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也隻有熙文這一個兒子……求求你,一定要出手救救他……”劉教授從沙發上站起來,彎腰鞠躬九十度,如果不是心裏麵還有底線,估計這個時候已經跪下了。


    我心裏卻不感覺到痛快,隻感覺到悲傷,我是誰,她是誰,孔熙文又是誰,誰變了?是我變強了還是他們變弱了?或者說誰都沒變,隻是我的心態變了?原來別人傷害我的力量竟然是我給別人的。


    “劉教授,您別這樣。張強跟我家是世交,他來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次。”是的,我不會為你冒險,也不會為孔熙文冒險,但我會為張強冒險。


    作者有話要說:  斷章困難症再次出現,斷在奇怪的點上就沒辦法講清楚一段完整的事,隻能五千字一次更出來了。


    ☆、第117章 血拚


    送走了孔家夫妻,我轉過身一看, 張強已經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離暖風最近的位置吃水果了。


    “你如果想要讓我陪你去海爾拉, 打個電話就行了, 何必把他們弄來。”


    “原來別人說你虎我不信, 現在看你這人是真虎, 連好賴人都分不出來, 我把他們整來是為了替你出氣, 讓他們瞧瞧,你跟那個假洋鬼子誰是真金誰是廢銅!”


    “孔熙文這篇兒在我這兒早翻過去了,他們怎麽看我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才不會說在孔家夫妻來之前, 我心裏還是有一個死結的, 他們來了,這個結才算解了。


    張強愣了一下,定定地瞧著我, “翻篇兒了?你真的對他翻篇兒了?當初你對他……”


    “當初是當初,年輕的時候誰懂過愛情?”


    張強扔下手裏的水果,拍大腿笑了起來, “好!好個年輕的時候誰懂過愛情!走!我領你血拚去。”


    “你真的不擔心張峰?”我問他。


    “他走之前我勸了他好幾回, 可惜……”張強搖了搖頭, “他走之後我替他卜了一卦,九死一生。來你這兒之前我又卜了一卦,依舊是死中藏一線生機。”


    他神色平淡,好似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我想到之前看過的一部美劇,劇裏有兩個永生人, 一個永生人不停的研究人類生死之謎成為了法醫,另一個永生人卻四處流浪,對生命毫無敬畏,說殺人就殺人——


    具體的台詞我不太記得了,隻記得反派永生人說人總歸是要死的,早死幾十年和晚死幾十年有什麽區別?


    張強雖不像反派那麽極端,他必定是與我們不同的。


    血脈之力覺醒之後,我特意查過張強,越查越覺得迷惑。


    張強此人說是無情,偏他會為了與自己不相幹的事左右周旋,為了跟鄭家幾百年前的善緣,一直對鄭家照應有嘉。


    說他有情,偏他做事隻求盡力,若是覺得辦不成立馬收手,再不走心,身邊那怕是同生共死過的人亡故,也隻不過是點一柱清香,過後就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


    比如這次張峰的事,我記得他當初對張峰的維護和張峰對他的敬重,他卻沒有阻攔張峰涉險,張峰出事了他甚至還有興致演戲抬高我的地位,讓孔家誠惶誠恐替我出氣。


    黃書郎不知什麽時候從臥室鑽了出來,慵懶異常地伸了個懶腰,把瘦長的身體拉申到極限,輕蔑地瞥了張強一眼,一躍跳上沙發,同樣找了個最暖和的地方呆著。


    “你這貨氣色是越發的好了,連氣息都精純了許多,丹田隱隱有凝結成丹之勢,老樹王送給你的鳥籠子竟然是不弱於樹精果的寶物嗎?這次的事了結了,我也要進山去找老樹精。”張強之掃了一眼,就看清了黃書郎的深淺。


    他竟然已經到了凝丹的地步了嗎?我完全不知情。我看著黃書郎頗有些震驚。


    “嗬,老樹王豈是說找就能找著的?城隍和官府已經派去了4、5批人了吧?還有不少散妖也在找他,結果一個個連根樹影子都沒看著,倒是興安嶺百年以上的老樹都糟了秧,整天被砍來砍去試來試去的。”所謂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拜網絡所賜,黃書郎整日不出門,竟也能知道外麵的不少事。


    張強服用萬年樹精果的效果知道的人不少,再加上我暗地裏煽風點火,一傳十十傳百的,竟把萬年樹精果傳得能活死人醫白骨吃了能長生不老,比唐僧肉還要效果好不少,不知有多少妖和修道人想要進山碰運氣,官府也感興趣得很。


    讓我失望的是這些人竟然連老樹王的影子都沒看見。


    “旁人能和我一樣嗎?”張強得意地說道,他扒開袖子看了眼手表,“時侯不早了,我們出發。”


    “幹嘛?”外麵的雨雖然停了,天卻沒有晴,這種鬼天氣鬼才要出門哦。


    “你這人,長沒長耳朵啊,我帶你血拚!難道你想兩手空空的進山?”張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怕冷就多穿點啊!不想多穿就運行胡家教給你的煉體功法讓自己暖和起來啊?沒見過你這麽笨的。”


    “滾犢子!”就算張強說得是實話,我也不會承認我笨的。


    因為怕下雨淋壞了羊絨,我在衣櫃裏拿了一件裏麵帶一層薄絨內襯的及膝皮風衣,穿好衣服往鏡子前一站,忽地被自己嚇了一跳,這是哪兒來的妖精?


