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是如此,為什麽鄭老太太不說出真相!”打更老頭指著我道。


    “天機不可泄露!”黃書郎說道,“難道你師傅沒說你命該如此嗎?若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手愛占女學生的便宜,管不住自己的褲襠勾引有夫之婦,怎會遭此劫數?”


    “你!”孟繁鍾指著黃書郎半響不語。


    “你師傅讓你保護張瑩瑩的魂魄本就是讓你贖罪!”黃書郎道。


    “嗬,那我兒子的罪誰來贖!”他摟著那小鬼憐愛地說道,在我們眼裏那是一個渾身腫脹像米其林輪胎一樣的醜陋小鬼,在他眼裏是親生之子。


    “因果相加,自有報償,這裏已經沒你的事了,天下之大你父子二人皆可往,你難道還想讓你的兒子跟你一起顛沛流離無處安身?”黃書郎一席話說得孟繁鍾久久不語。


    “走吧。”他拽著我向外走去。


    “你說的張瑩瑩魂魄不全是怎麽回事?”回到酒店,我盤腿坐在沙發上問黃書郎。


    “她轉世時遇見了仇家,打散了她的魂魄,雖然後來勉強投胎轉世,還是缺了一魄,這才顯得蠢笨異常,本來她壽元隻有五歲,天庭也派了一個人來接她,可因她魂魄不全竟找不到她……那人隻好回去了。”黃書郎說道。


    “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問黃書郎。


    “天庭派來的那個人,是我爺爺的老朋友,他臨走時拜托我家幫忙尋找她的下落,聚齊她的魂魄助她重返天庭。”


    “天庭不是關閉了嗎?”


    “天庭關閉是禁止修仙人升仙登入天庭,他們還是留了一道後門供一、兩個仙出入的,隻是出入不易又有時限罷了。”黃書郎說道。


    “為什麽啊!”我簡直是無語了,天庭為什麽把自己關起來?


    “天地靈氣稀薄,天庭的靈氣隻減不升,為防止僅剩的那天靈氣外泄到人間,天庭凝成結界封閉了起來,不過就算如此,也不過是能再支撐千年左右,若無異變,天庭怕也會像奧林匹斯、阿斯加德一樣陷落。”


    奧林匹斯我不太懂,阿斯加德……那不是雷神的家鄉嗎?難道竟然也曾經是真實存在的?


    我的世界觀啊!再說了還有一千年的時間啊……天庭竟然隻是把自己封閉起來等著異變?


    感覺三觀受到震撼的我,躺在床上用手機搜索奧林匹斯和阿斯加德,看了一夜的西方神話傳說,到了天光漸亮時才糊裏糊塗地睡了過去。


    “鈴鈴……”


    我閉著眼睛摸起手機,“喂?”


    “鄭多!你還在睡嗎?我跟你尹三叔已經到屯子裏了!”電話裏傳來我爸的嘶吼聲。


    我昏昏沉沉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我在睡,黃書郎在開車,已經快到縣城了,市裏堵車……你跟尹三叔解釋解釋!”


    “你這孩子就是沒成算!市裏哪天不堵車啊!不知道早點出發啊!昨晚你就應該來,我讓你媽幫你把房間收拾出來了呢……”


    “我知道了,爸,有交警我掛了啊。”我掛斷了電話,趕緊下床穿衣服。


    我從衛生間洗臉刷牙化完妝出來的時候,黃書郎拎著早點開門進來了。


    “你上哪兒去了?”我問他。


    “酒店提供免費自助早餐,我吃飯去了。”黃書郎把早點扔給我。


    “你走之前為什麽不叫我啊。”我拿出豆沙餅幾口就吃掉一半。


    “你睡得很香啊……再說現在才八點多。”黃書郎說道。


    八點……我聽我爸的吼聲以為已經很晚了呢,沒想到才八點……我唉呀一聲又躺回了沙發。


    “走吧。”黃書郎忍著笑拽我起來。


    “那些西方的神話……都是真的嗎?”我問他。


    “我對西方神話不了解,隻知道那邊牛人也很多,隻不過他們和我們追求不同。”黃書郎說道,他拽著我的手出了房間門。


    我們剛剛出門,就看見對麵房間的房門開了,一男一女摟摟抱抱走出房間……我們四個人走了個臉對臉……


    “鄭多!你竟然跟男人開房間!”姚鑫那張臉曆經歲月咋瞅著更欠揍了呢!


