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假山後麵……


    呃,那婦女的衣服被褪了大半截,露出美背香肩來。


    這樣欲拒還休的樣子……真尼瑪……撩人……


    萬意:瞬間傻眼了。這事一副……小黃圖!


    “小……小……小姐。”青河猛的看見身後的一角衣衫,定睛一看,竟然是萬意站在他身後,瞬間三魂嚇的失了氣魄,說話也結巴起來。


    更是緊張的手心冒汗。


    萬意看了他一眼,這熊孩子激動的也不知是害怕的額,竟然把那張紙揉吧揉吧給吃了……


    萬意有些無語,你至於嗎?一看那紙上還不定沾了什麽髒東西呢?就這樣咽下了肚子,也不怕鬧肚子。


    青河簡直快瘋了,他隻是想要把這身髒衣服給扔了啊,他怎麽會知道,那個尤學子竟然在身上放這種東西,還尼瑪出奇的好看,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最最重要的是,他怎麽會知道萬意會跑到他身後偷看啊。


    竟然被小姐發現他看這種東西,好羞恥,有木有。


    萬青河低下了沉重的腦袋,他現在覺得生無可戀,隻想死。


    他是一個罪人,一個羞恥的,齷齪的人,不僅偷偷看那種東西,還帶壞了小姐。


    萬意看青河簡直快要軟倒在地上的樣子,有些不忍心,虛脫了吧,想了想,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咳咳,那個多了,會傷身。”


    多……了……傷……身……


    萬青河:我想死一死。


    青河憋紅了一張臉,“小姐,是那個姓尤的。”


    萬意風輕雲淡道,“我知道你竟然幫府裏的丫鬟們劈叉挑水的,但是經常這樣不休息的話,你的身體也吃不消啊,會傷身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萬青河好像聽到了福音,還好,說的是這事。看來小姐什麽都沒有看到。他抬起頭,看著萬意,感覺萬意渾身都在發光,就像是聖潔的佛祖像一般,淚流滿麵,泣不成聲。“小姐,你這樣關心我們這些小人,我……”


    “小人無以為報,願為小姐瞻前馬後,誓死效力。”青河激動的對著萬意直磕頭。


    多麽好的小姐啊。


    他能遇上這麽好的主子,真是三生有幸,燒了八輩子高香。


    萬意再次蒙圈,她做了什麽,為什麽青河這麽激動,還賭咒發誓要追隨她。


    她剛才不過是惡趣味來了,逗了他那麽一下子,難道還有這麽強勁的副作用。


    這時候尤逸致慌慌張張的從屋子裏,跑了出來。口中還大叫著:“不能扔,不能扔啊。”


    尤逸致一把奪過淚眼朦朧的青河手裏的那件舊衣服。來回翻找,口中呢喃道:“怎麽沒了呢?怎麽沒了?”


    一臉死了兒子的死相。


    萬意忍不住心中鄙夷,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書生。


    這尤逸致真是絕了,不知是傻還是二,他竟然拉著青河連忙追問:“小兄弟,你有沒有見過我衣衫中夾著的一張黃紙”


    萬意心道:的確很黃,很暴力。


    青河臉黑了,小兄弟令他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別叫我……沒見過。”


    尤逸致瞬間垮了下來,嘴中卻仍然喋喋不休道:“你是扔了嗎,還是扔了嗎?”


    萬意實在看不下去了,回了一句:“沒有扔。”


    結果兩人瞬間緊緊盯著萬意,尤逸致是興奮地雙眼發亮,青河是哀怨又無奈。萬意指了指青河的肚子,“他吃了。”


    尤逸致:吃了?


    弄明白“吃了”的意思後,尤逸致瞬間暴起,揪著青河的衣領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吃了一個琉玲兒的清白啊?”


    萬意:天啊,好像越來越勁爆了啊。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尤逸致見過琉玲兒一眼,便不自覺的被她吸引愛上了她,於是奮不顧身義無反顧獨闖青樓要救她出來。結果一次又一次的被揍了出來。


    琉玲兒可憐他,就說了一句玩笑話,“你若是能畫一副春宮圖給我,我就答應了你不再趕你走。”琉玲兒知道尤逸致是個呆板的讀書人,家中祖父管教極嚴,他又是家中嫡長子。說這話隻是為了羞辱他。


    誰知道,這書呆子竟然真的畫了,還畫的如此之好。


    聽說尤逸致考了快三十年,也隻過了童生試,至今仍沒有考中秀才。學習不行,這作畫的本事倒是天賦極高啊。


    可惜,這圖還沒有送過去,就再次被人給打了出來。


    如今,又被青河給吃了……


    萬意覺得這個書呆子有時候真是呆的可憐啊,絲毫看不出來那琉玲兒是耍著她玩。“你當初怎麽去了紅風歌,是有人逼你的嗎?”萬意覺得尤逸致是絕不會去那種地方的,肯定是有人引導,不去那裏就不會遇上琉玲兒,也不會生出這麽多事白白被人恥笑。


    尤逸致挺起了脊背,大義凜然道:“不,沒有人逼我。是我自己要去的,我要去感化那些風塵女子,讓她們重回正途。”


    萬意:……


    你心真大啊。


    這個尤逸致已經無可救藥了,萬意也無話可說:“慢走,不送。”


    尤逸致再次拜謝道:“萬姑娘,多謝你的盛情招待,尤某感激不盡。”


    尤逸致說完,便準備離去,隻是頻頻回頭,有些欲言又止。


    尤逸致剛踏出房內,萬意突然叫道:“站住。”