    我原來皮膚隻能說是尚可,論優點隻是比正常人稍白,缺點卻是一堆,比如毛孔有點粗大、t字區愛出油、時不時的會因為天氣冒出一兩顆痘……總之不需要洗看,洗完臉照著鏡子就能挑出一堆的毛病,現在年紀稍大,眼睛雖然早晚都拿眼霜精華伺候著,隱隱還是有些紋路……


    吃了人參果之後,我的皮膚晶瑩剔透白裏透紅,毛孔細不可見,皺紋也不見蹤影,更沒有出油爆痘之類的,單從皮膚看說是十六七歲的小女孩也是有人信的,身上皮膚甚至比臉上的皮膚還要好一些。


    可改善僅止於此了,所謂一白遮百醜,我們鄭家的女孩五官又都長得尚可,我也能腆著臉說自己姿色中等。


    練了胡家的煉體術之後,我的身材卻起了巨大的變化,腰腹間有了淺淺的馬甲線,小腹平滑,四肢的肉不再是鬆垮的,而是變得□□異常,連胸都升了一個cup,從34b,變成了34c。


    力量提升得最為明顯,我曾經試過拎兩袋子五十斤的大米從一樓防火通道走路到十四樓,別說費勁,連汗都沒有出一滴。


    這些我平時都能發現,可眉宇間的女人味兒和媚氣卻是這個時候才顯出來——


    “發現了?”張強笑嘻嘻地啃著蘋果說道,“你平時在家穿睡衣、休閑服,連捯飭都不捯飭白瞎了胡家的媚術。”


    “媚術?”難不成我變成胡麗媚那樣舉手投足皆帶媚氣的女子了?


    “胡家的煉體術是根據胡家的特點製定的,除了強身健體之外,還能提高氣質,魅力,不知不覺間養出媚氣……”張強把蘋果核扔了,“不錯不錯,胡家的東西挺適合女孩子練的,可惜遇見了你這種不修邊幅的女人,今天才看出些效果來。”


    不錯嗎?我有點臉紅啊……我摸著自己的臉,略有點開心又有點尷尬。好吧,是非常開心,哪個人不希望自己變成美女呢?我開心的連張強說我不修邊幅都忍了。


    “哼。”黃書郎傲嬌地冷哼了一聲,在我身前扭著屁股走過,放了一個奇臭無比的屁。


    “你幹什麽!”我尖叫了起來。


    就算是洗了三次澡,從裏倒外換了一身衣服,我還是覺得身上有臭味,恨恨地看著非要跟著我的黃書郎。


    他挑釁地用尾巴掃了一下我的手,我冷哼一聲將臉轉向車窗一邊,就算是看風景也不看他。


    張強七拐八拐的,將車開到一處背街,將車停好之後,帶著我跟黃書郎到了一處洗浴中心的後門。


    守門的是個穿著白衣裳坐在電腦桌後麵塗指甲的——大媽,大媽約有四五十歲的模樣,又黑又胖,脖子上戴著個沉甸甸的金鏈子,渾身上下滿滿的都是暴發戶的派頭。


    見我們來了,眼皮都沒撩一下,伸腳踢了一下電腦桌,地上露出一截台階來,台階的盡頭是掛著紅鏽的鐵門。


    張強帶著我沿著濕滑的台階往下走,到鐵門前手掌輕輕一按,鐵門便開了,裏麵傳出來吵人的音樂聲。


    “一人我飲酒醉……”一個光著膀子滿身都是紋身戴著大金鏈子的“大哥”正拿著啤酒瓶自己唱著呢。


    我們進去關上了門,大哥瞅了我們一眼,“錢帶齊了沒?”


    “帶齊了。”張強把一直拎著的手提包高高舉起拉開拉鏈露出裏麵成捆的錢。


    “往裏麵走吧。”他說完就不理我們了,拿著啤酒瓶子繼續開心的唱歌。


    往裏走?往裏怎麽走?這小屋撐死了有二十平米,去掉大哥占著的位置,往前再走幾步就撞牆了。


    張強拎著包自顧自地向前走,我和黃書郎在後麵跟著,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進了牆裏,我深吸了一口氣,跟著也進去了……


    跨過了牆,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條長長的街巷,兩邊都是開著門的店鋪,街上人不算多,加上我們不超過十個,大家都行色匆匆手裏拎著各種東西,找到自己想找的店鋪就直接進去,沒人說話沒人聊天,全無一般集市的熱鬧。