    ☆、第86章 機緣


    姚鑫對我來講就是一隻癩□□, 不咬人咯應人, 大清早的出門遇見他跟穿了雙好幾千塊錢的新鞋出門踩了一腳狗屎一樣惡心。


    “關你屁事!”我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沒想到姚鑫追了上來, “鄭多你給我站住!”自從初三那年他被我跟鄭偉圍毆之後, 我們倆個一戰成名, 他也跟著出了名,隻不過是臭名,一個初三生讓兩個初一小嘎豆子給揍了,其中有一個還是女生, 姚鑫走到哪裏都能受到熱情的圍觀, 原來被他欺負不敢吭聲的也敢拿這事兒當麵取笑他。


    在後來的日子裏姚鑫不是沒有密謀過報複, 可我那一句詛咒太強力了,差點兒真的要了他的命,他心裏雖不信邪, 也覺得慎得嘮的, 跟鄭偉還能說兩句難聽的, 他不敢打鄭偉, 鄭偉自從揍過他之後身邊聚集了一幫小兄弟, 十幾個人一起上能把他屎都打出來,可如果他隻是單純的嘴賤, 鄭偉也不想打他惹是非。姚鑫見到我以躲為主, 沒想到這次他竟然敢主動追上來了。


    “你啥意思?”我雙手環胸瞅著他, 說真的他現在沒有當我敵人的資格,甚至不值得我去煩惱。


    “沒啥意思。”姚鑫擠了擠眼睛,“就是想請你和妹夫一起吃頓飯。”


    “沒工夫。”吃看?看著他還能吃得下去飯嗎?


    “等等!”姚鑫伸手抓我的胳膊, “鄭多,你真這麽不認親?咱們倆個可是親表兄妹,我請你吃飯是想跟你和好……”


    “嗬嗬。”我回了兩聲冷笑,和好?有必要嗎?更不用說他找我和好肯定是有什麽地方用得著我了,現用現交罷了。


    “行!你不仁我也不義,我這就打電話給我姑,把你回縣城沒回家住跑來和男人開房的事告訴她!”


    我們已經走到酒店電梯旁了,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還有幾個穿著同學聚會白背心的中年人,姚鑫這麽大聲一嚷嚷,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我身上。


    縣城小得很,這些人看著眼生,說不定哪個人認識我們家的哪個親戚朋友,嘴一歪歪就把話傳出去了,我倒不怕流言蜚語,怕的是流言四起之後我爸媽拿這事兒來煩我。


    縣城這破地方……真是回來了就沒好事兒。


    “姚鑫,你家也在縣城,你放著好好的家不回跟女人在這裏開房間是啥光彩事兒啊?我跟黃書郎的事兒我爸媽知道,我家地方小我們倆個在外麵酒店住關你屁事兒?都啥年代了你還把這事兒當成新聞瞎bb,你帶的這個女人又是幹啥的?要是好人你咋不往家領?姚鑫,別看我這麽多年不在縣城住,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啥屎,這女人哪怕是隻雞你也敢往家領,有男人的你也敢往人家家裏的被窩鑽,你舍得花錢往酒店領的指定特殊,你要是不怕她和你的事兒傳得到處都是,你就宣傳去!到時候我一拍屁股回省城了啥事兒沒有,我看你咋在縣城混。”


