蔡攸和李逵便趁機又來到關押陳建的牢房前麵,而後大聲說道:“陳教頭何在?”


    話音剛落,陳建就跑到牢房前麵,說道:“蔡大人,前麵好像是起火了,外麵也亂哄哄的一片,這些該不會是您所為吧?”


    蔡攸微微一笑,而後說道:“那是自然,這把火的確是我放的,我就是要造成如此混亂的局麵,這樣一來,才可以借機放你們出去啊!”


    “對了!”


    蔡攸眼神一沉,定定說道:“陳教頭,你可否已經通知大家了!”


    陳建點點頭,說道:“大人放心,小人已經通知大家今晚要有行動!”


    “好!”


    蔡攸點點頭,便吩咐李逵將牢門打開,而這自然是李逵的拿手好戲,大喝一聲,用力一揮鬼頭斧,原本栓在牢門之上的粗重鐵鏈就一分為二,掉落在地。


    當下,陳建便大喝一聲,率領牢中的禁軍衝出來,徑直對著蔡攸抱拳說道:“多謝大人相救!”


    蔡攸不敢耽擱,臉色一整,沉聲說道:“你們先馬上去搭救其餘弟兄,之後便再往這裏會合,咱們一道前去倉庫取回你們的兵器!”


    卻不想就在這時,幾個遼兵卻看到禁軍逃離,當下大驚失色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宋兵逃出來了!”


    蔡攸心中一凜,急聲說道:“事不宜遲,馬上行動!不然等糧倉的火被撲滅,可就橫生枝節了!”


    陳建自然清楚其中厲害,當下便振臂一呼,帶著出來的禁軍衝殺上去,原本負責守衛牢房的遼兵有近千人,但是被蔡攸和李逵煽動去救火的卻有八百,所以剩下的還不到兩百人,單單一個牢房之中關押的禁軍就有上千之眾,雖然此刻沒有兵器,但是對付區區兩百人,也自是砍瓜切菜一般,不消片刻,校場上麵的所有牢房就被全部打開,牢中所有的禁軍全部被放了出來!


    很快,偌大的校場之上就聚集起龐大的人流,由陳建帶頭,竟紛紛朝著蔡攸跪下,齊齊呼喊道:“拜謝蔡大人救命之恩!”


    這一幕,著實是出乎蔡攸的預料,當下也有些茫然不知說措的感覺,趕緊上前扶起陳建,而後對著眾人大聲喊道:“弟兄們,快快起來吧!”


    而這時,陳建說道:“蔡大人,除去其間病死和被遼人殺死的弟兄,禁軍還剩下七十七萬三千餘人!”


    聽到這個數字,蔡攸心中也略感釋懷,當即目光一沉,緩緩說道:“陳教頭,事不宜遲,咱們馬上前去取回你們的兵器,而後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這時,卻見到林衝大步跑了過來,剛停下腳步,就直接對著蔡攸說道:“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將大部分守軍騙去救火了!”


    “走!”


    既然如此,蔡攸也不敢耽擱,當即振臂一呼,便率領著這浩浩蕩蕩的大軍,徑直朝著兵器庫走去。


    很快,守護在兵器庫的遼軍就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當下皆是心中嗖嗖涼,而蔡攸還沒有來得及號施令,被關押近一個多月的禁軍官兵早已經按捺不住,紛紛舉起拳頭,大聲呼吼著,便衝向了正在瑟瑟抖的遼兵。


    猛虎出籠,自然是凶悍異常,不消片刻,守護在兵器庫的遼兵就被這如浩瀚一般的人流所淹沒,連個渣子都沒有留下。


    很快,所有的禁軍就已經將兵器和鎧甲穿戴完畢,赫然又是一支威風凜凜的禁軍。


    這時,陳建走上前來,而後抱拳說道:“大人,咱們是不是應該前去將救火的遼兵全部殺光,這樣一來,才能解我等的心頭之恨!”