    尤逸致,尤逸致,有一枝……萬意終於想起來,他是誰了?這不是後來聞名天下的畫師,有一枝紅杏出牆來嘛。


    上一世,萬意就曾聽說過他的名字。


    不過,那個時候尤逸致已經故去了,他的作品也是死後才流傳出來的。


    據說,有一枝紅杏出牆來,是名門望族的嫡長子,因為舉業無望,便沉迷春宮圖的畫作,有一日不幸被其祖父發現,狠狠的吊打了一番,被□□在家內,後來他死不悔改,便被活活打死。


    他的作品也多被焚燒,隻有一小部分被家中下人偷盜出來,這才火了起來,可人卻早已離去。他的“內涵圖”不僅人物刻畫細膩,最重要的是“有情節”、“有重點”啊。不僅被當做婦女寶典,更是少爺公子們的掌中密寶,自此天下聞名。


    看起來,尤逸致的畫被他祖父發現,也就是這次了。


    實在沒有想到,這個書呆子竟然有這樣的天賦。


    “河內第一才子尤逸瞿可是你胞弟?”萬意問道。


    “你也聽說過他?”尤逸致神情有些落寞。


    這萬意倒是理解,尤逸致雖說是嫡長子可卻生母早逝,父親另娶,且二弟尤逸瞿比自己隻差了一個月。最令人受不了的是,同時入學,同一名師授業,一個毫無長進,一個卻是河內第一才子。


    這樣的落差,讓尤逸致到處被人指指點點。


    萬意想起剛才那紙張那樣稀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紙,尤氏也算是河內大族,子弟怎麽會用不起紙張,看來尤逸致在尤府過得並不好啊。“我看你欲言又止,可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尤逸致張了張嘴,竟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萬姑娘,我看你天性灑脫,真令人羨慕。”


    “他們都說我呆板,可我就是這個樣子,怎麽也改不過來。”


    “萬姑娘,你說我是不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為什麽我的弟弟那麽聰明,我卻這麽笨。”


    萬意看著這個大男孩發出這樣的感慨,又想到他英年早逝的命運,忍不住同情,說道:“這不能怪你啊。”


    “要怪,就怪你祖父居心不良。”


    “你想,他為你取名‘尤逸致’不是擺明了,是說有一枝紅杏出牆來嘛。”


    “你弟弟‘尤逸瞿’,就是有一曲詩歌天上來。”


    萬意禁不住不好意思,她太能胡謅了,可尤逸致聽得認真,萬意就硬著頭皮編了下去,“你想,出牆來,肯定是指作畫好啊。(尤其是那種畫,你懂得。)天上來,肯定是才學好啊。”


    “術業有專攻,你們兩個擅長的不是一個方麵,拿自己的短處與他人長處相比較,你肯定失敗啊。”


    尤逸致如恍然大悟般,道:“怪不得,我今日作畫時猶如靈氣灌頂,令我茅塞頓開,全身暢快至極。”


    “原來,這才是我應該做的事啊。”


    “萬姑娘,謝謝你,多虧你,我才明白了。原來我們天生就註定了,而我卻遲遲沒有發現。”


    看著尤逸致那入魔一般的樣子,萬意有些愧疚,也許尤逸致根本沒想過天天畫小黃圖度日,而她卻“點醒”了他,還把他引到這條路上來了呢。


    尤逸致:“萬姑娘,你說的對,以後我就以‘有一枝紅杏出牆來’這個名字作畫。”


    萬意:感覺更加愧疚了呢。


    ☆、第27章 在


    武裎冉在牆跟來回踱步,阿三無語的在旁邊看著,武裎冉突然對阿三說道:“阿三,本王錯了嗎?”


    阿三有些迷糊,“王爺您說什麽?”


    武裎冉搖了搖頭,繼續背著手在牆跟來回踱步。


    阿三見武裎冉一直往隔壁的萬家眺望,想了想便回道:“王爺,屬下有話不知該不該說……”


    武裎冉擺了擺手,“有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那日,就是屬下帶人去抓捕犯人的時候,聽同僚們說起,那萬家的二老爺真不是東西,竟然趁著萬家主不在家的時候去逼迫萬小姐離開萬宅……”


    此時晴空萬裏,哪裏會有雷電,可武裎冉卻覺得腦海中電閃雷鳴,“你說什麽……那日?可是本王親自去萬府那日?”


    阿三吃驚道:“王爺,您也去了嗎?那您當時也應該在場啊……”


    萬意被萬忻逼迫,她卻幫了萬忻,是她誤會了萬意……


    “王爺,王爺,您怎麽了?”


    武裎冉隻覺得內心七上八下,後悔有之,酸澀有之,像是打翻了調料瓶,五味陳雜……


    為什麽總是好心辦壞事?


    阮青榕是這樣……


    萬忻也是這樣……


    “萬意她一定很討厭我這樣多管閑事的王爺吧……”


    武裎冉揮了揮手,示意阿三下去,她想一個人靜靜的待會兒。


    武裎冉看著麵前的這麵牆,好似石化了一般。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一陣童聲,“喂,你這黑廝,怎麽會這麽黑?”


    武裎冉抬頭看去,牆壁上什麽時候竟然多出了一個小腦袋,看那孩子差不多十二三歲的樣子,整個人黑不溜秋的,像是一條黑泥鰍。


    武裎冉早就打聽好了,這萬家的竹樓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住的,隻有萬煒和萬意才能住進去,哪裏來的黑泥鰍,太可惡了。武裎冉想到這裏,黑了臉,道:“你這條黑泥鰍,我就沒見過這麽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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