    要不怎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呢,我的話剛一說完,那女人的臉就白了,看得出來她確實心虛了,她狠狠給了姚鑫一拳,“惹啥事兒呢?你剛才還說要跟老妹兒好好處呢!就在這兒給老妹兒惹事兒,老妹兒,姚鑫就是想嚇唬嚇唬你,我跟你說實話,不是他找你,是我找你,這是我電話,有時間你跟我聯係,我知道老妹兒你是幹啥發財的,姐虧不了你。”


    我這才仔細打量她,女人長得挺好的,五官明豔清秀,看起來很年輕,眼角眉梢卻帶著蒼桑,身材偏瘦,該有肉的地方肉卻不少,目測有34d了,紅底白花的複古裙穿在她身上窈窕性感。


    她這種美女按十分製至少八分,姚鑫連三分都沒有,兩個人卻湊在一起開房間,實在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讓人替她不值。


    男女之間若有情愛,彼此之間眼神交流外人一看便知,可她看姚鑫時嘴角卻微微上撇,露出一絲鄙視來。


    鄙視——還要開房,這就有趣了,難不成是召妓?不是我瞧不起姚鑫,這種女人一夜春風至少千元起步,要是混外圍的沒有十萬八萬的拿不下來,他嫖不起。


    姚鑫咳嗽了一聲,“那個……對不住了啊,妹夫,改天一起叫飯啊,我們先走了。”他說罷摟著那個女人灰溜溜地進了電梯走了。


    我跟黃書郎沒跟他們坐一部電梯,而是等了一會兒坐另一部電梯下了樓。


    到前台結帳的時候,卻得知已經有人替我們結帳了,我看著帳單上孟夏的名字,覺得奇怪異常。


    “她對你有事相求,肯定會再來找你的。”黃書郎憋著笑道。


    這小子肯定看出點什麽來了,卻故意不告訴我……算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們開車到屯子裏的時候,我爸正跟一個穿著藍條紋t恤的中年男人一起抽煙嘮嗑,旁邊還散落著酒瓶子和雞鴨骨頭,看來這兩人也沒幹等。


    我停下車,“爸。”


    我爸沒想到我會開寶馬來,見我下車愣了一下,那個中年男人眼睛亮了亮,人呢確實是先敬衣冠後敬人的,開輛好車別人對你的態度都不一樣。


    “你咋才到啊?這是你尹二叔,你記不記得他了?”


    “記得,記得。”不記得也得說記得啊,尹二叔一看就是做慣了體力勞動的,年紀跟我爸差不多,卻沒有發胖,身上露出來的地方全都是結實的肌肉。


    “鄭多都長這麽大了。”尹二叔笑了起來,他又看向黃書郎,“這是你男朋友吧?”


    “是。”我懶得說不是了,“黃書郎,這是尹二叔。”


    黃書郎點了點頭,又對我爸點了點頭,自己找個背陰兒的地方呆著去了。


    尹二叔一下子愣住了,我爸的臉上露出一抹厭惡,“沒事兒,那小子就這毛病見人不會說話。”


    “是啊,他怕見生人。”我笑著解釋,“尹二叔,你把圖紙帶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尹二從路邊停著的微型車裏拿出一大張的圖紙,“我女兒在市裏建築大學念書,昨個兒我跟她說了你的事兒,她說我提供的圖紙太老土了,正巧她的畢設就是鄉村民居,她直接拿來給我看了,你看看這個中不中。”


    我不太會看圖,尹二叔指著圖紙給我介紹,這圖紙不愧是建大的學生出的,采用的是複古理念,四間正房一間車庫一間倉庫,廚房、客廳、臥室、衛生間功能齊全寬敞明亮,足夠四代同堂居住。


    在我看來這個設計不錯,不過拍板的人是黃書郎,“我跟黃書郎商量商量啊。”


    我走到他跟前把圖紙跟他講解了一下,他搖了搖頭,“四間正房不是我們住的,不住。”


    我這才想到,古代好像隻有大官有資格享用四間正房,“那三間?”