    “這是什麽地方?”我問張強。


    “這是購物街。”張強說道,“九州之內隻要開啟了四級巫以上的權限,有人引領皆可入內,我們剛才是從省城入口進來的,剛才過去的穿大背心子大褲叉子拎著星巴克袋子的,沒準兒就是從千裏以外氣候炎熱的地方過來的。”


    竟然還有這種地方?我覺得我真的是孤陋寡聞了。


    “上回我就想帶你來,誰想到一打岔忘了。”張強笑嘻嘻地說道,“這回你記住地上,下回自己個兒就來了,這地方隻接受現金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退不換買貴買錯自負。”


    說罷他往招牌上明晃晃的寫著槍店的店鋪去了,我跟過去一看,還真是槍店,各種口徑的槍跟普通商品一樣擺在貨架子上供人挑選,旁邊還有一個小型的觸屏,我小心地點開觸屏,觸屏語氣平和地介紹槍支的型號、產地、參數、特點,以及使用視頻。


    張強見我被驚呆了,笑了笑不再理會我,而是跟六十多歲體型精壯的槍店老板聊了起來。


    “我定的貨到了沒?”


    “到了,你等會兒啊。”老板說完按了一下什麽,他身後的牆從兩邊分開。


    原來這世界上真有這種機關術,我放棄了對槍支的好奇,走到張強跟前看熱鬧。


    牆後麵擺著的武器讓我有些失望,講道理店裏的槍支齊全的能夠發動小規模衝突了,在次一點的非洲小國沒準兒就能發動政變了,牆後麵應該是不輕易示人的鎮店好貨才對——比如黑衣人裏麵的各種黑科技槍支。


    可牆後麵竟然都是冷兵器,大砍刀、狼牙棒、唐刀……還有一些我覺得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兵器。


    老板取下一把渾身漆黑唯有刃口是白色的陌刀,“這是用現代超合金材料打造的陌刀,正是您定製的那一款。”老板說道。


    陌刀長得很像抗戰神劇裏常見的日本□□,或者說日本□□就是仿陌刀,這把刀黑黝黝地寒光四射確實是把好刀。


    隻是——


    “你覺得怎麽樣?”


    “刀再好,也怕子彈。”自從槍這個大凶器發明,什麽神兵利器都靠邊站了。


    “子彈會用完的,刀是會卡殼的,而刀是永遠能用的,不信你問黃書郎。”張強說道。


    “確實如此。”黃書郎說道。


    “這陌刀是我的。”張強收刀入鞘,“我讓你找的東西找著了嗎?”


    “找著了。”老板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把槍和一隻匕首。


    “這又是什麽?”我問他。


    “貝蕾塔,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你的好閨蜜了,別的閨蜜會背叛你,她不會。”張強從盒子裏麵拿出一把在我看來很好看的槍,槍上暗刻著詭異的花紋,“9mm口徑,15發子彈,精度高,適合女性使用。”


    大約渴望力量的人都愛槍,我幾乎是看見這把槍的一瞬間就愛上了“她”,張強把“她”比做閨蜜,我也不自覺把“她”當成了一位冷豔美女。


    “這把匕首是你的情人,他忠誠可靠隱蔽性強,你不需要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你需要他的時候他穩定可靠。”張強把匕首遞給了我,我注意到匕首上一樣刻著花紋。


    凶器,我指尖碰觸到匕首時,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這把匕首殺過人……不止一個人……


    “別怕,他尚未成精。”黃書郎一躍跳上櫃台上盯著匕首道。


    張強冷眼瞧著我把匕首和槍都拿了起來,又買了幾盒子彈,從包裏拿出幾捆錢扔在櫃台上,又帶著我去別家。


    從街頭走到街尾,我們幾乎是每店必入,每店必買,帶特殊防護功能的始祖鳥衝鋒衣、鞋墊比鞋還貴的戶外鞋和專用鞋墊、各種藥丸和急救包、手寫的符紙和空白的符紙、朱砂、速凍黑狗血、桃木劍、能看見鬼的防風眼鏡、防護口罩、防毒麵具,最後我們甚至在一家西方人開的店鋪裏買了銀刀、銀子彈和往裏麵倒入普通水晃一晃念一念咒就會變成聖水的水壺。


    張強一袋子錢,換成了一袋東西。


    “我們買這些東西幹什麽?”我不知道我們要對付的是什麽了。


    “有備無患,誰也不知道禁區裏有什麽,寧帶多不帶少。”原來張強也不知道,隻能把所有可能需要的都買一些。後來的事實證明我們倆個想多了。


    “我們買完了嗎?”我問他。


    “買完了,但還需要去一個地方。”張強伸了個懶腰。


    “什麽地方?”


    “訓練你的地方。”張強說道。


    “你真是一點都不急啊。”我有些無語。


    “磨刀不誤砍柴工,你現在的微末本事萬一禁區裏的東西不受契約限製,進去就是送菜。”


    可能嗎?上次那隻天魔攻擊我,是因為他是魔,不在契約控製範圍內。難道禁區裏全是天魔甚至比天魔還恐怖?


    我後來才知道,我給自己立了一個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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