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麵,那人一身素色衣袍,手握權杖。明明俊美無雙,卻偏偏肅著一張臉,平白浪費了一副好相貌。那時,自己是怎麽想的?又是一個前來尋死的人。或許是從未見過這麽年輕的人類法師?所以決定讓他晚死一會兒。


    意外的是,他並沒有一上來就大聲嗬斥喊打喊殺。而是微微躬身給他行了一個禮。這法師,有趣。


    “你不是來殺我的嗎?”那個時候,他笑的張揚。


    “冤冤相報何時了?況,無論人妖,並非天性向惡。今日來到此地,也隻是想弄清楚你為何這般做而已。”垂著眼眸,仿佛對所有的生靈都充滿了寬容和慈愛。


    狐亥皺了皺眉,突然覺得心煩意亂。他討厭對方的這副樣子,看似聖潔卻將自己隔絕在了眾人之外。冷靜的看著無論人妖的世事變遷。


    “假惺惺!”他嘲諷道,轉身離開,並沒有殺他。


    以為此事就會因此了結或者對方殺上門來。卻不想那擾人了法師卻是天天來與他探討道法,似乎是試圖感化他?他冷眼旁觀。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遲遲沒有動手。那時,自己給予自己的解釋是,他狐亥雖不是什麽好妖,但也不濫殺無辜,對方也並沒有殺他的意思。


    於是,就這樣,一個興致勃勃的講,一個不耐煩的聽。時間竟也是眨眼,一年就這樣過去了。


    恍然大悟般,原來,兩人相處已經這麽長時間了啊。若是對方一日未來,他反而心緒不靈,胡亂猜測。恰巧好友鬥牙王途徑他的住處,兩人暢談一番,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狐亥,你愛上那個人類了。”好友看著他認真的說。


    愛上,他?這句話就像是施了法術一樣,撥開了他心底的雲霧。


    “就想我遇見十六夜一樣,一眼,就確定了那是我一直等待的人。”鬥牙王說。


    狐亥知道,自己的好友愛上了一個人類。隻是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但他生來是個敢愛敢恨的人。再次的見到那人時,他笑著喚了句:“明心。”那是他的名。


    俊美的法師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卻也是低聲應了聲。


    一切都好像很順利,兩人沒有挑明,但卻是走的越來越近。但就在狐亥以為彼此已經是最親密的人時,卻被現實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仿佛如初見般,他在那頭低垂雙目,滿懷慈悲。他在這頭疼徹心扉卻於事無補。


    “你我人妖有別,若有一日封印解除,望你多行善事…”


    “明心,你看著我的眼睛說。”意外的,卻很平靜,或許是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來大聲的嘶吼了。


    “我們,來生再聚。”最後幾個字,他說的極輕。卻終是沒有抬頭。


    “來、生、再、聚。”字字泣血。他決然的跳了下去,誰要他的來生?他希望的,隻是今生的相守而已。


    愛了,卻不敢愛。名滿天下的法師,也隻是個懦夫罷了,嗬。


    故事在此結束。殺生丸和切原赤也都有些沉默,一個是明白,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一個不明白,卻隱隱感覺到心中有些沉重。卻不明是何緣由。


    切原赤也所能感受到的,隻在狐亥話語中的悲涼和傷心。是為了那個法師嗎?他不懂。


    “死了啊,死了也好。或者真的可以來世再聚也說不定。”狐亥上前撫摸著石碑上的字。他愛了,他也愛了,卻是無法在一起。


    “大叔,你是…”


    “嗬,小鬼不要叫大叔,我還沒那麽老。”他站起來笑。“我也沒有去死的意思,你放心。好不容易破了封印,我可是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自由日子的。來世的事,來世再說吧!”


    隨即轉身就要離開,殺生丸和切原赤也兩人跟上。走了一段路後,狐亥還是忍不住的回頭。就如那個俊美的法師依然站在原地對他微勾唇角一樣,心裏突然一陣的放鬆,或許是將一直壓在內心深處的怨恨與委屈都發泄了出來。


    陰陽兩隔,就如那人所說的一樣,來生在聚吧!今生,你不陪我,我照樣要活的瀟灑。


    三人回到的最開始的那個洞穴,狐亥將四魂之玉的碎片給了切原赤也,這東西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即使是幫助了他衝來結界。


    “沒想到轉眼就五十年了,從前認識的妖怪大都已經去世了。你們兩個以後多來陪陪我。”臨走前,狐亥對著兩人這樣說。


    自是點頭答應的。


    看著切原赤也他們出了涼奇山,身影漸漸的消失,才轉身進去。


    將四魂之玉碎片放進了額頭裏,切原赤也轉頭看向殺生丸,“哥哥你有喜歡的人嗎?”他好奇。在立海大時,雖然也有很多的女孩子給他遞過情書,但如果被副部長發現了免不了一頓揍。


    “沒有。”輕飄飄的兩個字。怎麽說,他並不是如自家弟弟般什麽也不懂的阿初。當然,這並不是說他經歷過,隻是看得多了,也就明白了。人妖相戀,有幾個結局是好的?亦如他的父親鬥牙王,亦如狐亥。


    “好了,別管這些了。四魂之玉碎片有幾塊了?”


    “六塊。”


    “聽說犬夜叉他們也在收集,我們可不能輸。”殺生丸突然道。他本人對這增強妖力的妖玉並沒有多少興趣,隻是說弟弟恢復的需要罷了。順便還能給犬夜叉他們添些麻煩,何樂而不為?


    之後走走停停,也收集了幾塊。那些妖怪,獲得了四魂之玉,妖力雖有增長,但雜碎終究是雜碎。切原赤也學著殺生丸使用青鞭,雖然不差,但還是覺得不趁手,最後將青鞭變換成了青劍。


    在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無論他們走到哪裏,都有妖來送劍,或者掛在樹上“送給殺生丸大人”什麽的。但高冷的哥哥大人都無視之,甚至也不許切原赤也去碰。


    “哥哥,你為什麽不要啊。”切原赤也也與他並肩而行。


    “那是天生牙,一把廢刀而已。”聲音清冷。


    天生牙,也是鬥牙王曾經使用過的一把刀。能讓任何生物死而復生,斬殺另一個世界的使者。但這絕對不適合殺生丸,對他來說,甚至是一種侮辱。父親果真如此偏心嗎?將鐵碎牙留給了犬夜叉,而他們兄弟兩,得到的隻有一把毫無用處的天生牙。看著懵懂無知的弟弟,心中一酸,頭一次升起一種名為委屈的情緒。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誰不渴望父親的疼愛呢?


    看著麵無表情的殺生丸,切原赤也直覺自家哥哥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抿了抿了唇角,噠噠噠的跑到一邊將天生牙取了下來。


    “把它拿來做什麽?”殺生丸皺眉。


    “哥哥,既然是父親留給你的就收下吧!”少年睜著一雙貓眼看著他。


    對視了好一會兒,殺生丸移開了目光。終是沒有說什麽,卻也沒有接過天生牙。


    切原赤也嘆了口氣,好吧,他就先替哥哥收著吧!


    收集四魂之玉還在繼續,有一天行走在樹林裏。一群最猛蜂向著他們飛來,還銜著一隻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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