    “七間正房。”黃書郎瞥了我一眼,“康熙帝封黃三太爺為帝,七間正房還小呢。”


    我……無語了……


    我又回到尹二那裏,倒沒敢說什麽七間正房之類的事,而是說,“要租房的那家人口多,想要七間正房。”


    “行啊。”現代人哪管什麽幾品住幾間正房的事啊,房子蓋得大錢就多,建築商樂意著呢。


    他又打電話跟女兒溝通,他女兒也是一樣的想法,本來就是幫自己家的忙,七間房賺得還多呢,當即便同意重新設計。


    “尹叔,尹家妹子這個設計是複古,咱們能不能用複古材料?至少外表別用現代的那些東西。”


    “這個……”尹二搓了搓手,“我在南方倒幫人蓋過古建,就是這材料不好找了,南方有錢人都是用拆下來的古建舊磚,也有磚廠燒仿古磚的,咱們這兒沒那市場,要進料得從省城進,這一來一回的可就貴了。”


    “這樣吧,反正得重新出圖,尹二叔你給我報個價,我問問要住房子的,再電話聯係怎麽樣?”


    “行。”尹二叔點了點頭,“鄭多,我剛才跟你爸看過老屋了,這房子基礎還行,太長時間沒人住了荒廢了,就算是不重蓋房子也得扒了,不然到了秋天雨太大了,容易塌……萬一砸著人就不好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就一事不煩二主了,麻煩您找人把這兒先推平了,土地平整出來。”


    “行。”尹二點了點頭,我爸的臉色卻不太好看了。


    事情定下來了,尹二又跟我爸客氣了幾句,就開車走了。


    “你這孩子就算花別人的錢也不能這麽敗家啊!不就是拆房子嗎?咱們在屯子裏找幾個人就拆了,頂多供頓酒的事兒!找他拆房不要錢啊?”我爸冷著臉說道。


    “爸,你看咱們屯子裏還剩下幾個壯勞力了?就算是有人家在外麵一天在工地搬磚都能掙一百多塊,你請人家拆房子就供頓酒?得欠下多大的人情?現在不比當初我大爺當村長的時候了,年輕人您還認得幾個?還不如直接請人做事呢,花幹錢走平道。”


    我爸跟尹二叔在這裏坐著抽煙喝酒,要是村裏的熟人都在,早就聚齊一幫人一起吃吃喝喝了,這麽長時間了,也就是幾個留守的老太太來說了幾句就走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我們這一支在這個村子裏已經沒根了。


    不過這也沒什麽,我不知道外地如何,東北農村空心化得厲害,年輕的,家裏有點錢的全搬走了,家裏條件不好的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逢年過節或者是寒暑假能熱鬧熱鬧,平時根本沒幾個人。


    “爸,咱們回城裏吧,我請你跟我媽吃飯。”


    “嗯。”我爸點了點頭,從小生長的村子變得空空蕩蕩的,年輕人一個都不認識了,同齡的也沒剩下幾個了,他有點傷感,他坐上車之後,轉頭看向黃書郎……“這房子是給你們家人蓋的?”


    “是。”黃書郎很痛快地承認了。


    “好狗護三鄰,好漢護三村,住我們家的房子沒關係,但有一條兒,現在村裏都是老弱病殘,別折騰他們。”我爸對黃仙兒並沒有畏懼,但厭惡戒備很明顯。


    “嗬。”黃書郎直接冷笑了一聲兒,“住房子又不是打架,當年的事兒你還記恨我們家?”


    “要不是因為你們,鄭多他爺爺會走嗎?我原來覺得鄭多他爺爺說得那些事兒純屬臆測,我受黨教育多年不信,沒想到你們現在都化成人形跟著人光明正大的來往了,當年的事兒肯定也是真的……”我爸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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