    蔡攸卻是不以為然,搖頭說道:“此言差矣!那些遼兵隻不過是一些小魚而已,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說罷,蔡攸臉色一正,眼中瞬間閃過一道駭人的精光,定定說道:“我已經個皇上約定好,隻要點了太尉府,城外大大軍便可起進攻,到時候,咱們理應為何,一定可以讓東京城重見天日!”


    對於這點,陳建自是不會反對,當下便答道:“一切但憑蔡大人吩咐!”


    既然如此,蔡攸也不在校場停留,率領著禁軍盡數出來,而後直奔處在東麵的太尉府!


    隻是一柱香的時間,蔡攸便帶著眾人來到太尉府麵前。


    蔡攸隻是看了一眼太尉府,便沉聲說道:“高俅,算總帳的時候到了!來人呐!撞門!”


    “遵命!”


    隻是當下,幾個身體強壯的禁軍便合力開始撞門,隻是通通幾下,就將偌大的府門撞得七零八落。


    眼見如此,蔡攸冷笑一聲,又下命令道:“點火!”


    蔡攸話音剛落,林衝和李逵早已經準備好火把和火油,當即便與眾人不由分說的將火油潑到太尉府的房屋之上,並且隨機把火把扔了上去,當下,太尉府中就冒出了衝天大火,而這時,太尉府的管事和下人也紛紛出來,但看到黑壓壓的一片軍隊擠在院中,卻連個屁都不敢放,隻得眼睜睜的看著眾人把太尉府點了!


    不消片刻,太尉府中的火勢越來越大,到最後,竟然照亮了半邊的天際,而有些下人和院府的侍衛還未來得及逃出來,就被這熊熊的大火而吞沒,高俅住在最裏麵的套間之中,雖然是最為豪華的房間,但一旦起火,也是最難逃脫的一個房間。


    麵對如此大火,高俅忽地從夢中驚醒,眼見如此,不禁大驚失色,先是大聲呼喊幾聲,但除了呼呼的風聲和劈啪的燃燒聲,根本無人應答。接下來,便再也沒有聽到高俅出任何的呼喊,因為他已經不能出聲了!


    城外,臨時軍營。


    “啟稟皇上!東京城的東麵火勢驟起!”魯智深大踏步的走進營帳,抱拳說道。


    “哦?是嗎!”


    當下,趙桓便轉過身來,沉聲說道:“蔡愛卿果然辦到了!”


    這時,魯智深又道:“皇上,接下來,咱們應該出兵了吧!”


    “那是自然!”


    趙桓今晚上之所以沒有睡覺,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當下臉色一整,便對著眾人說道:“諸位將軍,諸位頭領!這一戰,事關我大宋的生死存亡,所以諸位務必要極盡全力!”


    前來投奔的各位將軍自然想在新皇帝麵前大展雄風,當即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們等為皇上效命,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聽到這裏,趙桓略微滿意的點點頭,而後說道:“好了!出吧!朕在這裏靜候你們得勝的消息!”


    “遵旨!”


    眾位將軍和頭領答應一聲,便紛紛走出營帳,而幾乎在同時,眾人便領著各自的大軍迅開往東京城。


    臨時營地和東京城相距不過十裏地,所以用不了半個時辰,大軍就已經殺到東京城前,而此刻,蔡攸率領著禁軍早已經與城門的遼國守軍廝殺起來,眼見大軍開至城下,蔡攸自是心中歡喜,而禁軍更是越戰越勇,原本禁軍的兵力就是城門守軍的數倍,再加上外麵宋軍的威壓,遼軍當即就全崩潰。


    當下,蔡攸喝令禁軍加緊攻勢,並且趁機將城門大開,隻是當下,東京城外就爆出如轟雷一般的喊殺聲,隻見數不清的宋軍如決堤的洪水一般蜂擁進來,勢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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